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什麼錯誤?」小米一時沒能听明白。
電話那頭的範儀萱提醒她,「當初你不就是因為氣他不肯跟你從錯道歉,才硬逼著要人家娶你,結果你自己現在做錯事還氣成這樣,那跟當初的情況有什麼不一樣?」
小米頓時語塞。
「想想看你那時候是怎麼對人家的,再想看看你現在自己應該要怎麼做。」好友給予她良心的建議。
小米雖然因為好友的話而陷入迷思,卻又忍不住想提出異議,「可是——」
沒讓她有機會再說下去,範儀萱在那頭打斷她,「反正你好好的想想看,看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米還沒來得及應聲,好友已經自動結束電話。
***獨家制作***bbs.***
當夜,小米一如往常地拖到石靖言睡了才敢回房,只是這回不是為了要寫稿,而是真的在躲他。
所以當石靖言再次見到小米時,已經是一早醒來的時候。
雖然是星期天,他還是如常地在這時間醒來,看到她又像只無尾熊縮在自己身旁,直覺想起昨天下午的事,眉頭因而皺了下來。
伸手又想推開她,卻突然打住,只是最後索性直接下床,不再理睬她。
梳洗後回到房里,他換上休閑服,走到床頭邊打算拿起手表戴上,突然看到一旁貼著張便條紙。
直覺拿起那張便條紙,上頭只寫了簡單的五個字——對不起。小米。
石靖言眉頭一挑,意外自己所看到的,直覺將視線調向床上還在睡的小米。
見她睡得很沉,她昨伎多半是熬到很晚才敢回房,原本問了一整天的心,莫名的軟了下來。
也是在這一刻,石靖言確信了她昨天應該是真的要跟自己道歉,只是後來陰錯陽差演變成那樣。
想到她那時看到自己從浴室里出來時失聲尖叫的表情,他不由得笑了。
自從認識以來,除了睡著外,在他面前的她哪回不是張牙舞爪,曾幾何時見她像昨天那樣花容失色?
這樣一想,他心里頓時染上一抹得意,也沖淡了昨天的怒氣。
因為意外,也或許是因為不用出門上班的關系,石靖言首次認真地仔細打量起床上的小米,這個跟自己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的女人。
比起她清醒時每每跟自已卯上的模樣,他不得不承認,睡著時的她讓人能忍受多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昨天他才會鬼迷心竅跑去救她吧,當初被迫結婚時的滿腔怒火,隨著她的屈服回避而稍稍淡去,加上兩人的作息錯開,不讓沖突加劇。
尤其她因為要避開自己感冒發燒一事,多少讓石靖言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不論是睡著時的她,還是發燒意識不清時的她,或者是在泳池邊昏迷不醒的她,都讓他意識到兩人的差異,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沒有必要跟個女人計較。
雖然不能說跟眼前的女人對盤,但是看她縮成一團躺在床上,手里又握著她畏罪寫下的便條,石靖言臉上不由得染上笑意。
「總算你這女人還識相。」
隨手將便條紙塞進口袋里,轉身要離開。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人突然又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又回過身。
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小米,石靖言臉上染上一抹令人捉模不定的神情。
雖然說他一個大男人是沒有必要跟個女人計較,但是,也不能老讓她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吧。
第七章
經過昨個的風暴,長輩們原本預期今天可能無法平靜,結果卻看到石靖言心情頗佳地下樓。
難得他好心情,長輩們也都默契十足地對昨天的事只字不提。希望能讓他淡忘昨天跟小米的不愉快,雖然說心里多少仍在懷疑。應該是因為小米尚未起床的緣故。
直到近午的時候,石母吩咐佣人去叫小米起床時,一旁的石靖言見意外插口,「不用了,就讓她睡吧。」
此話一出,不單是引來了石母跟石老爺子的注意,就連在場的管家也忍不住側目。
見到他不但主動開口,語氣听來還不惡,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拿詫異的眼神看他。
不過石靖言並沒有解釋,神情自若,像是在期待什麼。
眾人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不久,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激動的尖叫聲。
大廳里的長輩都被嚇了一跳,只除了石靖言像是知道發生什麼事地揚起了嘴角。
「怎麼回事?小米怎麼叫成那樣?」石母說話的同時,石老爺子正準備上樓查看。
只是沒等他們上樓,就听到一陣急促的下樓聲。
石老爺子見到氣沖沖的小米下來,才要開口追問,「小——」話到嘴邊,突然怔住。
罷睡醒的小米,嘴邊還沾著泡沫,顯然是刷牙刷到一半就沖了下來。
不過更引人側目的是她那一張臉。被畫成了八字胡大濃眉。還外加副黑框老眼鏡。
石母愣了好一會才回神,「小、小米,你這是怎麼回事?」
小米的視線往廳里一掃,最後鎖住揚起嘴角的石靖言,確認元凶。「你這該死的混蛋!」
「彼此彼此。」石靖言這一搭聲,在場其他的人約莫都猜到怎麼回事,只是意外他會做出這種近乎幼稚的行為。
石老爺子轉向孫子,「阿言,是你畫的?」
小米已按捺不住沖了過去,「看你干的什麼好事!」抓住他的衣領。要找他算帳。
照理說,被小米這麼一把揪住,石靖言該感到生氣,但是一對上她滑稽的臉。他卻是噗哧笑了開來。
這惹得小米更加生氣。「你這混蛋還敢笑?」虧自已昨天居然還蠢得要跟他道歉。
長輩們雖然想阻止,但是對上小米那張臉。一時竟也拿捏不定該如何反應。
倒是石靖言自己先開口,「洗掉不就好了。」
雲淡風輕的語氣,簡直教小米氣炸,「你說的倒簡單,怎麼洗?」
當著長輩們的面,石靖言一手抓過小米揪住他的手。
她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他想干什麼,他已經拉著她就要離開。
不單是在場的長輩,小米更是忍不住月兌口問︰「你于什麼?」
石靖言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拉著她住樓上走。
被留在廳里的石老爺子、石母以及管家,目送著兩人上樓!都沒有想過要阻止他們。
一路被石靖言帶回樓上的小米,根本不知道他的用意,「你到底要干什麼?」
直到回到房里進了浴室,地板上還看到小米掉在地上的牙刷,不難想像她剛才從鏡中看到自己的模樣時有多錯愕。
「你拉我進來干什麼?」
「別動。」他放開小米,拿起掛在一旁的毛巾,打開水龍頭,將毛巾弄濕。
見到他拿著擰吧的毛巾伸手過來,小米連忙制止他,「你想干什麼?」
「還不想擦掉?」小米意外他居然是要幫她擦臉,不過意外歸意外,可沒打算讓他這麼做。
「我自己來。」一把抓過他手上的毛巾,她面向鏡子,粗魯地擦了起來。
只是實在需要點耐心加上難免有些痛,她用力擦得臉都皺了起來。
石靖言在一旁看不下去,「還是我來。」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逕自便接過她手上的毛巾。
想起他的脾氣,她直接拒絕,「不用了。」伸手要拿回毛巾,擔心被他弄得更痛。
石靖言卻不給她,「就跟你說我來。」同時拉住她的手,「別動。」小米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只是出乎意外的,石靖言下手頗為輕柔,一點也不像他的脾氣,更不像她把自己擦得又痛又紅。
她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忍不住詫異地瞠目望著他。
專心在幫她擦臉的石靖肓當然感受到她的注視,視線一轉,與她四目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