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我下來。」她已經被他高懸在半空中。
他的頭枕在她的頸項里,不依她的抗議,「不放!不放!別再叫我放手,我再也不放手!」
郁悶了一天一夜,他若不發泄出來,他鐵定會先住進瘋人院。
靶覺到他將她整個壓平在床上,他怎麼這麼重呀?
「阿行,你冷靜點。」
他的唇瘋狂地找尋她的唇,「我不要冷靜,我再冷靜下去,一定會失去你。」
狂暴的吻襲來,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吻。
靶受到他的恐慌,她只能先順著他的意不再掙扎,勉強地嘴挪出一些空隙︰「你壓得我好難過,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顯得有點可憐兮兮,他的力道稍松了些,讓自己的神智從混沌中回到清明。
他的雙手撐在床上,眼中的渴望是赤果果的。
「我明天就要去當兵了。」他丟下一枚超強的原子彈。
「當兵?」她還在咀嚼這兩個字的意義。
「我不想去當兵,不想失去你,我怎麼會這麼笨,自以為是的聰明,把你推向阿威!我好後悔,小亞我真的好後悔!」他深深地自責,還無法從一天一夜的懊惱中回魂。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直到當兵前才肯來找我?」他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然後就要一走了之?
「當兵前,如果不來確定你的心意,我會胡思亂想,根本沒法當完這個兵。」他看著她,無法克制,又是狂熱一吻。
像是要吻走阿威吻在她唇上的痕跡,他沒有憐香惜玉,唇上的力道,足以讓她的薄唇又紅又腫。
她被他吻得六神無主,籠罩在她唇上的是他一波波的擔心和懼意。
她趁著喘息時說︰「阿行,你別這樣,你弄痛我了。」她心里也慌了,但也感同身受他的沒有安全感,就如同她之前對他的不信任,換成是她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抓狂的程度也許不亞于他。
「就是要讓你痛,你才會記得我的吻,我要你忘記阿威,徹徹底底地忘記阿威!」
一想到在同個屋檐下,她就在他的身邊,他竟然讓她和阿威共睡了一夜,而他卻是心里淌著血的度過那煎熬的一夜。
「你突然的出現、突然的表白、突然的說你愛我,可是這一切的突然,你不能也讓我突然就跟阿威分手!我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跟你一樣的惴惴不安,你要給我時間,讓我去厘清這一切。」她輕言細語地安撫他。
「我最沒有的就是時間。」他的聲音如幻似真低低沉沉地在她耳朵旁輕喃著。「小亞,我想要你!」
他的熱氣從她的耳畔燒進心里,她的神經有了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阿行……」
他的食指在她唇上做了噤聲的動作。「別說不,否則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在奢求你給的保證。」
他還在當兵,阿威卻已經事業有成;他還吊兒郎當的小表樣,阿威卻是成熟穩重、意氣風發。像阿威這樣的好男人,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他憑借著的只是他全心全意的愛意,可是愛情真的敵得過現實的考量嗎?!
「我……不行的。」他吉女圭女圭般的可憐樣,讓她說不的聲音愈來愈小。
「我真的好想要你。」他沒給她機會考慮及後悔,大掌開始不安份地游移在她的嬌軀上。
狹小的單人床不夠他施展身手,他抱著她輕輕滾落地板上。
唇舌的交纏,火熱的軀體,他的動作粗狂中有種柔情的對待。
她的每寸肌膚被他挑起最原始的。
她無法抵抗他帶給她的感受,明知不行,她卻沒有大聲喊下,既害怕又期待。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總是快過理智,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聲聲要求。
他如饑餓的狼,吞蝕著她的敏感處;他不願錯過她的美麗,更加隨心所欲地想與她結合為一體。
他不顧一切後果的沖鋒陷陣,直到發現她眼角的淚水,他才感覺到她羞怯下的痛苦,可是所有的熱情與都已經達到頂點,不可能收回的沖刺,淹沒了他的理智,當兩人合而為一的剎那,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何等愚不可及的事。
毛辰亞卷曲著身體,額上的細汗、凝結的細眉,在在顯示她疲憊下的不舒服及疼痛。
而他喘息著發泄後的快感,驚訝的眼神里是地板上的血跡斑斑。
他搖晃著頭,無法置信眼前的景象,「不可能!不可能!你昨夜不是和阿威睡在一起?!你怎麼還會……」落紅!
如萬針扎心,她刺痛了五髒六腑。
她扯下床上的薄被巾,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好。
原來他粗狂的對待,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竟是因為他認定了她已經和阿威發生關系,這就是他堅持要她的原因?
「我在你心里,原來是個隨便浪蕩的女人?」她一眨動眼睫,淚水就滴滴滾落下來。
「不是的!」他嘴里否認的力道是這麼地薄弱,明明就是在控訴她的不貞。
「原來我是人盡可夫,像你隨隨便便就可以上了我?」
昨夜她睡床上,阿威睡地下。
阿威對她說,這是要給小表一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今天明知小表跟蹤在後頭,阿威就是要纏緊著她不放;阿威對她說,不想讓這個小表趁心如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
她認同阿威的想法,兩個人就像平常一樣喝茶聊天,做著再平常也不過的事。
「小亞,你听我說,我不準你這樣說自己。」他挪動仍赤果的身子想接近她。
「你別過來!」她大聲喊著。
他停在她身前兩步遠的地方,不敢再上前。「小亞,你別這樣。」
「還是你不肯輸給阿威,所以也非得到我不可?!」不是愛情,原來只是一場佔有。
她悟透的同時,開始痛恨起自己。
「我……我只是想要擁有你,我怕失去你,我怕我一離開,你就回到阿威的身邊。」他也痛恨起自己,怎能對毫無性經驗的她,如此地莽撞。
「你走吧!你已經佔有我了,你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你可以走了!」她淚如雨下,將他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丟向了他。
「我不走,我不知道你還是……」他怎麼都無法說出「處女」兩個字。
他明知道她的生澀,明知她身體上的反應,他為何被護嫉沖昏了頭,一意孤行到底。
「求求你走吧,你會讓我覺得自己好髒,你讓我冷靜冷靜。」她閉起眼,蜷縮在床腳,不願再看著他。
他穿妥衣服,扒了扒零亂的短發,「你怎能這樣說你自己,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打我你罵我,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別叫我走。」他如何能走?這一走兩人的誤會不就無法冰釋?
她不再說話,無聲的淚水流滿曲起的膝蓋上。
他急了,卻又不敢踫觸她,「小亞,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我真的好愛你,才會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別這個樣子,都是我不好!」他握緊拳頭敲著自己的混帳腦袋。「小亞……」
她噙著淚水,應該是件歡愉的事,她竟會落得如此難堪的下場。
她的觀念一向保守,從不敢做出不該做的事,如今她的最初給了眼前這個懊惱不已的男人,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恨的,她只是難過他想要她的原因。他怎麼可以這樣的不相信她,她現在只覺得受到嚴重的屈辱。
她抹干眼淚︰「讓我靜一靜,我現在好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