「主子?」庫開請示。混不進去,是否就此暫時撒退?雖然他明知依汗帝的心意,根本不可能放棄的。
哲勒沐冷瑟地眯眼,「繞到後門去瞧瞧,由廚房混進去也許容易些。」
庫開眼楮一亮,那里確實是最有可能的漏洞。
「是。」一行人調轉馬頭,往後門去踫運氣。說來幸運,他們斕到一團送酒的商隊,秘密綁縛了他們,換走他們身上的衣物,順利混進王宮里。
這達利好大喜功,自己的屬地連年病死大批牛羊,子民連飯都吃不飽了,他卻不斷擴建王宮,而幾年前先汗未死時,哲勒沐曾經來此作客,大概還能抓準方向,否則可能會迷失在這座宮殿里了。
遠遠察覺有幾個奴僕裝扮的人走過來,他們連忙閃到暗處去躲起來,打算等這幾個人走過後再繼續找人。
可哪知這幾個人竟就在原地停下聊起天來了。
「你見過珍珠閣那新來的汗妃沒有?雖然是個漢人,可是美得跟天仙似的,汗王寶貝這女人寶貝得要命,能接近她的奴僕沒幾個。」
「我與阿濟拉可都幸運得很,遠遠偷瞥到幾眼了,她那眼兒柔媚、身材縴細,婀娜得堪稱女人里的極品,我的媽呀,這世上哪來這麼漂亮標致的女人?」
「原來你們也見到了,可不是,那汗妃美得我都忍不住想撲上去,若能讓她在我身下婬叫,要我死也行!」
「我也是,真羨慕咱們汗王,能得到這麼美的女人,要是我,只要能夠親到她的小手就滿足了。」
「我呢,想親她的臉,她皮膚女敕得跟乳燕一樣,小嘴艷得像桃花瓣似的……」
「瞧你們說的,我想她那對女乃子應該也跟咱們蒙古女人不相同吧,大概女敕到掐得出水……」
「哈哈哈,這咱們就不得而知了,得問問咱們汗王才知道……」
暗處里,庫開這回連覦一眼哲勒沐的勇氣也沒有。
「汗帝……」若那冉璧璽已成了達利汗的女人……他微顫的嗓音隱含著極度的惶恐。汗帝必不會饒過達利汗,這場戰爭決計避不了。
「去!」
這命令是由地獄發出,陰風掃過庫開的頭頂,教他陰寒的顫了一下。
「是。」這幾個狗奴才膽敢如此婬聲笑語不堪的討論冉璧璽,會有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達利果真氣得雙目暴凸,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樣。「我用強的,強佔了你,你又能如何,那哲勒沐又能如何?!」他發瘋似的吼。
「哲勒沐會如何我不知道,不過我會死,我會自盡在你面前!」她無比正色的說。
他一愕,「你為了哲勒沐,寧死不從?」
「對!」她吞咽口口水,強迫自己別怕,勇敢面對他,讓他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願意委身于他。
啪!「你這女人!」達利控制不住,狠狠的摑了她一耳光。
她被打得跌落地上,見到這景象,他也愕住了,霎時後悔不已。
「對不起!我一時氣憤……對不起!你別惱!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他趕緊托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
她一起身後,他見到她臉上雪白的肌膚出現了怵目的掌痕,不禁一陣心痛。
「我不是有意的……」他連聲音都發顫了。
冉璧璽這回沒有哭,只是冰冷的望著他,這冷冽的神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馬上涼了心。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她那兩片紅唇抿得死緊,看似對他深惡痛絕。達利倏然心驚,竟畏縮得不敢再直視她。
「好……我今晚暫時先離開……你先歇息吧……」他不敢再多逗留,怕更激怒她,開了門,離開了珍珠閣。
她听見他對門外的侍衛交代,要小心照看她,且不許任何人接近這里半步,她苦笑一記,自己這哪是嫁他為妃,根本是教他軟禁成囚了。
她撫著還熱痛著的臉頰,她這麼違逆他,會挨打是遲早的事,再這樣下去,他最後連殺她都有可能。
冉璧璽抽下發上的金釵,握緊在手心中,怔怔地望著,「有一天該會用得著這東西吧……與其被人殺了,不如先自殺……」她呢喃的道。
「是誰允許你死的!」
這聲音讓她瞬間震愕,猛地回身。
一份她無法想象的驚喜在胸臆間蔓延開來,她沒想到自己竟是這麼渴望見到這男人!
不爭氣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下來。「哲勒沐……」她不敢相信真的是他,想奔上前去確認,可是教他寒意蝕骨的神情驚得退縮,心亂如麻的又不敢上前,只敢這樣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半晌後,是他邁開步子走向她,伸指冷冷的輕抬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的臉,瞳孔驟然收縮。
「哲勒……汗帝……」她心驚的凝視著他,對他的稱呼也改口了。他追來了,終究追來了,可她卻不明白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見了她之後,臉色這般寒漠?
驀然間,她似乎有些理解。她被達利擄走多日,此際連親都結了,所以他對她鄙夷和痛恨了吧?
這份認知,讓她的心倏然抽痛起來。她是達利的女人了,他會這樣認定也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啊……
心頭無比的漲痛難受讓她訝然,她竟會在乎他的想法?竟會害怕面對他嫌棄的目光?竟會……
「臉上還痛嗎?」就在她幾乎也不齒起自己時,哲勒沐忽地沉痛的開口問。
冉璧璽一愣。痛?她這才想起自己被達利汗打了,臉頰這會正腫著。原來他還會關心她的傷?
「還……還好。」再抬眼望他,他一身寒意依舊,可眼里的冰寒已融化了不少。下一刻,在她沒有預期下,他猛然將她抱進懷中,讓她的臉龐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我會殺了達利!他敢對你動粗,我會殺了他!」忿忿斥道。先前要不是庫開阻攔,他早沖進來與達利一決生死了,哪容得了他對她動手!
「你……」眼淚再次滾滾而下。「你早就在門外了?」她恍然大悟。
若非如此,他怎知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他既然已在門外,就該听見她與達利的對話……那麼,也該知道達利並沒有對她……
她瞬間紅了臉龐,不敢看他。
「笨女人,你這總令朕擔透心的笨女人!」哲勒沐情不自禁吻住她的紅唇,霸道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渴望疼惜的與之交纏。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掙扎了幾下,但在他激切憂心的氣息下,她心軟了,隨他激烈的吻著。這家伙可是專程冒險來見她,光憑這點,她便感戚動得熱淚盈眶。
「隨朕走吧!」結束完這徘惻思念的一吻,她還昏頭轉向,而他已恢復那冰漠銳利的德行。
「走?可達利在門外設有重兵,你帶著我走得了嗎?」顧不得臉上熱潮未退,她連忙急問。
「庫開解決了一些人,正在外頭為咱們把風。」
「庫開大人也來了啊」她露出驚喜。是了,庫開怎可能讓他只身冒險,一定死也會跟著來的。「好,咱們快走!」
這一刻,她極為興奮,大有要「回家」的感覺,早忘了那金棧皇宮並不是她的家,甚至可以說是她另一個牢籠,但她如今卻萬般樂意回到那里去,好似有哲勒沐保護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
哲勒沐緊握住冉璧璽的手,疾步帶著她走,她也不敢遲疑,任他拖著,在後頭拽著裙擺跟著疾奔,庫開等人則隨後護駕。
他們避開巡邏的兵衛以及忙碌穿梭的奴僕,循著原路要退出這座宮殿,眼看前方就是後門,只要再幾步路就可以月兌身。
哲勒沐緊繃的臉,這才稍有緩和。「哲勒沐,你哪里去?」身後乍然傳來一道怒喝聲,幾個人全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