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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膽小鬼 第23頁

作者︰黃千千

「但是,你卻從來不敢承認我是你的女朋友。」陸怡伶悲淒地說,原來這才是她一直不願承認的怨。

盡避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恨的愛著鄧子弦,但內心還是渴望能夠光明正大和他相愛、出雙入對。

然而,當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甚至破滅時,也是她對這段感情感到失望和痛心的時候。

「你是不是因為懷了他的小孩……」鄧子弦完全喪失了理智,話不經大腦便說了出來。

馮柏楠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忍著痛,抹去唇角的血絲。「子弦,你听我說,你別亂說……」

「柏楠,不用說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便他!我懷了誰的孩子不關他的事!」陸怡伶最不能忍受別人誤會她,骨子里那股傲氣全上來了。

「怡伶……」馮柏楠努力抽著氣,好抑制臉上那股痛。

因為太過激動,致使肚子又傳來一陣悶痛,陸怡伶痛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怡伶,你怎麼了?快生了嗎?」馮柏楠不顧臉上的痛,緊張的問。

「我……好痛!」那是陣痛,痛得她只能跌回椅子上,小巧的五官皺了起來,額上開始冒出冷汗。

「她的肚子還這麼小,為什麼快要生了?」鄧子弦不解地問。

馮柏楠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在視力模糊的情況下,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機,按下快撥鍵。

「曉山,怡伶好像快要生了……好……不過我眼鏡破了,沒辦法開車,你快過來一趟……叫救護車?……好……」說完,馮柏楠立即掛掉電話。

「柏楠,不要叫救護車,我現在不痛了。」陸怡伶喘著氣。「書上說只要羊水沒破,就沒那麼快生,你不要急,我先去收拾東西。」陸怡伶完全不想理會鄧子弦,她站了起來,緩緩走回房間。

鄧子弦急死了。「馮柏楠,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呀,你自己有眼楮不會看嗎?怡伶都快生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會是誰的,你居然不知道?」脾氣一向溫和的馮柏楠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聲。

鄧子弦渾身一震!是啊!他到底是怎麼搞的,怎會看到柏楠送怡伶回家就喪失了理智。

他連忙走進房間,發現怡伶正吃力地拿起早就預先準備好的旅行袋。「怡伶,我來拿。」

「不用,請你離開。」陸怡伶冷冷拒絕,然後揮開他的手,堅持自己提旅行袋,里頭裝的都是她生產住院必備的物品。

她對他的愛戀、無我的付出、不求回報的退出,結果換得了什麼?

「怡伶,對不起,我一時心急,說錯了話!」

陸怡伶走出房間,這時馮柏楠正在和杜曉山通電話。

馮柏楠告訴杜曉山關于鄧子弦突然出現的來龍去脈,于是,杜曉山決定趕過來,反正飯店離這里很近。

陸怡伶不理會鄧子弦,她來到馮柏楠面前。「柏楠,曉山怎麼說?」

「曉山正在趕來的途中。」馮柏楠看著鄧子弦的陰沉臉色。「子弦,曉山也知道怡伶住在這里,所以……」好吧,要死大家一塊死,至少得拉杜曉山下水。

「你們算什麼好兄弟!」鄧子弦無暇責罵太多,一顆心全掛在陸怡伶身上。

「怡伶,還好吧?我來拿。」馮柏楠拿過陸怡伶手里的旅行袋;陸怡伶沒有堅持,將手中的袋子交給馮柏楠。

鄧子弦完全沒想到原該充滿喜悅的重逢,卻被自己無端的醋意搞得一團糟。他向來引以為豪的冷靜、理智,在乍見陸怡伶之後,幾乎是完完全全崩場。

陸怡伶對著馮柏楠說︰「現在還好,陣痛是一陣一陣的。」

鄧子弦不甘被這樣忽視,忍不住又想發飆,只不過這次他學乖了,改用哀怨的語氣。

「怡伶,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甚至連懷孕了都不讓我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又要我怎麼想?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很難過?」

陸怡伶見不得他悲傷的樣子,態度稍稍軟化。「我告訴你,然後呢?要你負責嗎?就像現在,你根本不信任我,還隨便亂打人。」

「我……」鄧子弦還想說什麼,馮柏楠突然插話︰

「子弦,都什麼時候了,你沒看怡伶都快生了,要追究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馮柏楠說得沒好氣。對于剛剛挨的那一拳,他就暫時不跟鄧子弦計較。

此時陸怡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趕緊到沙發上坐下來。

「走,我送你去醫院。」鄧子弦這才警覺到事態緊急。

「不要,我要等曉山。」陸怡伶也執拗了起來,顯然沒忘記他剛剛對她的言語傷害。

「子弦,都是曉山在幫怡伶,怡伶比較信任曉山。」馮柏楠解釋,就怕鄧子弦又誤會了什麼。

陸怡伶說什麼都不肯坐鄧子弦的車,直到杜曉山趕到,她才坐上杜曉山的車,然後四人兩輛車直奔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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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峰回路轉的重逢戲碼實在精采。

像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在保佑一般,不但指引鄧子弦找到了陸怡伶,還讓他可以陪她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三個大男人都陪在待產室,噓寒問暖、關心備至。這等陣仗,一定羨煞了許多產婦。

產房中不時傳來女人的唉叫聲和痛罵聲,只有好勝的陸怡伶明明已經痛了六小時,卻還是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痛叫。

稍早之前,三個男人在待產室的走廊外已經把這幾個月來的情況、過程都說明白了。

鄧子弦這才知道,在陸怡伶離開他、並且懷孕的這段時間,全是杜曉山和馮柏楠在照顧;只是,他還是很生氣,氣好兄弟居然隱瞞了他這麼久,這筆帳日後還是得算。

「沒辦法,怡伶不讓我們說。她威脅我們,只要告訴你,她就會立刻離開。你也知道她的脾氣,我們寧願讓她待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也不能讓她躲起來,自己去生小孩。」杜曉山解釋。

「你是始作俑者。要不是你腳踏兩條船,怡伶會這麼傷心的離開你嗎?」因為多了杜曉山這座靠山,因此馮柏楠說起話來毫無顧忌,要是真打起架來,他也不怕了。

「是我的錯,都怪我。」此時的鄧子弦滿心懊悔。

這時巡房的醫生來了,三個大男人跟著走進待產室,醫生替陸怡伶做了詳細檢查之後,說產道才開一指,要孕婦多運動,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才會生;還說生頭胎都會慢一些,若明天還不生,就得施打催生劑。

待醫生離去之後,陸怡伶只好忍著痛在床邊緩慢的走來走去。

「柏楠,你臉上受了傷,先回去吧。」她催促。

「嗯,也好。我明天一早再來,然後換曉山回去休息。」馮柏楠點頭同意,不然這麼多人留下來也不是辦法;況且沒有戴眼鏡的他,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留下來也真的沒什麼用處。「那我先走了。」

「我在就好,曉山,你也回去。」鄧子弦在趕人了。眼前這兩個死黨好友的確礙眼,讓他完全無法對怡伶訴說別後心情。

「我不能離開,我一定要親眼看到我干兒子出生。」杜曉山很堅持。

「你回去好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曉山留下來陪我就好。」陸怡伶趁著陣痛的空檔對鄧子弦說。

鄧子弦自知理虧,只好低聲下氣。「怡伶,別這樣,我剛剛一時昏了頭,說了惹你生氣的話,就算你不能原諒我,也不要趕我走,讓我留下來陪你。」

「那你上班怎麼辦?」她吸了口長氣,陣痛又開始,她只好跌坐回床上,這樣的痛實在很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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