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我要的鑰匙,我可以見見妳爺爺嗎?」
凌松柏始終都擺著一張酷臉。「可以,打得贏我再說。」
比青山還沒意會出她話里的意思,她就已經動起腳來了。
凌松柏右腳一個側踢,輕易將谷青山手中的項鏈踢飛出去,再一個縱身,準確的接下被踢到半空中的項鏈,然後一個後空翻漂亮的落到地面。
比青山只覺得手掌一陣疼痛,然後項鏈就到了凌松柏的手里了,並不是他的反應慢,而是他根本沒料到她會動手!
「凌松柏,鑰匙還我!」他氣沖沖的向凌松柏逼近。
凌松柏這一踢,加上谷青山這一吼,原本站在大門口執勤的保全立刻走了過來。
「不還!有本事你搶回去。」凌松柏故意挑釁,還不時搖晃著手中那把矚于谷青山的鑰匙。
「我看妳是個小女生,所以才對妳客氣了點。」他一雙拳頭握得喀喀作響。
「用不著對我客氣,我看你只是虛有其表,長得壯也不見得有用嘛!」
他真想罵髒話,不過還是忍了下來。「我再警告妳一次,把鑰匙還給我。」
「不還!」凌松柏轉身要走,谷青山一把按住她的肩頭,她用右手一揮,他反手將她的手扣住,她的手再一個反轉,月兌離了他的箝制。
「青山,別傷到松柏!」沈綠水在後面緊張的喊著。
比青山的身形高大;凌松柏則是身手靈巧,可是被沈綠水這麼一喊,谷青山反而分了心,凌松柏的長腳一踢,正中谷青山結實的肚子。
比青山悶哼了一聲,強忍住痛,沒想到看似瘦弱的凌松柏腳勁這麼重!
「還不錯嘛!很少有人能禁得起我一腳還不倒下的,」凌松柏還說著風涼話。
此刻的谷青山已被激到快要火山爆發了,五官全都擠皺在一塊,眼看拳頭就要飛到凌松柏的臉上時,沈綠水一把握住他的手臂。
「有話好好說嘛!」這里可是公司的大門口耶!而且在人來人往的工業區打架鬧事,要是傳了出去,對公司的名聲總是不太好。
「是她不肯好好的說!」他大聲的吼著。他太小看凌松柏了,才會一時上了她的當!
「松柏,項鏈是青山的,請妳還給他。」沈綠水懇求著。
「別跟這種人說話!」谷青山一把牽住沈綠水的手,有些害怕她會投誠到凌松柏那邊去。
「綠水,你看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凌松柏不肯答應。
沈綠水只好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從衣服里翻出來。「松柏,這事我也有一份,所以請把項鏈還給他。」
「哇!」凌松柏那高傲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妳怎麼也有一條?」枉費她天天在綠水身邊打探消息,竟然都沒發現這麼重要的事。
「想知道答案嗎?項鏈請先還給他。」沈綠水故意賣了個關子。
「可是,他又沒打贏我。」凌松柏還是不肯,不過氣焰已經沒那麼高張了。
「妳為何一定要跟他打架,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跟妳當然可以好好的說,可跟他就不行!我爺爺有交待,見到姓谷的,一定要給他吃點苦頭,不能輕易就把鑰匙交出去,」
「妳少嗉!要不是看在妳是女人的份上,我早就痛扁妳了。」谷青山忍不住還是開罵了。
沈綠水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自己的爺爺也是對谷青山又罵又打的,看來,這幾位老人家結怨結得很深。
「松柏,晚上有空嗎?我請妳吃飯。」
凌松柏這下可樂了,沈綠水沒被谷青山帶走,反而還要跟她吃飯呢!「有空、有空!看在妳的面子上,我暫時先放他一馬。」同時也把谷青山的項鏈遞到沈綠水的手中,因為她實在很好奇沈綠水的項鏈究竟是怎麼來的。
第七章
凌四從小習武,學習少林正統的武術,抗戰勝利後,他被國民政府征召入伍,在部隊里當武術教練,負責訓練國軍弟兄們健壯的體魄。
凌四因此長期待在左營軍區。六十年前的通訊並不發達,他一離開基隆就跟沈二失去聯系,最後四兄弟終于四分五散。
凌松柏會有這麼好的身手,當然是他爺爺傾囊相授,她不但得過區運會跆拳道冠軍,更是青少年武術比賽的長勝軍,而且現在還是奧運的培訓選手。
凌松柏所說的故事,和沈綠水知道的大同小異。
只不過凌松柏透露了更多的訊息,那就是黃金鑰匙只能傳給長孫,且無論時局如何變動,六十年後一定要讓四支鑰匙會合,而今年剛好就是藏寶箱埋下後的第六十年。
至于凌忪柏身上的藏寶圖,因為沒帶在身上,所以只好另約時間再看。
兩個女人在後座吱吱喳喳的聊個沒完,而手握方向盤的谷青山則不時以凶惡的眼神瞪著後照鏡里的凌松柏。
因為凌松柏剝奪了他跟綠水培養感情的時間。
好不容易她終于肯跟他說話了,也願意和他一起翹班,結果全讓這個男人婆給破壞了!
「前面巷口停就好了。」凌松柏示意谷青山靠邊停車。
「松柏,妳別離職嘛,難得我們這麼投緣。」
「事情曝光了,我也沒有留在名威的必要了,況且我的集訓也快要開始了,想不離職都不行。」凌松柏下車後還不忘瞪谷青山一眼。
「我看妳還是快離職的好。」谷青山冷冷的說。免得留下來跟他搶心愛的女人!
「大猩猩,你說什麼?」凌松柏揚聲質問。
「喂!妳是什麼意思?誰是大猩猩?」谷青山吼了出來。
「青山,你這麼大聲會嚇到松柏的。」沈綠水也跟著下了車。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不對盤,吃飯時她不知阻止了多少次的火爆沖突。
「好歹也是我們送她回來的,她卻連句謝謝也沒說,一點禮貌都不懂!」在綠水面前,谷青山只能一再地降低自己說話的音量。
「綠水,要不是妳這麼可愛,我才不會跟這麼沒品的男人合作呢!我爺爺說得沒錯,谷家沒有一個是好人,妳可要當心,別半夜被這只大猩猩給欺負了。」
「凌、松、柏!」谷青山實在忍無可忍地跳下駕駛座。
「松柏,其實他是很好的男人,他不會欺負我的,妳多跟他相處就會知道了。」沈綠水想盡量化解兩人的心結。
「上車了,別跟這種女人嗦!」谷青山又重新坐回駕駛座。
沈綠水也跟著坐上副駕駛座。「那拜拜嘍!」
比青山油門一踩,加速離開。
少了凌松柏當潤滑劑,車上有了短暫的沉默。
這幾天來兩人的折磨都不少,他的男性自尊都快被她磨光了;她則是仍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情意。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只有柔美的音樂流瀉在其中。
他想問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卻沒有勇氣。
她想開口跟他解釋躲他的原因,卻不知從何說起。
兩個人的心情就這樣懸掛在半空中,誰也沒先開口。
回到半山腰時,夜已深了。
從她的臉色可以看出她這幾天都沒睡好,他不忍心再打擾她的睡眠了。
「妳早點睡,睡飽了,我們明天再聊。」
「嗯,」她低頭,臉上有著淺淺的紅暈。
他突然傾身在她額上落了一個吻。
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還不太能適應他親密的舉動,于是又匆匆地躲進房內,听著他上樓的腳步聲,她的心也跟著怦怦跳。
想起凌松柏踢在他身上的那幾腳,她就有些擔心,盡避已經很多晚都沒睡好了,她仍無法安心入眠。
終于,她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酒,直直的朝樓上走去。
砰砰砰!她敲著他臥房的門。
門一開,他的短發還是濕的,身上散發著淡淡地肥皂香,看來他是剛剛洗好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