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見好友一顆死腦筋仍轉不過來,柳若晴索性把話給講白了,「否則妳以為是為什麼?好端端的,人家干麼費事把妳綁去,又把妳供奉得好好的,舍不得動妳一根寒毛?」
「那是因為……」
是啊,如果不是為了酒店的事,那到底是為什麼?
把她抓去又不傷害她,他干啥沒事替自己找事做?
「因為人家喜歡妳嘛!」柳若晴替她把話接完。
喜歡她?!「妳開什麼玩笑!」
「我有嗎?」
紀穎壓根不曾想過這種可能性,畢竟她足足大了他好幾歲。
「妳到底知不知道他才多大年紀?」
「拜托!都什麼年代了,妳沒听人家說過,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長相更不是差距。」
見柳若晴一副浪漫過頭的模樣,她听不下去的大聲叫道︰「他可是黑社會!」提醒好友搞清楚狀況。
未料,柳若晴的反應竟只是,「年輕人嘛,難免有年少輕狂的時候,玩玩就會收手了。」
生平頭一遭,她發現好友居然比自己還要樂觀,又或者,該說若晴根本是腦袋秀逗了才對。
也許,找她商量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紀穎心想。
第七章
下班時間,紀穎才走出上班的大樓便听到有人喊她。
「紀小姐!」
紀穎轉過身去,只見路邊停了輛黑色轎車,早上那名送她來上班的大漢就站在車子旁邊。
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她認命的走了過去。
在她走到之前,那名手下伸手拉開後車門,只見衛青槐從車里下來。
他怎麼也來了?紀穎完全沒料到。
衛青槐站在車門邊,眼神銳利的瞅著她,眉心微蹙似有什麼不悅。
紀穎並未注意到,只是在心里頭慶幸自己沒有逃跑,否則要叫他給逮著,不死得很難看才怪。
她才走到衛青槐面前,還來不及打招呼,突然又听到同事喊她。
一名女同事來到她跟前,「要回去啦?」
紀穎直覺瞄了衛青槐一眼才響應,「嗯。」
那名女同事並未覺察到她的不自在,反而在瞧清楚衛青槐後,贊嘆不已,「好酷喔!妳弟弟嗎?」
猛一听到這話,紀穎還來不及尷尬,一道殺人的目光已經毫不留情的射向那名女同事,陰郁的眼神著實嚇了對方一大跳。
不明白說錯什麼的女同事,盡避想向紀穎詢問,卻礙于衛青槐懾人的氣勢而退縮。
最後,「我趕時間,明天見!」她匆匆找了個借口就離開。
理解她心情的紀穎也不挽留,「明天見。」
看著女同事頭也不回的跑了,她只能在心里嘆息,可能的話她也想胞。
回過頭的她見衛青槐臉色仍不見好轉,嘗試著開口問︰「你怎麼來了?」企圖引開他的注意力。
衛青槐只是一句,「上車!」
沒敢再有半句廢話,她識相的閉嘴上車。
轎車里,他沒有開口,紀穎也沒敢貿然出聲,靜謐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甚至延續到晚餐桌上……
衛青槐的臉色一直不見好轉,同桌用餐的莫正剛三人燼管不明所以,全都識相的默不作聲。
打從紀穎出現以來,他們已經漸漸習慣他時而顯露的情緒反應。
倒是一旁的紀穎看在眼里實在不明白,不過就是被誤認成她弟弟嘛,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再說,她才是那個該尷尬的人吧!
不過她可沒膽把話挑明了講,免得激得他惱羞成怒。
直到晚餐結束,他的臉色一直沒有緩和的跡象。紀穎以為他會像這幾天一樣繼續嘔氣下去。
是以,當他出現在她房里時,她不無詫異。
衛青槐一語不發的注視著她,讓她不自主的想起下午柳若晴說過的話;心里盡避沒有當真還是覺得怪怪的。
空氣里的氣壓沉重到幾乎讓人窒息,她嘗試著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她選了個自認安全的話題,「謝謝你讓我回事務所上班。」
不意卻見他臉色驀地一沉,「她才是妳回去上班的真正原因?」
「呃?」
衛青槐眼神凌厲的注視著她,心里儼然已經認定。
擔心他牽連無辜,紀穎試圖為惹他不快的女同事說話,「我同事……她不是有意的?」
這話听在衛青槐耳里,當她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頓時變得更加凌厲。
「妳知道我說的不是她。」
不是她,那又是誰?她不記得還有誰惹他不快。
「要是不想她出事,就離她遠一點。」衛青槐對她下通牒,「我也許放過她一次,卻不表示會有第二次。」
什麼一次、二次?他……
「你是指若晴?」紀穎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听到她一口承認,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是吧!耙情他氣了一整個晚上,是為了她跟若晴見面的事。
紀穎不解,「你怎麼會知道?」
衛青槐自然清楚,早半個多小時到事務所的他,親眼目睹柳若晴的離去。
「記住我說的話,再也沒有第二次。」
「這怎麼可能?」她直覺月兌口。姑且不論她跟若晴的交情,單就兩人未來姑嫂的情分,怎地也不可能避不見面。
他厲眼一沉,「那她就得死。」
她一驚,「你要殺若晴?」
衛青槐沒有響應,臉上的神情再認真不過。
「為什麼,若晴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處處針對若晴,男人不都喜歡美女嗎?這實在是沒道理啊!
「你講講理行不行,若晴再怎麼說也是我未來大嫂,我怎麼可能不見她。」心急的她並未意識到自己正對綁匪提出可笑的要求。
衛青槐一怔,「大嫂?」
「雖然若晴跟我哥還沒有結婚,但是她早晚會嫁來我家。」紀家上下早已如此認定。
這怎麼可能?當年在料理店外,他听到的明明不是這麼回事。
特殊的成長背景造就了他冷漠無情的性格,即便是對自己的父母,感情亦十分薄弱,直到那年在日本料理店外,首次听到有人敢反抗父親,引起了他的注意。
基于一時的好奇,原本打算離開的他轉了進去。
沒想到才走進料理店的門,便正好見到她中槍倒地,她不甘的眼神重擊了他的心房,著實震撼了他。
那一瞬間衛青槐知道,他要她!不計任何的代價。
自懂事以來,他首次產生擁有的,過去他只知道掠奪。
因為這樣,他從父親的槍口下救下了她,迫于情勢將她交給了柳若晴。
而今,他終于得到了她。
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料到,多年來一直視為情敵的人竟只是誤會一場?想來如何能不令人覺得可笑。
紀穎不解的注視著他,看著他陰沉了一整晚的臉色逐漸化開。
「妳可以見她。」
「嗄?」冷不防的一句話讓她錯愕。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眼前的男人,如果說女人善變,那麼比起女人,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再開口,衛青槐攬過她便要吻她。
又來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每每不征求她的同意便恣意而為。
「住手!」她動手推拒,「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點?」雖說她懷疑他懂得什麼叫尊重。
意外的,衛青槐停下動作。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個正經的女人,他卻總是對她為所欲為。
他眉心微蹙,「妳不知道?」
拜托!她又不是神,他什麼都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你不能老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對我這麼做。」就算他比她年輕,也不能以此作為胡作非為的借口。
「妳會同意?」
「我……」當然不會,「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紀穎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執著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