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一陣猶豫之後,她語帶迂回的問出口,「你知道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
由于才剛發生過她搞錯性別的事,池以諾直覺以為她是要談那件事。
她接著往不說︰「女人要是待在家里沒有出去工作就叫做家庭主婦,可是男人如果整天待在家里不出去工作,就會被當成是游手好閑。」
說這話時她直勾勾的看著他,想知道他是否听明白。
他眉梢一挑,「然後呢?」
「雖然說這樣是很不公平沒錯,不過這個社會的價值觀就是這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就在她期待他能听明白時,只听到他冷淡響應,「說重點。」
頓時,她真恨不得能晚些時候知道他的性別,那樣自己就能自然的表達出心里的想法,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說起話來綁手綁腳。
「我是說,就算是家境很好,男人還是應該要有工作。」
「所以?」
以為這樣說已經夠清楚的範筠幸壓根沒有料到還有所以,偏偏他還在等著她往不說。
終于,她也顧不得他的面子,硬著頭皮問︰「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找份工作?」
池以諾這才明白她的想法。
見他不說話,她有些急切的道︰「你知道的,男人沒有工作真的會被說得很難听,在我們南部如果有誰家的兒子不出去工作,就會被說成是不長進、沒出息,難听一點的還會被當成是好吃懶做。」
可能的話她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難听,卻又擔心不這麼說不能勸醒他。
將她的苦口婆心看在眼里,他雖然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听這些,卻沒有因此感到不耐煩。
「誰告訴你我沒有工作?」語氣听似淡漠,卻多了抹溫度。
「嗄?」擔心他听完會生氣的範筠幸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這讓她猶豫著開口,「可是你……」
整天坐在計算機前面也不出門,她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但是橫豎看來實在都像是個不事生產的人。
池以諾像是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接口道︰「不是一定得出門才能工作。」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引起那人的注意,他放棄自己創業的想法,選擇到各大企業擔任投資顧問,替他們賺進大把鈔票的同時,也讓自己的能見度快速獲得提升。
透過各大企業的積極爭取,他知道絕對會引起那人的注意,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否則其它人也不會陸續找上門來。
「你是說你有工作?」她的語氣听來意外,卻也不無欣喜。
她真心的反應讓他的語氣明顯加溫,「或者你以為自己為什麼進得了現在的公司?」
必于這點範筠幸早知道是托了他的福,現在听他這麼說,她忍不住輕呼出聲,「你是說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是可以這麼說,他在心里想著。
不過更具體的說法是,他為很多家公司工作,只要他願意。
她突然想起上回的電話,「難怪那個人在電話里叫你池顧問,原來你是公司里的顧問啊。」雖然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顧問的工作性質是啥。
池以諾沒有解釋打那通電話的是其它企業,只是反問她,「現在你應該不需要擔心我游手好閑的問題了吧?」
範筠幸頓時一陣尷尬,「我想也是,應該不會有人喜歡被當成是游手好閑。」
他不以為忤的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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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生活上一切順遂,還是難免會踫到什麼卑劣的人或事,就如同範筠幸此刻。
對于部門里的組長老是利用職務之便對女職員毛手毛腳,她老早就看不過去,只是礙于自己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沒有什麼立場說話,而其它同事雖然也都看不慣組長的所作所為,但是職場上的文化就是這樣,誰先跳出來說話誰就先倒霉。
因此,眾人在敢怒不敢言之余,都選擇對組長的行徑視而不見。
今天,見組長又在對一名女職員不規矩,範筠幸終于按捺不下去,再也顧不得自己才來上班沒多久,見附近一名同事剛端起桌上的茶杯,她就伸手接了過去。
「抱歉,這杯茶先給我。」
對方才在詫異,她已經端著茶杯往組長的座位走。
此時組長正拉著女職員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而範筠幸便選在此刻出聲打斷他的好事。
「組長,你的茶。」
其它同事對于她的行為都感到意外,就連被騷擾的女職員也沒想到有人會在這時候過來。
受到打擾的組長剛要垮下臉,見到送茶來的人也是個年輕小姐,才又重新露出猥瑣的笑容,一只手就要搭上她端著茶杯的手。
只不過範筠幸卻先一步在他模上自己的手之前將茶杯高舉起來,沖著他詫異的表情露齒一笑,跟著將整杯茶從他頭頂上澆了下去。
頓時,辦公室里下約而同響起一片抽氣聲。
顯然眾人雖然都佯裝視若無睹,卻又在私底下偷偷注意,以便在魔爪萬一要轉向自己時及早避開。
組長勃然變色,「你干什麼?!」
可她絲毫沒有被他的怒氣嚇到,「想你這種不要臉的中年男人,我要是你就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你、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是誰?」仗著跟主任是姻親,所以在部門里作威作福的男人壓根沒想到會踢到鐵板。
「又不是倒了八輩子楣認識你這種人。」
她的回答換來了幾聲同事的悶笑,不過都又立刻隱去。
組長見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道︰「你別想再做下去了!」
她既然敢站出來,便是早有這層體認,「有你這種不要臉的人在,求我也不想待!」
威脅不了她的組長怒氣更加高漲,「你馬上給我滾!」
「不用你催我也會定,再看你這種不要臉的人一眼只會讓我想吐!」
她說完不讓對方再有機會開口,轉身就回自己的位子上收拾東西走人,留下顏面盡失的組長氣到吹胡子瞪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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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作沒了再找就有,離開公司後的範筠幸並不後悔,反而是對池以諾感到比較不好意思,畢竟這工作是透過他介紹才找到的,結果這會連兩個星期都還不到工作就吹了。
因為這樣,她沒打算將公司里發生的事對他說,計劃自己再另外想辦法找其它處所……
在外頭晃過剩余的半天,她按照原本的下班時間回來,正好看到池以諾在講電話。
等他講完電話,她一如往常的招呼他吃飯。「快來吃飯了。」
他先是看了她一眼,跟著才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她雖然一如往常的閑聊,話題卻顯得有些刻意,像是盡量避免談及公司的事。
他听著她的話,還是沒有答腔。
範筠幸在聊了好一會後,才注意到他異常的沉默。
雖然說他不是個會主動找話說的人,但是近來對于她拋出的話題,或多或少都會接個幾句,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悶不吭聲的,這讓她覺得又回到自己剛搬進來,和他談不上認識的時候。
于是她直覺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池以諾看著她,「為什麼這麼問?」
听他的語氣不像是有什麼異樣,她才隨口表示,「只是想說都沒听你說話。」
像是要響應她的疑惑,他主動開口問起,「怎麼沒听你說起今天公司里的事?」
「嘎?」冷不防听到他問起的範筠幸一愣。
但他只是看著她,沒有催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