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月復誹,不過還是回道︰「沒有。」她心頭一暖,也有絲竊喜,因為他還是關心她,並沒有真的冷落她。
確認雅言無恙後,他才靜下心來,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言行過于激動,頓覺有些尷尬,「下去吧。」
她聞言一頓。這里可是她的房間耶!但听到他又這樣一口摒退她,也讓她有些不開心,于是轉身要離開。
趙元琮卻又突然喊住她,「等等!」
以為他要自己留下,雅言正感到開心,誰知一回過頭,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受傷了?」他蹙眉問。
「什麼?」听他這麼一問,她反而怔住。
「傷到哪了?那些該死的家伙膽敢傷了你?」
見他急得慌亂查看自己,她急忙閃躲,一邊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受傷。」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還想否認?衣擺上都沾上血漬了。」他說。
「什麼衣擺?」她不解地想回頭張望,卻看不清楚背面他所指的地方,「哪有?」
「就在這衣擺之上。」他撩起她身後的衣擺拉到她身前。
「怎麼會……」看他拉起的衣擺上確實沾了血漬,她一怔,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難道是……
見雅言表情稍變,趙元琮更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你當真受傷了?傷在何處?」他急忙想將她的衣擺再拉高想看個仔細。
被他的舉動驚嚇到,她一把抓回他手上的衣擺,轉正身子面對他。「不要!」
他錯愕也不解雅言激烈的反應,「這是在干麼?」
「我沒事。」她連忙否認受傷。
「還說沒事?」他不信,隨即揚聲對門外喊,「來人啊!」
「你要做什麼?」
雅言還沒來得及問明白,門就被推開,是已經回府的徐年。「爺。」
「立刻傳太醫。」
「什麼?」雅言一愣。
徐年也疑惑,「爺受傷了?」
趙元琮並沒有心思多解釋,只道︰「快傳!」
徐年立刻領命離開,雅言想喊住他已經來不及,突然間她人又被拉向趙元琮。
「本王看是傷到哪?」他不死心地想找出傷處。
怕他真要檢查她的身體,她急忙躲避,「不要!」
但趙元琮豈會依她,以為雅言都已受傷還不肯乖乖接受診治,他怒得低吼。
「不許胡鬧。」
實在掙月兌不開他,她只得急忙再澄清,「我真的沒有受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質問︰「那是何來的血漬?」
「那是……」她說不出口。
見著,他更認定雅言在隱瞞傷勢,強行將人一把抱起,就要走向床鋪。
她一驚,想再反抗,但他已經帶她來到床邊,將她按在床上要動手去掀她衣服。
「住手啦!」她倏地轉過身,一手拍開他的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緊張地再次保證。
那急切的表情,讓他擔心又困惑,不明白對方究竟在掩飾什麼?「那為何會有血漬?」
見他執意追究,她十分苦惱,不知該如何解釋,「我真的不需要太醫,更沒有受傷……」
「有沒有受傷本王會確認。」他道。
听到這話,雅言臉頰倏地漲紅,「不需要你確認,我自己知道。」真被他看了那還得了!
「你知道?」他被他給搞糊涂了。
此時,門外傳來徐年急切的稟告,「爺,太醫來了。」
雅言頓時一驚,連忙求饒,「不要……拜托你先相信我,我會跟你解釋的,真的。」若是讓太醫檢查,那她的臉可就丟大了。
見雅言仍精力十足,不似有傷,趙元琮終于妥協,讓門外的徐年跟太醫先行離開。「退下去吧。」
「可是……」徐年還是不放心。
「退下去。」
听到主子堅持,徐年只得納悶地帶著太醫離開。
雅言總算松了口氣,但趙元琮的眉頭卻依然深鎖,「你到底為何流血?」
听到他問,暫時逃過一劫的她才記起眼前還有個最大的難題等著自己,「總之那……不是因為受傷……」
「不然是為何?」
雅言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丟臉的時候,竟要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面承認這樣私密的糗事,「是……是大姨媽啦!」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口,卻換來趙元琮的怔愣,「什麼大姨媽?」他不明白對方受傷與姨媽何干?又為何滿面通紅?
對哇!大姨媽是現代說法,他當然不懂,但……他們,古人是怎麼說的?她心里又急又惱,想破了頭。「呃,不是,我是說……就是那個……」
看他又面露不耐,她終于才猛然記起,「癸水?對,癸水。」
「癸水?」趙元琮再次感到錯愕。他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就是那個……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見他不懂,她趕緊再提示。
他慢半拍才消化了她的話,「女人每月……癸水……你是女子?」最後那句,語氣充滿了驚詫。
見他終于听懂,雅言總算松了口氣,也才暫時忘記羞怯。
懷疑自己是听錯或傻了,他再次向她確認,「你真的是女子?」
雅言被他瞧得困窘說不出話來,勉強點頭承認。
見她點頭,他如遭電擊,但看著小家伙含羞帶怯的模樣,他要不相信也難。
第8章(1)
在房外守候的這段時間里,趙元琮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焦躁,更有滿月復疑問,直到門板終于被打開來,他立即步向門口。
兩名婢女相繼走出來,向他行禮,「王爺。」
沒有心思回應她們,他直接揮手讓人離去,跟著便急忙進門。
一眼,他就看到已經換上女裝、被打點妥當的雅言,不覺一愣。她一頭及肩短發在婢女的巧手下被梳整的滑順整齊,白淨臉蛋略施脂粉,使她看起來更加美麗,儼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嬌娥,看得他幾乎移不開眼。
「這……怎麼會?」盡避親眼看到她穿著女裝,他仍不敢相信,自己與她相處好一段時日,竟都沒發現她是女兒身?
看到他吃驚的神情,雅言也覺得很尷尬,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月事而被發現女兒身的真相,簡直糗斃了。
看她嬌羞的模樣,趙元琮的心跟著松了口氣。他先前還以為自己竟對一名太監產生不該有的情愫,因而苦惱煩悶,做夢都沒想到她居然當真是名女子!
即使心里驚喜,他卻也沒有忘記她瞞得他好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雅言被他專注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極了,「一開始是因為誤會,後來是找不到機會說。」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想享受當男子的自由。
一句「誤會」就要帶過這一切,趙元琮可不能接受,「那昨夜你就應當說出來。」
記起昨夜還叫她和自己寬衣共浴,他不禁臉上一熱。
他同樣責怪自己遲鈍不察,她明明已連連拒絕,他硬要強迫她。此時腦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現離開浴池前的那一幕,她那貼著中衣的縴縴體態引人遐思……發現自己動了綺念,他不得不晃腦回神,不讓遐思再盤踞腦海。
雅言听到他提起昨夜,這才尷尬地解釋,「昨夜你就在我面前袒胸,我怎麼好意思說我其實是女的……」
見她神色委屈,他也不忍苛責,再說她的說法確實合情合理,是他不該不明就里強迫她侍浴。
事實上,當他知道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家後,心里感到無比高興,因為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結果。
然而,他猛地又記起一件事,「既是女子,竟還到迎風閣去?」萬一那些酒客發現她是女兒身,那怎麼得了?
听他又回頭追究,她也沒忘記,自己會去的原因,「那是因為你……」
見她頓住話語,趙元琮追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