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虎膽戰心驚地看著她,很怕她會做出什麼意外的舉動,心里拼命祈禱,希望她千萬不要亂來。
余家琪抿唇,表情非常苦惱。「這條路是通往新店,他怎麼會把我載到這種鬼地方,真是可惡的男人!我回去之後,絕不會饒過他的!」她的眼睫一眨,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只要她拖得夠久,一定可以等到杜友發帶警察過來的。
「小姐,你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這次換瘦男人開口說話,他一手拼命揮動催促。
「我看我打個電話給我的家人,請他們來載我好了,這里至少還有土地公廟,感覺比較安全。」
余家琪的唇角顫抖著,那是因為害怕,可是看在那兩個男人眼里,卻以為她是在難過,這讓她的演技多了幾分說服力。
她將手伸進皮包里,算計著可否使用電擊棒,可是她只能一次擊倒一個男人,萬一另一個男人手上也有槍,那麼白秋虎鐵定會有危險。
就她在猶豫不決時,听到遠方傳來車子飆速的聲音,她在皮包內將電擊棒的環繩套在手腕上,將它如手機般地握在掌心里,另一手同時掏出手機。
兩個男人也听到了那不尋常的引擎聲,同時對看一眼,兩人立即起身,朝山路看去。
余家琪看著戴白色棒球帽的胖男人,他的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那應該是藏著槍,而另一個瘦男人卻是雙手空空。
白秋虎趁著兩個男人不注意時對余家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余家琪以眼神眨了眨,再動了動自己的手,示意白秋虎她手中有著電擊棒;然後,她假裝拿著手機撥號,腳下悄悄退到兩個男人背後。「哥,我迷路了……」
這時一輛白色轎車在圭地公廟前停車,那兩個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將白秋虎夾在中間。
下車的是杜友發,還有兩個與白秋虎相熟的便衣刑警。
白秋虎不敢沖動,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他絕對會在這個時間點立即出手,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可是有余家琪在,他得顧慮到她的安危。
「杜友發,趕來跟你家老大作伴?」胖男人挑動眉眼,一臉狠勁。
不過他們不認識那兩個便衣,所以口氣是非常囂張。
「你們請我們家老大來山上泡茶,怎麼可以少了我呢?」杜友發眼神警戒,勾動唇角在說笑。
余家琪眼尖的瞄見胖男人打算抽出擱在外套口袋里的右手,于是她趁著他們背對著她,將電擊棒握緊,朝胖男的肩膀打下去。
胖男子被電到,發出電擊爆裂聲響,十二萬伏特的電壓並沒有讓胖男人昏倒,只讓胖男人左右搖動後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一切的混亂就從余家琪使出電擊棒開始。
胖男人原本握在手中的槍掉在地上,白秋虎見機不可失,他大喊︰「小心,他手上有槍!」
在白秋虎說話的同時,瘦男人要去撿鬼谷子,他一個箭步給瘦男人肚子結實的一拳。
嚇傻的余家琪只能呆愣在一旁,畢竟她是坐辦公桌的料,她連電擊棒都是第一次使用,更何況是動槍這種大場面。
杜友發和兩名便衣立即沖上前想要搶槍,可是還是慢了胖男人一步。
胖男人身穿厚外套,電擊棒使在肩膀上時,強力電流讓他摔倒在地,他硬是忍住劇痛,搶下地上的槍,然後反手將槍比向還沒回神的余家琪。
胖男人五官扭曲咆哮︰「臭女人!居然敢弄我!」
杜友發和兩名便衣硬是止住腳步,兩名便衣更是訓練有素地立即壓低身體,在地上翻了兩圈,瞬間將土地公前的供桌推倒,兩人就這麼躲藏在供桌之後,以供桌當遮蔽物。
而身手俐落的杜友發也快動作地一把將錯愕的白秋虎給拉到供桌之後。
「你別亂來,放下你的槍,有事好商量。」其中一名便衣叫道。
白秋虎看得心神俱裂,他忍住情緒,以堅硬的口氣說道︰「你有本事就沖著我來,干什麼去對付一個女人!」
「我們是警察,你把槍放下,不要亂來!」便衣掏出身上的配槍,將頭微微探出桌子,瞄準歹徒。
胖男人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槍口仍比著余家琪的胸口。「居然叫警察,我干!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子彈可是會轟掉這個女人。」
杜友發緊緊抓住白秋虎的手臂,就怕他會忍不住沖出去。
「你不是要跟我們談條件嗎?坐下來好好談,你這樣子是拿不到半點好處的。」杜友發安撫著,就怕惹惱歹徒。
「我才不會上當!你說要給我們工程做,以為我們是乞丐嘛,給那麼一點,連塞牙縫都不夠!」胖男人以槍押著余家琪,一手扣在她脖子上,將她強行拖著走。
瘦男人滿臉慌張,抱著挨了一拳的肚子,跟在胖男人身邊。
余家琪的脖子被掐住,呼吸被阻斷,驚嚇到腦中一片空白,但手中的電擊棒仍緊緊握牢。
胖男人押著余家琪,行動緩慢的走到車子邊,因為他的身體被電擊後產生的劇痛,讓他寸步難行。
要不是手臂被杜友發抓住,白秋虎早就沖上去,他絕不能讓余家琪被帶上車!
「她手上還有電擊棒。」瘦男人提醒著。
胖男人于是一把搶走余家琪手上的電擊棒,然而電擊棒的環繩仍扣在余家琪手腕上,當保險插梢被抽離時,瞬間發出強烈的警報聲響。
兩名歹徒被這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嚇得腿軟手滑,白秋虎見機不可失,立刻沖上前,一腳踢飛歹徒手中的槍,然後迅速將余家琪摟入懷里,再旋身躲藏在供桌之後。
兩名便衣在這同時沖了出去,槍響同時沖破雲霄。
第七章(上)
這天下午,白秋虎原本在辦公室等候余家琪,然後接到工地主任來電,說有人到工地鬧事,于是他立即趕往工地,要杜友發留在公司等候余家琪。
這群人渣,報警也沒用,因為之前這幾個來勒索的歹徒被警方逮捕過,最後以毀損、傷害、恐嚇取財送辦;但居然沒多久就被交保,交保之後,他們不思悔改,不僅故態復萌,還變本加厲。
這些人渣說法是想要強行招攬工程,從龐大的工程之中分得利益。
若給這些黑道分子工程做,不僅品質沒保障,工期也會延誤,工期若延誤,不僅商譽受損,還要賠償高額違約金。
這對吉安營造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因為有一就會有二。
可是若不安撫這些黑道分子,工程根本無法順利進行,況且他還得急著趕回公司,他可不想讓余家琪找不到他。
于是在協調之後,白秋虎口氣暴戾地丟出一張支票,要歹徒們拿錢走人,再來鬧事,他一定會報警處理,絕不再寬貸,因為他已經將他們的惡劣行徑錄影存證。
來鬧事的幾個黑幫分子拿著支票離開,白秋虎看得出來他們心有不甘,畢竟金額只有區區五萬元。
結果白秋虎的車才剛開到工地大門,就有兩個男人對他招手,他不疑有它,于是按下車窗,一支槍在瞬間比上他腦門,接著兩個男人迅速上車。
兩個男人押著白秋虎往前開,他在開出工地時看見余家琪站在路邊,他雖滿心驚嚇,卻是臨危不亂。
兩個男人不停咒罵,說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打算勒索一千萬,拿到錢之後,他們再也不會再找麻煩。
白秋虎在心里盤算著,車里的活動空間太小,他一定要想辦法停車,才有反制歹徒的機會。
平時外出他怕太張揚,于是開這輛舊型的國產車,前幾天油表壞了,他還來不及送修,此刻正好用來當停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