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雲上頭的兩個姐姐分別嫁給了慶國的董事長和副總經理,可說是嫁得風光又體面。
偏偏陸家三個女兒是同父異母,也就是說三個女兒是三個不同媽媽生的,再怎麼樣,王詩倩也不能讓自己的獨生女嫁得不好,她可不想讓那兩個已經是下堂妻的女人有看笑話的機會。
所以一等陸小雲大學畢業,王詩倩就迫不及待帶著她進入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企圖讓她認識更多的青年才俊,想從中尋找到具有身世背景的企業家第二代的精英。目的除了要讓小雲嫁進豪門,還要永保她在陸家永不動搖的地位。
「伯母,我沒什麼計畫,因為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雷偉也不想表現得太好,萬一對方媽媽太喜歡他,到時月兌不了身,那可就慘了。
雷女乃女乃不疾不徐的說︰「雷偉會進雷門工作,跟在他大哥身邊學習。」
「雷門現在好像還是雷夫人在當家?」王詩倩話問得很白,就是想知道雷偉有沒有機會擔任雷門的高層職務。
「沒錯。不過,我年紀大了,正著手將經營權交給下一代。」雷女乃女乃說的客氣。
「年輕人還是要有抱負跟理想,我這個做媽的還是心疼女兒,總想要她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雷夫人,你知道的嘛,女人的一輩子就靠男人的成就了。」
王詩倩也是學音樂出身,雖然已經五十歲了,但歲月並沒有抹去她那發光發亮的氣質︰然就算是這樣的美女,眼里還是有著濃濃的算計。因為就算雷偉長得再帥,要是沒有事業成就,她還是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
「那是當然。我們家雷偉是我很看好的人才,他本身是學財務金融的,將來不是副總經理就是財務長,這點陸夫人請放心。」雷女乃女乃優雅的儀態舉止完全不輸給小她一輩的王詩倩。
雷偉在心里驚叫連連!長到這麼大,他可是第一次听見女乃女乃贊美他,雖然這樣的贊美騙人的成份很大,但他還是笑開了一張臉,享受著短暫的優越感,並沒有笨到當場去拆女乃女乃的台。
服務生又送上來一些手卷、生魚片,可每次送菜進來的服務生都是不同的人,而且每個進來的服務生都會怪異的多看他兩眼,才會走出包廂。
這些人,難道把他當猴子看嗎!雷偉在心里咒罵著,卻又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悅。
「那……不知雷偉現在在雷門里是擔任什麼樣的職務?」
王詩倩的話一出口,雷偉就偷偷看了女乃女乃一眼,等著看女乃女乃如何自圓其說。
雷女乃女乃唇角微揚。「他在財務部門學習。年輕人嘛,要多多磨練,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希望他能從基層慢慢往上爬,這樣才能服眾。陸夫人,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雷女乃女乃不愧是在商場上打滾五十年的女強人,真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起謊話來,仍是臉不紅氣不喘。
雷偉對女乃女乃的「能言善道」嘖嘖稱奇!一向有稜有角的女乃女乃,居然也能說出這樣圓融的場面話。
看來,這個相親宴,倒不如說是兩個女人在乎相比較,比較誰厲害、誰的家世優厚。
雷偉呢,就只負責賠笑,賣賣他那張好看的臉皮︰至于那個木頭女圭女圭,就負責……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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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田純純很不一樣。
身上那套復古式的大紅色鳳仙裝招搖地在客人之間穿梭。
時光仿佛回到遙遠的民初,可她那一頭張揚的爆炸頭,卻又那麼的具有時代感。照說這樣的穿著應該會很突兀的,不過奇異的,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順眼。
雷偉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的身影,無法移開視線,只是……
她迷人的風情依舊,仍是她獨特的田式風格,但……他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雷偉歪著頭盯著她,想看出一些端倪。
「你看夠了沒?」田純純停止清洗杯盤的動作,下巴一仰,瞪著坐在櫃台前的雷偉。
時間是晚上八點剛過,用晚餐的人潮已經散去,只剩下幾個喝咖啡的客人,正好讓她可以喘口氣,專心對付這個令她火大的男人。
「還沒。」他依舊笑得白牙亮亮,有些童稚,更多的是賴皮。
他終于看出她哪里不對勁了。她小姐今晚的火氣似乎特別大,對他說話時的嘴臉猶如晚娘。
「不要看了!沒事就回去,別在這里妨礙我工作!」她嗆他好大一聲。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誰惹你了?」
他不覺想著,是張智皓還是賴明淑?經過他長時間駐守在田園,這一對剪不斷理還亂的夫妻,應該早就沒來這里亂事了才對。
田純純閉了閉眼,吸了一大口氣,在心中默數了三秒鐘,調節一下心頭的火氣,否則她怕自己會口不擇言。
「就是你。」
「我?」雷偉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會吧?我最近可是很乖的。」
「是呀,乖到你女乃女乃說一句你听一句,沒想到你真的跑去跟千金大小姐相親!」明明已經調節好心情了,但說話的口氣還是很沖。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昨天的事,你今天就知道了。」相對于她的火氣,他倒是顯得悠閑,享受般的啜飲著她煮的咖啡。
「雷偉,你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幸福!你不能被你女乃女乃牽著鼻子走,你要去追求你想愛的人,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她激動得只差沒拿起球棒一棒敲上雷偉的腦袋。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雷偉對她的好、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已經把雷偉當成了患難與共的好朋友,所以她也想對他好,也想為他做些什麼,她不想他的一生就葬送在雷女乃女乃手里。
「然後呢?讓心愛的女人嫁進雷家受苦受難?」他挑眉反問。
他們都清楚看見了雷明強娶了田葳葳的結果。雷明不快樂,田葳葳更是郁郁寡歡,一場可以預見的悲劇,正在上演著。
「你可以帶著她搬出雷家,不用跟那個死老太婆住在一起!」她直來直往的個性,讓她忍受不了悶壓在心里的事。
「純純,你罵的可是我女乃女乃。」他挑眉,有種無奈。
「我就是要罵你女乃女乃!你不服氣嗎?來咬我啊!」她哼了聲。
「我沒有不服氣,也不敢咬你,只是听得有些刺耳。如果搬出家里,我沒錢沒地位沒房子沒車子,你說有哪個女人願意跟我過苦日子?」
「你有穩定的工作呀。如果你的女人真的因為你月兌離雷家而離開你,那你剛好可以看清她愛慕虛榮的真面目!」
「少了雷門的光環,又有幾個女人肯跟我交往?」他反問。
「拜托!你別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得這麼膚淺。」
「那你呢?你願意嫁給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嗎?」
看他問得認真,她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如果我愛他的話,我當然願意。我這人呀,愛情至上,面包其次。」
所以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昏了頭,一再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拐騙,掏心掏肺的結果卻是傷心又傷神。
「可是,我卻不想讓我心愛的人跟著我吃苦受罪,除非我已經很有把握了。」
他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滿滿的全是為他抱不平的氣憤。他多想那是因為她在吃醋,可是他知道那不是。
經歷了張智皓的事之後,她曾經說過她再也不要談戀愛、再也不要被男人欺騙,她對愛情早就失去信心了。
「所以,你寧願娶個不愛的女人進雷家,讓那個女人吃苦受罪?」
「只要是女乃女乃看上的,雷家絕對不會虧待她,女乃女乃也會疼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