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吸血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現在先去客房待著,沒有我叫,你不要出來。」他把她往客房里塞。
「你要演出十八禁呀?放心,我已經二十一了。」她在被他塞進房間時還不忘反擊。
「你乖一點。」秦天重重地把門給關上。
何彥伶已經氣到全身發抖。「她不走,我走!」她甩開秦天的手,邁開腳步往大門外走。
「彥伶,別這樣,我們來日方長。」女人嫉妒起來,真是千軍萬馬也擋不住。
「都沒有今晚了,哪還有來日!?」何彥伶咬牙威脅。
「是我不對,這件事沒處理好,我以為小竹會去住她同學那,她以為能住我這里,才會壞了你的興致。」秦天將罪過全往自己身上攬。他別的優點沒,就是對自己的女朋友很有一套。
「我看你根本就不重視我!」
「彥伶,我真的很喜歡你,也是認認真真在跟你交往,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我們的進展。」他說得很誠懇。
何彥伶有幾分心軟,可是一想到房間里的葛愛竹……
「今晚的事我認了,如果我在你心里真的那麼重要,那從明天起,你就把她給辭掉,我不希望在你的任何房子里再見到她。」
第一次為小竹吵架,她可以原諒;第二次為小竹起爭執,她也可以不計前嫌;若有第三次,那她就是笨到無藥可救。
「我工作很忙,需要有人來幫我打掃房子。你也看到了,小竹做得很好,我沒有理由辭掉她。」他耐心解釋,委婉說明。
「你可以請個歐巴桑。」
「我不放心陌生人隨便進出我家。」
「我幫你介紹認識的鐘點佣人。」
他搖搖頭,終于覺得詞窮了。
何彥伶一跺腳,氣沖沖地離開。
「彥伶,我送你。」
「不用了!」何彥伶丟下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四章
陽台上、燭光前,面對著粼粼波光,秦天和葛愛竹面對面吃晚飯。該是氣氛美好的夜晚,卻是一點羅曼蒂克氣氛都沒有。
「吸血鬼,你真的不去安撫你女朋友?」
結果那兩大袋的菜等不到女主人下廚,只好由葛愛竹接手。
「算了,她對我已經有了誤會,要走就讓她走。這樣也好,彼此若不適合,也不用再繼續交往下去。」女朋友來來去去他已經習慣了,讓他跟女人低聲下氣,第一次可以,第二次也沒問題,第三次就太損男性尊嚴了。
看他那副扼腕的樣子,她可以體會那種到嘴的美女飛了的心情。
「我會為你掬把同情的眼淚。」她假惺惺的說。
「我看你是恨不得把何彥伶氣走吧?」
「看在你剛剛失戀的份上,我不想和你抬杠。」其實可以氣走那個老是頤指氣使的女人,她真的有那麼一點暗爽。
「沒想到你煮的東西還可以吃嘛。」明明吃得津津有味,他還是連一句好听的話都不肯說。
「跟張媽學的,沒有三成樣,至少也有一分像。」
匆匆吃完晚飯,她整理好殘局,然後洗完澡,就將自己關在客房,省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不自在。
棒天天一亮,她起床時,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她之所以確認他不在,是因為主臥室的房門已經大開,以棉被床單凌亂的樣子,顯然他昨晚確實有在這里過夜,不然她可能會懷疑他偷偷去會何彥伶了。
從冰箱里挖出昨晚吃剩的飯菜,匆匆填飽肚子後,她就開始上工。
廚房和廁所,在中午過後就已經打掃干淨。環視著被她打理過後一塵不染的四周,她實在很滿意自己的能干。
如果她現在回家去看媽媽和姊妹們,到傍晚之前回來,時間應該綽綽有余。
她就這麼飛快的回家去,再回來時秦天已經在家了。
「你去哪里?」他坐在沙發上質問。
「難得來台北一趟,就出去逛逛。」她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有把你的屋子打掃干淨才出門的。」她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回來。
「不怕迷路?」他在這里枯坐了三個小時,真是白緊張了。
「放心啦,我認識字,而且我有嘴巴會問路。」
「你手機怎麼不開?」他知道自己的口氣很不好,當他回來找不到她的人、手機又打不通時,他真怕她會發生什麼事。
「沒電了,我忘了帶電池。」之前他說話是刻薄了些,從來也沒像現在這麼凶過。她可以合理的懷疑,他是去找何彥伶踫到釘子了嗎?
「收一收,我送你回台中了。」他有些不耐煩。
「我今晚不回台中,我明天還有事情要辦,你先回去好了,我明天自己再坐車下去。」她跟大姊約好了,得走一趟討債公司把事情解決,否則讓他們來鬧下去,媽媽的病可能不會有康復的一天。
他雙臂環胸打量著她。她的下眼皮不自在的跳動,還不敢正視他的眼,這個小女生明明有事在瞞著他。
「有什麼事?」
「我同學在台北念書嘛,她有一些事要我跟她一起去辦。」
「你明天不用念書嗎?原來現在的大學生這麼好混?」
「要啦!可是只有兩堂課,我打算蹺掉。」天呀!他簡直比她媽媽遺要羅嗦,要不是看在他昨天為了她把何彥伶氣走,她哪需要對他一五一十的報告!
「既然你今晚不用回台中,那我也不用回去,我是為了要配合你。」
「你的意思是……」
「你明天要忙到什麼時候?」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該不會是要跟男朋友約會吧?
「下午吧,應該可以。」如果事情順利的話。
「走吧,我帶你去吃晚飯。」
她點點頭,心里暗爽,又省下一餐飯錢。
他帶她到對岸的八里吃海鮮,然後再到左岸喝咖啡。
夜這麼深,看著一雙雙的情侶,她忽然覺得他跟她是突兀的兩個個體,錯放在不對的時空中。
那些屬于情人間的煽情動作,不在乎大家的眼光,就這麼耳鬢廝磨、唇齒纏繞,教她看了是心跳加快、臉紅耳熱。
「我們走了啦!」氣氛太濃太膩,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擺放自己的手腳。
他曖昧的勾起薄唇。「你在害臊?」他看穿她扭捏下的不安。
「什麼害臊!我只是覺得有些冷。」她可是只穿了一件長T恤就出來了。
「你會冷?」他以彎曲的食指輕撫過她的臉頰。「那這里怎麼會紅咚咚的?」說謊都不打草稿。
她像觸電般彈開了他手指的踫觸。「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這下她的臉不只紅,可能都要燒起來了。
他月兌下薄外套披在她肩上,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人來人往的咖啡廳,雖然是在戶外的陽台,她還是不想引人注目。
「你談過戀愛沒?」
「你問這麼多干什麼?」
「不然一些小兒科的動作,你就臉紅成這樣?」
「那叫小兒科?」她旁邊那對男女已經嘴對嘴吻在一起了。
「又沒人叫你看,你是愛看又不敢看。」他直指重點的取笑她。
「你哪個地方不好來,偏偏要來這個地方!」她小小地埋怨。她每天想的都是錢,哪還有時間談情說愛!
在抓不住她的行蹤時,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把她帶來這里賞夜景了。
「讓你見習一下嘛。」
對于他的冷嘲熱諷,幸好她早就習慣了。「我不用見習的。」
「意思是你很行嗎?」
「我干什麼跟你討論這種私人的問題!?」她生氣了。
從昨晚何彥伶走後,她的心情就怪怪的。對女朋友說話輕聲細語,對她說話老是尖酸無比。
「生氣了呀?」他問。
「你走不走?」她問得很不客氣。
他卻笑出了聲。「你這樣,別人會以為你是在跟我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