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柔外表甜美,加上是豪門千金,知名度自然高過一般小牌藝人;而她早就被某知名的經紀人相中,只是鄧子弦遲遲不肯點頭讓她去演戲。
「什麼表面上?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一邊跟她閑聊,一邊上網瀏覽財經新聞。
「哼。」王佳柔不滿地哼了好大一聲。「你根本只是掛名的。我要去跟大家說,你根本不是我男朋友,你這個樣子,有哪一點像是我男朋友了?」
鄧子弦終于抬頭正視那張充滿怨懟的小臉,淡淡地嘲諷︰「你跟別人說我不是你男朋友,會有人相信嗎?」
「我……」她咬牙。這兩年來,她對鄧子弦已不再存有敬畏崇拜之心,甚至還可以把他的那訓誡當成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你媽媽會認為你是在鬧脾氣,你爸爸可能會說你不懂惜福,那些媒體會猜測你是為了要進軍演藝圈而在炒新聞。」他風涼地一一點出事實。
「我不懂。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我家在鼎盛集團的勢力嗎?」她惱火。
王佳柔心知肚明,鄧子弦說的一點都沒錯。不知打從什麼時候開始,鄧子弦這個名字就已經如影隨行的介入了她的生活。
她的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和媽媽,無不對鄧子弦贊譽有加,不時催促著兩人的婚事,想藉由兩家的婚事鞏固他在集團內的地位。
當他第一次邀她當女伴,出席某個公開場合,媒體便捕風捉影的認定兩人是一對,而她也從此就有理說不清了。
那時,他和她純粹只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他就像個大哥哥般的照顧她,沒想到她的家人卻因此而雀躍不已,認定他定是對她有意思。
在少女的夢幻時期,鄧子弦無疑的就是那種會讓女生尖叫崇拜的偶像級人物,她當然也不例外;除了芳心暗許,更幻想著接下來跟他的進展。
于是,在他不費吹灰之力、在雙方親朋好友的搖旗吶喊、在媒體的夸大其詞下,她就這麼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女朋友。
一開始,每當媒體報導他們的事時,她就有種飄飄然的虛榮感,那像是美麗的彩色泡泡,讓她一再地追逐他的腳步。
畢竟鄧子弦算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好男人,無論人品學識、家世才華,更重要的是,他從不因自己的好條件而亂搞男女關系。
可是,這幾年下來,她卻感到無端的空虛及寂寞;她再也受不了人前是被羨慕恩愛的一對,人後他卻對她視若無睹。
「你也不喜歡我,為什麼願意當我女朋友?」他挑眉反問。
「誰說我不喜歡你?不然我干什麼要接受你的追求,干什麼要做你的女朋友!」她回答得鏗鏘有力。
「是嗎?」鄧子弦站了起來,從對座坐到了她身邊。
「你想干什麼?」她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盡男朋友的義務呀。」他一把牽住她的小手。
王佳柔一臉警戒。「什麼義務?」
他的眼神中有種冷冽,唇角卻是微微上勾;他一手穿過她頸後,撫上她的肩膀,一手輕扣住她那小巧的下巴。
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在他的唇輕觸上她的唇時,她像是受驚的小白兔般連忙往後跳開。
「你干什麼啦!這里人這麼多。」她左看右看,發現咖啡廳里坐滿喝下午茶的客人,還有幾個直盯著他們看的服務生,服務生臉上都有著曖昧的竊笑。哼,這男人絕對是故意表演給人看的。
「你要是不好意思,樓上多的是房間,我們立刻去開房間。」他牽著她的手,作勢要站起來。
「鄧子弦!」她甩開他的手,小臉紅到像是煮熟的蝦子。
「怎麼了?」他柔情地問,卻有股故意的狡黠。「不喜歡我踫你?這樣可是會傷我的心的。」
她一臉懊惱,說不出自己的心思。忘了是多久以前,還天天夢想著能夠跟他親熱擁抱,甚至連作夢都曾作過令她臉紅心跳的春夢。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從不曾開口說喜歡她,也沒有展開什麼浪漫的情事,更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親密的肢體踫觸。
最多也只有在一年兩次的情人節,外加她的生日,會送她精美禮物,還有一大把粉紅色玫瑰,然後三不五時請她到飯店喝咖啡、吃豐盛的晚餐。
她的期待一天天落空,但她實在是做不出主動撲倒他的事,因為每當她跟他相處時,她對他總是敬畏多過喜歡。
她曾想過,為什麼她會和他變成男女朋友,有一大半必須「歸功」于眾口鑠金的力量,另一大半就是自己盲目的愛慕及虛榮心。
「你干什麼突然想要踫我?你以前不是對我不屑一顧的?」她小小聲地抗辯。
「誰說的?你這麼美,天知道我得用多大的耐力才能克制對你的蠢蠢欲動。況且你那時還在念書,萬一被你父母知道我欺負了你,那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他說得頭頭是道,而她也沒有他的好口才,但她卻看出了他那精燦眸光里的惡意。
「你干脆跟我分手算了!」她耍著脾氣。
「好呀,我會跟大家說,是你不要我,你嫌棄我,我失戀了。」他做出哀怨狀。
「你想要我被我爺爺碎尸萬段嗎?」她夸張地皺了皺五官,卻在看見那個走過的人影時,小臉上一亮。「曉山!」
她喊住了從咖啡廳經過的高壯男人。
杜曉山的笑容里有著靦腆與笨拙。「佳柔呀。」然後才看見她身邊的鄧子弦。「子弦,你也在。」
王佳柔連忙站了起來。「曉山,你有沒有空?」
杜曉山看了一下手表。「一點點。」
「那你陪我去逛一下街。」王佳柔立刻挨到杜曉山身邊,這下果真像是大熊配小白兔了。
「這……」杜曉山明顯為難。
「佳柔,你竟然當著我的面要我的員工蹺班?」鄧子弦失笑地搖頭。
「我就是要當著你的面要你的員工蹺班,你想怎麼樣?」有靠山在,王佳柔說起話來是越來越大聲了。
「不想怎麼樣。曉山,你就陪佳柔去走走,她的心情不大好。」鄧子弦一臉無奈。
杜曉山苦著臉。「我……不好啦,我正在上班……」一遇到大小姐,他訓練多時的口才居然一點都不管用。
「走啦,我是要去辦公事,你陪我去!」王佳柔勾著杜曉山的手臂,像逃難似的快速離開咖啡廳。
看著他們離開,鄧子弦的表情冷凝了下來。
他在集團里還未站穩腳步,還不能和佳柔劃清界限,更不能主動提出分手或讓佳柔跟他分手。
他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怡伶,也對不起佳柔。
只是,他一定得先在事業上立穩腳步,以鞏固及延續父親的地位,才有能力去談自己想要的愛情。
這是一場經營權爭奪戰,他不能讓父親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在他手上斷送,他有著傳承的使命,他得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不容許自己在這期間出任何意外,因此他得隨時警戒、確定自己已立于不敗之地,才能放心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努力,只要再兩年,一定可以達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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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冬日的暖陽斜照入窗,辦公室內遍灑一地金黃。
陸怡伶站在鄧子弦的辦公桌前,整理著他辦公桌上審核完畢的單據。
「怡伶,讓人資課將明年度的人力招考計畫盡快呈報上來;另外,這個月的主管月報就訂在十號;還有,注意一下鄧子豪,他把很多我們明年度的預算都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