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可能吧!」柳若晴硬著頭皮代為回道。要衛青槐心甘情願月兌離幫派,起碼得費上些時間。
「除非他不想娶小穎。」
必于這點,柳若晴倒是可以肯定,娶衛青槐是一定會娶,就算沒有征得紀家人的同意。
「我想他是認真的。」
「那他就一定得退出。」紀威斬釘截鐵道,不留一絲商量的余地。
將兄長的堅持看在眼里,紀穎感到為難,而她自己卻沒有覺察。
「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容易,再怎麼說總得給人家一點時間。」柳若晴勸道。
從女友的說詞以及妹妹臉上的神情看來,紀威隱約也意識到事情不若自己以為的那般單純。
「他是什麼人?」
柳若晴試圖裝傻,「小穎不說了,他叫衛青槐。」
「我問的不是他的名字。」
她當然也知道,偏偏實話又說不得。
紀威轉而望向妹妹等她回答。
明白兄長遲早要知道真相,她坦白道︰「他是龍幫的幫主。」
「什麼?!」他怎麼也沒料到她會跟這樣的人物扯上關系,「馬上離開他!」
「可是……」事情並不若他以為的這麼簡單。
「沒有什麼可是,我絕對不同意。」
見狀,柳若晴想幫忙說項,「威……」
「妳早就知道了。」
面對男友的指責,她不禁語塞,「我……」
「卻幫忙小穎瞞著我。」
明知道理虧,她還是得幫忙說點什麼,「衛青槐對小穎是真心的。」
「什麼真心?那家伙是黑道大哥。」
紀穎不自主的月兌口,為衛青槐說起話來。「他其實不像哥想得那麼壞。」
「妳還在幫他說話。」
「我……」
「跟那種人在一起,妳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的確,紀穎無法否認。
按理說,她該感到害怕,可這段日子以來,她竟從未擔心過這點,相反的,她甚至對他感到放心。
「不會的,你看我現在不也好端端的。」
「現在好端端的,不代表將來就不會出事。」
必于這點,紀穎無法對兄長提出保證,畢竟將來的事,誰也料不準。
「我听警界的朋友提起,最近狼星幫蠢蠢欲動,妳離他遠一點。」紀威不希望妹妹受到波及。
「狼星幫!」怎麼她一點也沒听說。
「狼星幫的勢力雖然不及龍幫,但真要杠上,會出什麼事誰也說不準,妳非離開他不可。」
紀穎猛一听到這話,「哥是說龍幫會有麻煩。」
「我說的不是龍幫,我擔心的是妳。」紀威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把他的話給听進去。
她直覺想到的是,「那他不就有危險。」
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送她回來。
妹妹的執迷不悟,著實叫紀威氣惱不已,「到現在妳還在想他。」
紀穎沒有響應,滿腦子全叫憂心給佔滿。
紀威看在眼里本想說什麼,卻又擔心她听不進去,遂轉向女友,「若晴,妳幫我說說她。」
柳若晴的回答卻是,「你別這樣固執,壞人姻緣是會倒八輩子楣的。」
毫無疑問的,這話由她嘴里說出,實在是一點公信力也沒有。
可不管怎麼說,衛青槐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不曾對她心動的男人,雖說他的年紀是小了點,身分也不是很恰當,但是她願意看在他的那份心上,將小穎交給他。
「什麼叫倒八輩子楣?那家伙……」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晚點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既然事情已經穿幫,也許該讓他了解當年的始末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妳解釋完後,那家伙就可以不當黑道大哥?小穎就不會受到傷害?」
「他當不當大哥我不敢說,但是有一點我敢保證,那就是他絕對不會讓小穎受到傷害。」否則當年他也不會擋在她們面前,阻止他父親再開槍。
紀威才想駁斥女友的說法,卻听到紀穎說︰「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視線直直的望進他眼里。
兄妹多年,他哪里會不知道,一旦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事情泰半已成定局。
「妳……」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別擔心。」
「就怕妳太過自信。」
「先別告訴爸媽好嗎?」
盡避妹妹語氣依舊,紀威卻能听出其中的堅定,心里也明白她一旦決定的事便無法改變,說出來只是徒增父母擔心。
「哥還是那句話,別卷進去。」
「我不會的。」紀穎面帶笑容保證。
紀穎前腳一送走兄長,後腳立刻就下樓。
路邊轎車里的兩名手下一見到她,立刻下車走了出來。
「紀小姐……」
「送我回龍幫。」
不意會听到她這麼說,手下因謹記衛青槐的命令直覺推拒,「紀小姐如果有什麼事情,交代我們去辦就可以了。」
這話听在她耳里,更加堅定回龍幫的決心。
「現在就去。」她徑自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兩名手下眼見勸服不了,只得依言照做。
坐在車里的紀穎無暇細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衛青槐的擔心,除非親眼確定他安然無恙,否則她無法放心。
車子不久便回到龍幫總部,才進大門紀穎便覺得氣氛不太對勁,雖說旁人見她突然回來都感意外。
一下車,她直覺往大廳的方向走去,以為會在那里見到衛青槐。
而大廳里雖聚了票人,但全是幫里頭的干部,唯獨不見他。
在一片咒罵聲中,有人率先發現紀穎的到來喊道︰「大嫂!」
下一秒,所有干部的視線全集中到她身上。
心思全集中在尋找衛青槐上的她,並未留意到他們對她的稱呼,也忘了要像上回那樣緊張。
她就近找了個人問︰「你們幫主呢?」
「幫主……」那人露出遲疑的表情。
紀穎沒啥耐心的催促,「他人呢?」
才听那人道︰「幫主人在房里。」
「謝謝。」丟下一句道謝後,她便轉了出去。
她熟門熟路的走著,沒一會工夫便來到衛青槐的房門前,門也沒敲便直接推了進去。
才踏進房里,她一眼便瞧見床邊圍了票人,先是愣了下才開口,「你們在這里做什麼?」除了一名陌生的中年人外,老張跟楊魁三人都是她認得的。
冷不防見到她出現,在場幾個人也頗感詫異。
直到他們回過身來,她才看到被擋在後頭的衛青槐,那名陌生的中年人正在他的手臂上纏繞繃帶。
他受傷了!紀穎立即意識到。
「這是怎麼回事?」她大步往床邊走去。
「妳怎麼回來了?」衛青槐問。
她哪還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你怎麼會受傷?」說著,她轉向正在包扎的醫生,「他怎麼會受傷?」
盡避不清楚她的身分,醫生還是據實以告,「衛先生中了槍……」他話到一半,因接收到衛青槐的眼神而倏地打住。
可惜紀穎已經听到了,「你受了槍傷?!」她並末意識到自己的激動。
醫生在這時包扎完畢,衛青槐命令道︰「你們全出去。」
聞言,連同醫生在內,五個男人魚貫走了出去。
門都還來不及帶上,她已經等不及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受傷?」
衛青槐依舊沉著臉,「為什麼回來?」
「你別管我為什麼回來,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她突然跑回來,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受了傷。
「沒什麼!」他一語帶過。
紀穎一听,一把火倏地上揚,「怎麼會沒什麼?你受的可是槍傷。」
「只是子彈擦過表皮不礙事。」
話听在紀穎耳里,卻無法像他那樣等閑視之,「什麼叫不礙事?要是今天子彈打中的是你的心髒,你還能坐在這里告訴我,你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