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大氣,心里忍不住吶喊著︰幸好……
靈魂出竅、穿越時空、女扮男裝,這天底下最驚奇的事全讓她給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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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哥。」嬌柔的嗓音,人未到,聲先到。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楚天雲終于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間柴房,而她暫時被囚禁在這問柴房之中。說是囚禁,其實大門根本沒上鎖,那是因為算準她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別說她這個受了嚴重內傷的身體根本走不了幾步路,就算她走得出去,下場肯定也會很淒慘;不是被抓回來,要不也是餓死在那幽暗的叢林里。
種種疑問壓在心頭,若沒有得到答案,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覺醒來,又回到熟悉的現代。
而眼前水靈靈的小泵娘從來不會因她不說話就閉嘴,反而叨叨絮絮的自說自話。
于是,她知道小泵娘叫滿兒,是杜濤的女兒,這里是麗谷;滿兒口中的大爺叫閻河,是這座麗谷的谷主;而那個有著一身陰森鬼氣的白衣男人叫閻晨。閻河是閻晨的大哥。
另外,還有她沒見過面的三小姐方婉菁,以及就算她見過、恐怕也不記得的四爺展劍峰。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歃血為盟的異姓兄姊弟,眾人以閻河為首,全听令于他。
「小林哥,吃藥了。」
楚天雲點點頭,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對著滿兒敞開真心笑容。
杜滿兒愣了一下,跪坐在他身前,眼垂低著,一臉的難為情和羞赧。「小林哥,你最近很愛笑哦。」
听杜滿兒這麼說,她還是一逕的笑。
她這才想起,她現在可是個道道地地的男人,這樣勾引人家小泵娘,害人家小泵娘芳心亂動,實在罪過;只不過,這滿兒是這個陌生世界里唯一對她好的人,讓她忍不住想要對滿兒更好。
她後來才發現自己胸前纏上了白布條,加上她本就高的個頭,足足比滿兒高上半顆頭,所以要假扮成男人完全沒問題。只是,這個小林為什麼要扮成男人?難道杜大夫在診治她的過程中沒看出來嗎?
說人人到,杜濤隨後跨進僅容旋馬的柴房內。
杜濤撩袍盤腿坐在泥地上,完全不在乎衣袍染上髒污,他仔細審視著小林全身上下。
楚天雲對于杜濤的凝視有著難得的窘意,那就像是在面對學長時,那種會令她心跳加速的不安。
第1章(2)
這個杜大夫看起來頂多三十,或者更年輕些,但是行為舉止卻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穿著灰白長袍,永遠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只是,這位不動如山的高僧,卻有著異常俊美的容貌,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讓她看著看著,常常會不自覺的閃神。
在為她診治時,不管她如何唉叫、如何抗拒那轉動骨頭的痛楚,杜濤永遠是同一張表情,從來沒有多余的不悅。
就像此刻,杜濤慢條斯理地打開擱在膝蓋上的白色布包,里頭擺放著一根根細長的銀針。
「我……」
「扎針對你有好處。」像是能解讀她的心意般,杜濤接續她未竟的話。
她懂,可是她還是怕呀!雖然她是女警,但是,生病時,她是寧可吃藥也不願意打針。
于是,她伸手想搶過滿兒手里的湯碗。
「先扎針,再吃藥。」杜濤懂她的用意,話雖輕,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皺緊五官,縮回伸出去的手,看著杜濤拿出一根比手掌還長的銀針,嚇得她肩膀縮了縮。
「我要扎胸口,你別緊張。」
她猛搖頭,連忙雙臂環胸,看到杜濤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像是她太小題大作了。
「小林哥,我爹要扎針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讓他扎針吧。」滿兒勸說著。
在一個小泵娘面前表現得這麼孬,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這才緩緩放下雙臂。
杜濤似乎懂得她的意思,淡漠的表情總算因為她那滑稽的模樣而顯露淡淡的笑意。「你死都不怕了,還怕這根針?」
「我……」她試著說話,嗓音粗啞難听,連自己听了都覺得害怕。
「你應該可以說話了。」杜濤鼓勵著︰「不用怕。」
「我……」她試著發幾次聲,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于是放膽說了——
「我要是死在一根銀針之下,那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楚天雲話說得響亮,卻有著求饒般的調皮。
杜濤眼神微眯,有著疑惑,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同,卻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同。「你有內傷。」
「那……需要月兌衣嗎?」
「嗯。」杜濤淡淡應了聲。
「我……我先出去。」杜滿兒垂低眼,捧著藥碗,轉身小碎步離開。
楚天雲在心里嘆口氣。看著杜濤手拿銀針,正等著她輕解衣衫。「我不是小林。」
杜濤只是淡笑。「我知道。」
「啊?」她睜大雙眼。「你知道?」
杜濤點頭,有著了然神態。
「我真的不是小林,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女的?
「醫者父母心。」杜濤說得意味深長,沒讓她把話說下去。
她是二十一世紀新女性,且還是個正義警察,她每年做子宮頸抹片檢查時,也都是給男醫生做內診,在這個古代男人面前,而她怎麼反倒放不開呢?
她抖顫的手無力解開鈕扣。
「我來。」杜濤擱下銀針,雙手輕解她衣襟上的扣子。
只是,正當她還在思考要如何措詞她的女兒身時,卻發現自己只需露出那因為瘦弱而顯得突出的鎖骨,連胸前的白布條都沒露出,杜濤的大手就這麼放下。
杜濤拿起銀針。「閉上眼楮,放輕松。」
說得倒輕松!她怎麼可能放輕松;但她還是乖乖閉上眼楮,眼不見為淨,這下所有奇情念頭一掃而空。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她睜開眼。「什麼意思?」
「冤冤相報何時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又是什麼意思?只怪她國文沒念好。但她知道這話的含意很深。就在她納悶時,才警覺她胸前已經扎上數根銀針。
「一炷香。」說完話的杜濤雙手擱在膝上,閉上雙眼,擺起了運氣練功的姿勢。
她動都不敢動,怕那長針不小心刺穿她胸口。幸好眼前的男人長得真帥,可以讓她大飽眼福,排遣無聊的時光。
只是,杜濤真的知道她不是小林嗎?知道她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警察嗎?看杜濤總是一副洞悉的表情,或許他真是那種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吧。
時值午後,有著讓人發懶的溫度。在一炷香之後,杜濤拔除她身上的銀針,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柴房,讓滿兒伺候她吃藥。
藥雖苦,但楚天雲還是一口將藥喝光。當她將空碗遞回滿兒手上,仍是傻傻的看著滿兒。
誰讓滿兒是這麼一個溫柔婉約的小美女;那股靈氣,如同山水畫里的仕女,令人賞心悅目,讓她這個女人常常恍神。
「謝謝。」
「小林哥,你怎麼跟我這麼客氣。你的氣色看起來很紅潤。我爹說,你的身體復原得差不多了,你千萬不要再做傻事。」
她點點頭。雖然她已經能夠開口說話,只是那像是被石子磨過的聲音,連她自己听了都覺得可怕。
「你今年幾歲了?」不該多話的,但忍不住的,她還是問了。
滿兒愣了愣。「十四。」
才十四歲,就已經在思春了?想想她在十四歲時,還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國一生。
「那你爹呢?他幾歲了?」其實她比較好奇杜濤的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