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時此刻我是認認真真的愛妳,而妳卻不敢踏出愛我的第一步。」
錯了,他錯了,她也是認認真真的愛著他,只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相信她會有勇氣對他說出愛他的話。
「我討厭有錢人,而且你還有個許明明。」她雙眼眨著晶瑩的淚光,頭一偏,不願讓他看見她的脆弱。
「我說過了,我會為了妳拒絕所有的女人。況且我是我,我不會為了名利而犧牲愛情,妳為什麼不能試著信任我?」他讓自己的情緒在引爆邊緣,他不想控制,只想大聲的喊醒她。
「愛人好累好辛苦!」
「妳可以快樂又幸福,只要妳願意。」
「不要逼我。」
「我很貪心,我最想要的是妳的全心全意。」他克制住想擁她入懷的沖動,從床上站起身,往大門走去。
「如果我還踏不出這一步呢?」
「我等妳。」
大門關上的聲音,重重的在小小的屋內回繞著。
天光透過薄紗窗簾灑滿一屋的清亮,而她卻墜落進無止境的黑暗里。
她以為以行動證明,久了他就會知道;她以為「我愛你」這三個字,她很容易就能說出口;她以為在他體貼的柔情中,她早就忘了失戀的痛苦;她以為她很勇敢的……她以為……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看著緊閉的大門,她在嘴里不停的嚷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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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台灣躲了兩個月的童言真,在韓定以親自南下、且在兩人關系獲得進一步發展後,終于回到睽違以久的台北。
邱隻一得知童言真回來,馬上約了她在北昌附近吃飯。一方面兩人好久不見,一方面邱隻也想說服童言真到北昌工作。
「邱隻,妳在想什麼?飯都涼了。」童言真看著有些失神的邱隻。
邱隻一雙筷子拿在半空中,迷茫的眼神不知神游到何處。
童言真看似天真爛漫,對于感情卻是外柔內剛,痴心的程度十年未變;而邱隻卻與童言真性子相反,看似洋派火辣,卻有顆易碎的玻璃心。
邱隻羞赧一笑。「我們剛剛說到哪?」她趕緊動動筷子,好掩飾心虛。
「說到侯禹呈,妳就開始發起呆了。」
相較于童言真的小圓臉有著戀愛中的神采飛揚,邱隻原本亮麗的臉龐卻蒙上一層死氣沉沉的灰白。
「提他干什麼!」邱隻嘟囔著,拿在手里的筷子用力戳著盤子里的鱈魚排。
「是妳自己先提他的。」童言真笑了笑。她的胃口倒是不錯,早就將雞腿飯吃完,還讓服務生送上檸檬紅茶。
邱隻的情緒全放在臉上,童言真怎會看不出來她的心情很差,差到很想開口罵人。
「我……」邱隻將一塊魚肉放進了嘴巴,拼命的咬,死勁的咬,像是要發泄不滿。
「妳剛問我,覺得侯禹呈這個人怎麼樣,我說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哪里不錯了?光那張臉只會騙得女人團團轉,有錢的公子哥,有什麼了不起!」邱隻揚聲否定。
那個臭男人,自從那天從她床上離開後,就像是掉進了太平洋似的,已經一整個星期沒消沒息。
「他人很好,對我們這些底下人也很隨和,沒有有錢人的高傲;斯文有風度,講話的聲音更是好听,最主要是他的個性很溫和,不會隨便發脾氣。」童言真說了一長串侯禹呈的優點。
「這麼好,妳怎麼不去喜歡他?偏偏瞎了眼去喜歡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韓定以?!」邱隻翻了白眼,她真的是需要發泄發泄,再不發泄,悶到最後鐵定會得到嚴重的內傷。
其實不用問童言真,她也知道侯禹呈是個好男人,而且還是個搶手的男人;可是她總想再經由別人的嘴里更確定他的好,看能不能讓自己更勇敢一些。
邱隻這樣的口沒遮攔,童言真不以為意。她太了解邱隻的個性,況且憑邱隻在建隆時三番兩次不顧自己的飯碗為她出頭,這種姐妹般的交情,她點點滴滴都感念在心。
「沒辦法,誰讓我比較早認識韓定以,若是沒有韓定以,說不定我真的會去喜歡侯禹呈。」童言真隨口附和著邱隻的話。
「韓定以真的跟他老婆離婚了?」邱隻其實早就已經逼問過侯禹呈,可是還是想听童言真親口說清楚。
「嗯。」童言真淡笑的點頭。
「就這樣?」她還想听故事。
童言真又點了頭。
「看妳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韓定以還算聰明嘛,知道要先跟他老婆離婚,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他!」
「妳呀,自己的心事都難解了,還有力氣來關心我。」童言真笑著調侃邱隻。
「我哪有什麼心事!」邱隻低著頭開始用力的吃起飯來。
童言真跟著垂低四十五度角,笑笑的偷瞧著邱隻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
「妳干什麼這樣看我?」邱隻被看得很心虛。
「以前都是妳罩著我,現在換我罩妳,我去找侯禹呈算帳,妳說好不好?」童言真沒有豪情四海的拍胸脯,只是一貫淡淡的笑靨。
「妳……」邱隻一口飯差點吞不下去。「算了吧,妳都欠人保護了,況且妳哪會是那只老狐狸的對手!」
「為了妳,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呀!」邱隻和侯禹呈之間的感情曲折,童言真所以會知道,有一部份是邱隻親口告訴她,另一部份是韓定以透露,兩個部份加起來,就不難猜出邱隻郁悶的原因。
邱隻放下筷子,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小童,妳暗戀韓定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樣愛他很辛苦,根本就沒有未來?」
「我只要能偷偷的喜歡他,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求回報的。」
「難道妳都沒有困擾嗎?」
「有呀!怎麼會沒有?我就是很掙扎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會跑去躲起來。」童言真想到這些日子的風波起伏,雖然很苦,但一切都值得。
「那我是不是也該去躲起來?」邱隻雙肩垂下,顯得有氣無力。
「妳千萬別學我,到時侯禹呈找我要人,我就慘了!」
「他才不會找妳要人,他根本就對我不聞不問了。」想到這,邱隻就郁悶。
「妳要不要說說妳跟侯禹呈到底怎麼了?我也許幫不上忙,但是至少我會是個好听眾。」
邱隻伸手招來服務生,讓服務生將尚未吃完的餐盤收走,反正她也沒什麼食欲。
等到喝了一口冰涼沁心的柳澄汁後,邱隻才開口說︰
「他要我認定他。」
「咦?」童言真不懂。
「他要我承認他是我男朋友嘛!」
「妳沒承認侯禹呈是妳男朋友嗎?」單純心思的童言真直覺的反問著。
邱隻一臉懊惱樣。「嗯。」
「為什麼?妳這麼喜歡他,況且你們兩個都已經……」童言真把未說出口的話吞了下去,因為她實在說不出發生性關系這樣的字眼。
「我是喜歡他,我也跟他上了床,可是這跟認定他是兩回事嘛!」
看著童言真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邱隻淺淺苦笑後又繼續說.
「我被拋棄過,拋棄我的男人嫌我沒錢沒勢,沒法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後來,他娶了個能讓他飛黃騰達的女人。」
童言真耐心的听著邱隻劈哩啪啦快速如機關槍的話語,她不敢打斷,怕擾亂邱隻想說的話。
「小童,妳知道嗎?要是那個男人跟我一樣沒錢沒勢,只是為了少奮斗三十年,而娶了董事長的女兒,這我還能諒解。可惡的是,他家里已經非常有錢了,卻為了一個總裁的位置,欺騙了我五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