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池以諾曾經欣然接受過自己的一切,那就是現在。
面對她真摯的目光,他發現自己必須試著轉移注意力,「時間不早了,睡吧!」
「等——」
他望著她,不知道她還想說什麼。
半晌,她才猶豫的擠出話,「睡沙發應該很不舒服……」
意外會听到她這麼說,他望著她的眼神不禁深沉起來。
範筠幸雖然被瞧得不自在,還是勉強的說出,「床……其實很大。」
他自然听明白她的意思,默默的看了她幾秒後低啞的說道︰「上床睡吧!」
如果這時他多說個什麼,範筠幸一定會覺得很糗,但是見他只是轉身往床的另一邊走,她心里不禁松一口氣。
看著他拉開棉被準備躺上床的另一邊,她為了轉移尷尬的氣氛隨口問起,「剛才在大廳,氣氛看起來不是很好。」
他看著她,柔聲安撫,「不需要擔心。」
但床這頭的,範筠幸仍覺得不安,「他們是生意上的客戶嗎?」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一句帶過。
她卻沒有因此受到安撫︰心里仍有顧慮,「可是我們住在這里……」
「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這幾天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顧慮到任何人。」他要她安心過自己的生活,不受任何影響。
見他說得如此篤定,盡避仍有些放心不下,她還是點頭答應。
為了避免尷尬,範筠幸躺下後便轉身背過他。
理解她的不自在,池以諾沒有多說什麼,但心里多少慶幸她這麼做,因為這樣才不至于進一步引發他心里的騷動!!一股渴望著想踫觸她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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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當範筠幸醒來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從床的一邊移到另一側的男人身旁,頓時困窘得無以復加。
而先她醒來早醒的池以諾也沒有好到哪去,見到躺在身旁的她時心里亦受到沖擊,只是擔心吵醒她,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騷動。
這會見到她終于醒來,他頓時松了口氣。
見她因為困窘而說不出話來,他主動為她化解難堪。「早。」听語氣像是沒有任何異樣。
明白他是在避免她尷尬,她心里泛起一陣感激,「早。」響應的同時悄悄移動位置準備下床。
苞著下床的池以諾沒有多說什麼,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各自梳洗換衣服,有志一同的避開剛才的尷尬。
離開房間後,他領著她往走廊的一邊走,打算下樓去用早餐。
如果範筠幸不是對陌生的環境感到不安,她就會察覺到他對這里的熟悉。
只不過不等她意識到這點,就突然被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是兩個外國男人,年紀看來跟池以諾差不了多少,她雖然認不得他們,但是依稀曾在昨晚見過那些人。
範筠幸不安的轉向他,發現他的表情並沒有因來人的出現而有所轉變,像是沒將他們看在眼里。
年輕的萊特開口就道︰「你最好馬上放棄,萊斯集團不是你這種人有資格奢望的。」
年長的貝克跟著表示,「或許你在台灣是有點辦法,但是這里是英國,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池以諾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早有預期。
見他不說話,貝克進一步說道︰「堅持接手萊斯集團只會對你帶來更多的恥辱,不會有任何好處。」
「那對誰有好處?你們兩個?」池以諾語氣里的輕侮引來兩個表兄弟的不悅。
「這你不需要多管閑事!像你這種人根本沒資格接管萊斯集團!」萊特沖著他吼。
池以諾當然知道他們開口閉口都是在暗示他什麼,盡避心里起了波動,嘴上仍是一派淡漠,「如果你們有這個能力,輪得到我嗎?」他就著他們的侮辱反擊回去。
兩個表兄弟頓時又是一陣惱火,一旁的範筠幸看在眼里,只知道氣氛似乎很僵。
她將一只手搭上池以諾的手臂,回過頭注意的他只是揚起嘴角安撫。
盡避如此,她還是看出他眼眸深處的晦暗,知道他的內心並不若表面這般平靜。
「你最好不要太囂張。」萊特沖動的警告。
「是不是囂張,接手集團後你會第一個知道。」言下之意,他將成為他接手集團後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這听得萊特既驚又急,顧不得什麼出身跟教養,立刻爆出粗話,「你他媽敢動我試看看!」
池以諾沒有跟他浪費口水爭論,只是冷著臉響應。
被激怒的萊特一沖動便要出手,但被一旁的貝克及時制止。
「別沖動。」貝克按住表弟的手。
萊特雖然無法冷靜,還是在貝克的制止下停下動作。
雖然以眼下的情況看來池以諾是佔了上風,但是畢竟是同一個家族的成員,對于他的弱點仍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就算爺爺把集團交到你手上,也只是總裁的職位,並不會提升你在家族里的地位。」貝克一針見血的指出。
萊特在第一時間附和,「沒錯!像你這種人就只能為我們賣命,其它什麼也不是。」
「集團總裁的位置或許可以給你,不過伯爵的頭餃永遠輪不到你頭上。」
池以諾臉上的線條因這一席話而僵硬。
萊特得意著貝克說出的事實,「像你這種血統不良的雜種,就算是投胎個幾百次也別想繼承伯爵的頭餃。」
無關能力,也無法努力,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因為搭著他的手臂,範筠幸可以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手指也在無形中抓得更緊。
靶覺到手臂上那縴細的手,池以諾盡避內心翻騰。終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冷冷一笑,「那我就只得坐穩總裁的位置了。」說完,便徑自拉著身旁的人舉步離開,留下被反將一軍的兩個表兄弟氣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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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範筠幸沒有再遇到相同的事,這或許是跟池以諾不在她的身邊有關。
除了晚上回來,白天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她猜想他應該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在忙。
雖然如此,她並沒有安心多少,因為只要一想起那些人的態度便禁不住替池以諾感到擔心。
也因為不想踫到那些人,所以在池以諾出門後她就會回到房里。
幸運的是,家族里的成員因為只把範筠幸當成是池以諾的棋子,因此並沒有人來騷擾她。
也是因為猜到這樣的情況,他才放心留她一個人。
不過雖然說宅里的人對範筠幸的存在視若無睹,但也不至于到不聞不問的地步。
午餐時間跟池以諾晚歸的時候,佣人會來敲她的房門,替她把午晚餐送進房里。
對于這樣的安排,她心里多少感到慶幸,否則就算是餓著肚子,她也不想下樓面對那些人。
尤其佣人還幫她準備了打發時間的雜志跟書籍,里頭全是她能看懂的中文,她心下更是為此意外不已。
只不過在平靜了兩天之後,還是有家族里的成員找上了她。
听到敲門聲的範筠幸直覺感到意外,這時間才早上十一點不到,按理說不應該有佣人來敲門才對。
不過她還是去開門,只見外頭站著兩男一女的年輕人。
從他們身上的穿著,她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宅里的佣人,尤其其中一個男人甚至讓她閃過一抹印象。
她直覺,自己應該是那晚在大廳里曾見過他們。
的確,她的直覺並沒有錯,只不過她忘了更早之前便曾見過他。
在初次遇到池以諾時,她就曾用背包砸過這個男人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