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氏夫婦會有這麼大反應不是沒有理由的,夫妻倆花了那麼多心血把兒子栽培到當建築師,他也憑著自身的才能迅速累積了名氣,成為一個前途似錦的有為建築師。
哪里知道一年多前,兒子突然決定到山上去種菜,高氏夫婦乍听到時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卻是認真的。
眼看兒子要干出這種傻事,叫他們做父母的怎麼能欣然接受?
偏偏,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就算不贊同也無法勉強。
最後夫妻倆只得由著他去,即便還是不懂兒于所謂的放空是什麼意思。
這一年多里,夫妻倆也曾幾度想要勸兒子回心轉意,最後還是徒勞,就連兒子的女朋友也說不動他。
無奈之余,夫妻倆也只能盼兒子哪天自個想通,卻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回來告訴他們這樣的決定。
斑母忍不住說道︰「早就應該要這樣,媽之前還擔心你要是一直不能想通,難道就一輩子待在山上種菜?
「只是放空一陣子罷了。」
斑母直覺又想反駁,轉念一想兒子都已經想通,便不再多說。
倒是高父提起,「這麼說你不打算再到建築公司上班?」
「我打算自己開間工作室,對外接案子。」
清楚兒子的才能,高父並不反對這樣的決定,「這麼做是比較適合。」
「怎麼樣也好過在山上種菜。」高母毫不掩飾心里的看法。
斑父跟著提道︰「剛才你說要跟我們商量的就是這事?」
「不是,我另外有事要拜托爸跟媽。」
一句話引來了高氏夫婦對看一眼,不明白向來獨立的兒子會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們夫妻幫忙。
「拜托我跟你爸?」
「既然爸媽也想找機會活動筋骨,山上的工作是不是可以暫時麻煩你們,照顧到這一季的菜收成?」
「什麼?」
斑父雖然不像妻于將詫異月兌口而出,表情也對兒子的提議感到意外。
夫妻倆平時是有活動筋骨的習慣沒錯,但是充其量也只是隨便動動,哪里真出過什麼力氣。
尤其兩個人一個是公務員退休、一個是家庭主婦,從年輕到現在其實沒干過什粗活,一年多里雖然上山探望過兒子幾次,卻沒認真下田幫過幾回。
這會突然听到兒子拜托他們這種事,夫妻倆一時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大概再一個月左右,該做什麼我會告訴爸媽。」
夫妻倆遲疑地又看了彼此一眼,雖然心里覺得為難,但是兒子好不容易才終于決定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要是因為他們的拒絕而讓他又改變主意……
因為這層顧慮,夫妻倆盡避倍感猶豫,最後也只能硬著頭皮同意兒子的請求。
可想而知的,未來這一個月里他們夫妻倆是不怕沒有機會活動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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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高泰石之前說過等決定好後就會通知她,冬淨卻沒想到這一等就過了兩天。
尤其按照高泰石的算法,自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員工,結果整整兩天賦閑在家,讓人不得不懷疑當他底下的員工也未免過于輕松。
冬淨不知道,為了早點讓她為自己工作,高泰石只花了短短兩天的時間找到工作室的地點。
因此今天才會接到通知,讓她前來高泰石在電話中指定的地點上班。
盡避心里頭半信半疑,還是依約前來,只是她沒有想到進門看到的景象,竟讓人不由得怔住。
十來坪大的空間里擺著兩張看來全新的辦公桌,另外還有一套沙發組,除此之外就只有替她開門的高泰石。
她是來上班的,但是眼下所看到的哪里像是一間公司,更別提還打算請她了。
「你在這里上班?」他該不是在開她玩笑吧?
因為太過意外,冬淨並沒有注意到高泰石在見到她時眼里的愉悅。
像是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他只簡單地表明,「開始工作吧!」
冬淨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畢竟這一室看來連整理都還沒,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斑泰石這時遞來一條抹布,「先把這里整理過。」
「什麼?」
像是樂見她怔愣的表情,他也不同她解釋,「還不開始在干什麼?」直接地要求她。
冬淨接過抹布,心里懷疑他該不是騙她來做白工吧?
只是想到他之前答應要賣地的事,對自己之後的毀約未有任何苛責,她決定就當作是報答好了,要真是做白工的話。
將抹布弄濕後,冬淨開始擦起那些看來像是剛買來的桌椅,高泰石則到沙發那頭打起了電話。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在打電話跟人寒喧,漸漸的才听出他寒喧的對象似乎是之前工作上認識的朋友。
之後高泰石又打了其他電話,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在寒喧中提及自行創業的事,冬淨因而確信他是真的打算要聘請她。
擔心打攪到他跟人通電話,她盡可能放輕擦拭的動作,也是在這時才突然想起,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雖然說他要自己擔任他的助理,也知道他山上的工作只是暫時的,但是除此之外,她對于他的工作卻是一無所知。
想到自己都已經開始為他工作,卻對確切的工作內容仍無所悉,冬淨心里不由得開始擔心,自己能否勝任他所指派的工作。
又或者更正確來說,他如何能確定自己做得來他交代的工作?
擦拭好桌椅後,冬淨見高泰石還在沙發那頭講電話,盡避心里仍對工作的內容感到掛心,她還是繼續擦拭起工作室的窗戶。
堡作室的地點是在二樓,但是為了確保客戶進門的第一印象,她費心地想將窗戶擦干淨,包括窗戶外面。
只是礙于高度的關系,在擦拭較上層的污垢時必須要踮起腳尖,一只手這時從她身後接過了抹布。
冬淨詫異地回頭,見到高泰石來到身後接過她手上的工作。
「這事我來做。」他簡單的表示,不想她做危險的工作。
她不知道他的想法,直覺表示,「你不是要打電話?」既然自己現在是他的員工,工作態度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樣隨便。
「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做這些?」
「我是你請的員工不是嗎?」
「員工?」高泰石挑眉復述了遍,像是沒有預期會听到她這麼說。
冬淨不解他復述的理由。
他簡單結論道︰「暫時就這樣吧!」
她還是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卻也沒有意願要解釋。
被他接過工作的冬淨不放心地又追問了遍,「不用再打了嗎?」
斑泰石看了她一眼後解釋,「只是把工作室的消息傳出去罷了。」再說這兩天陸續也已經打了幾通。
冬淨在理解後問起,「這里沒有其他人嗎?」就算只是間工作室,也應該不是一兩個人就能運作的吧?
「你在意這個?」
「不是,只是覺得奇怪。」
「現階段就我們兩個。」
「這樣夠嗎?」她不是因為擔心工作量想偷懶,單純的只是感到懷疑。
「你以為我的工作是什麼?」
一句話問住了冬淨,也是她心里想知道的。
「我是個建築師,主要是替建商設計建案。」
「你是建築師?」冬淨意外的驚呼,難怪他會請自己擔任他的助理。
「所以說目前還不需要太多人手。」
理解了高泰石的工作性質,她跟著想起之前在山上時,曾看他對著幾張圖紙又涂又畫的。「那時候在山上你是在畫設計圖?」
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遲鈍,畢竟她之前還在建設公司任職。
「想不到你這麼厲害。」因為清楚一個建築師所需要的能耐,冬淨打心里對他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