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第二拳再揮過來,項紀雍已經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並且避開她的小嘴,以防她故計重施欲張口咬人。
顏家樂轉而提起腳來踢他,如果不是他及時避開,並藉由下半身的重量來壓制她,他身上恐怕又得多一處傷口了。
雖然她並未因此而放棄掙扎,但終究不敵他的侵犯,一股被撕裂般的痛楚自下半身席卷而來。
結束後,他並沒有留下來,深鎖著眉頭望了她一眼後才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如果不是她這會兒全身上下痛的要命,顏家樂簡直恨不得將他撕個稀巴爛。
那該死的王八蛋!她一定要宰了他。
她在心里頭詛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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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昨天下班前已經答應了好友,今早會到他的研發公司與他討論一些相關的法律問題,項紀雍實在不想走這一趟。
進到好友的辦公室,由于莫宗懷還在會議室里進行早餐會報,項紀雍于是將帶來的資料從公文包里全拿出來攤到桌面上,打算等好友一進來便開始進行討論。
約莫過了十分鐘,莫宗懷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秘書說你來了,吃過早餐沒有?」
「吃了,昨天你在電話中提到的那些問題,資料我已經帶過來了。」
雖然說律師的職業加上好友本身的個性,在行事作風上絲毫不浪費時間,可像這樣一見面就直接切入主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不過莫宗懷還是拿著手上的卷宗順勢走了過來。
他幾乎是一坐定,項紀雍便拿起帶來的其中一份資料開始解釋,態度之積極簡直要讓莫宗懷以為他在趕時間。
就在莫宗懷要插口時,視線不經意瞥到好友左下顎的地方,像是有塊陰影在。
猛一看到,他還以為是因為角度所造成的陰影,再定眼一瞧才發現那哪是什麼陰影,根本就是塊瘀青。
察覺到好友的注目,像是不讓他有機會追問似的,項紀雍便繼續往下說。
但莫宗懷卻搶先他一步打斷道︰「你下巴那里是怎麼回事?」說話同時,便跟著傾身向前想要確認。
「沒什麼。」項紀雍一手隔開好友的接近無意多談。
這樣的反應卻更加引起了莫宗懷的注意,「都瘀青了,怎麼會還沒什麼?」
他當然知道,畢竟這全拜顏家樂昨晚所賜。
回想起昨晚,他不得不承認,她那張牙舞爪的剽悍確實非他始料所及,雖說這一切歸根究底仍是因她企圖威脅他而起。
「該不會是跟人打架吧?」
雖然懷疑哪個人敢有這種膽量,可好友回避的態度卻又讓莫宗懷不得不做此聯想。
項紀雍仍是那句老話,「沒什麼。」
「對方該不會是喝醉酒,眼楮沒看清楚?」否則以好友冷酷的撲克臉,莫宗懷實在不認為誰會這麼帶種。
「只是件意外。」他隨口帶過,拿起手上的資料就要導回正題。
莫宗懷卻在這時發現到,在好友的手掌上方有個齒印。
「連嘴巴都用上了?」這可不光是一句意外就能解釋得過去。
尤其令莫宗懷感興趣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會在打架時動口?
才想著,莫宗懷倏地靈光一閃,難不成對方是個女人?!
對象如果換成了女人,好友身上的傷跟反常的態度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否則他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敢找好友單挑的。
「女人干的?」莫宗懷在心里十之八九已經篤定。
從好友默不作聲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原本正經嚴肅的表情頓時轉為戲謔。
「什麼時候開始酒店的女人也變的這麼悍了?」他嘴巴上這麼問,臉上卻也不禁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不做任何的解釋,項紀雍只是將話題拉回正軌上。
明白無法從好友口中逼出只字詞組,莫宗懷就算好奇也只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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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樂一整天盡避全身上下痛的要命,卻仍強打起精神工作。
倒是早餐店的老板娘和餐廳里的同事在發現她手腕上的淤青時,還以為她又因為擺地攤跟別人起了沖突。
她對此並未多做解釋,倒也不是要替那該死的男人掩飾罪行,純粹是骨氣驕傲的她,從來就不是個打輸架後會四處找人告狀的人。
不過嘴上雖然只字未提,卻也不表示她對昨所發生晚的一切就不計較。
像這會兒下班回來,才掏出鑰匙準備進屋,她的雙眼因為憤怒而已經開始充血。
推開門進去,顏家樂一眼便見到項紀雍從容地坐在客廳里,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杯水,當場讓她恨紅了眼。
這該死的王八蛋,居然還敢大剌剌的出現在她面前?
項紀雍也因听到開門聲而轉過頭來,一對上她怒紅的雙眼,兩道濃眉不覺蹙起。
雖說今天一整天,心里總以她咎由自取來說服自己,但是這會對上她憤恨的眼神,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孩提時的自己。
以往對酒店那些女人即便稱不上溫柔,卻也不曾勉強過她們,但是昨晚……
他的所作所為與當年那人相較又有何異?甚至是猶有過之。
想到這里,一抹自我厭惡的情緒不禁染上心頭。
見到項紀雍皺著濃眉,她頓時更感光火,忿忿然地大步走了過去。
「你這該死的混蛋!要是你敢再踫我一根寒毛我就宰了你。」
顏家樂狠話撂完也不等他響應,甩頭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巨大的關門聲充分顯示了她心中的憤怒。
房間里,她將背包往床上一摔,嘴里還不住咒罵著項紀雍。
罵到一半她才想起方才忘了鎖門,剛回過頭卻已見到他推門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杯水。
猛一見到項紀雍出現的她才正要破口大罵,卻在瞥見他手里的水時頓住。
想起剛才進門時似乎就看到那杯水擱在桌上,她心中不禁一怔,懷疑他該不是想藉一杯水來跟自己示好吧?
見到項紀雍朝自己走來,顏家樂不禁嚴陣以待,暗忖他要敢再對自己出手,肯定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隨著他的逐步靠近,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亦跟著繃緊,眼看就要爆發之際,突然見他從口袋里取出東西來。
她愣了下定楮一看,中間有顆圓圓小小像是藥丸之類的東西。
沒有伸手去接,她只是防備地盯著他。
「吃下去!」他一開口便是命令的語氣。但並便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厭惡,卻不包括對她的歉疚,因而態度不見軟化。
顏家樂想也沒想便要拒絕,「我為什麼要吃?」誰曉得那是什麼鬼玩意兒,真要吃下去難保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除非妳想懷孕?」
這男人該不會是有什麼妄想癥吧?她不禁在心中懷疑。
「誰說過我要懷孕?」她又不是腦袋秀逗了,「要我幫你這種人生孩子,我還不如──」
話說到一半的她突然頓住,難不成他手上拿的是避孕藥?
「你拿的是避孕藥?」她詫異的質問。
見她已經明白,他于是又重申一遍,「吃下去!」
專制的口吻讓她恨不得想掄起拳頭揍扁他,偏偏她又不能拒絕。
別說她根本不可能幫這種男人生孩子,就是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要照顧住院的弟弟已經是心力交瘁,哪里還有什麼多余的心力再去照顧一個小孩。
「不用你說我也會吃!」
顏家樂一把搶過項紀雍手上的藥丸,當著他的面就吞了下去,並且抓過他手上那杯水灌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