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見陸封臨偕同意橙前來,她終于逮著機會,打算上前一討回當年所受的恥辱。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吧?」
人家都這麼說了,意橙也不好意思不問,「請問你是?」
「何莉薇,我丈夫是禹揚實業的少東。」她一日語間難掩炫耀的意味,雖說禹揚實業和陸氏企業根本沒得比。
但因為鮮少了解商場相關資訊,以致意橙對禹揚實業根本毫無所悉。
見她無動于衷,認定她是瞧不起自己,尤其禹揚的規模又不如陸氏,何莉薇更形惱怒。
為了刺激她,何莉薇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同時……我也是你丈夫的初戀情人。」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她的怔愣。
「怎麼你不知道?」何莉薇眼里難掩得意。
耙情這女人是來向自己示威的?意橙旋即意識到,心里也為陸封臨的處處留情氣惱起來。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難道你老公知道?」佯裝驚訝的反問。
冷不防被她這麼一堵,何莉薇完全無法答腔,畢竟婚前交往這種事夫妻間自有默契,沒事誰會平白無故的提起。
被反將一軍的何莉薇惱火的道︰「我看,也只有像你這種貨色才配得起陸封臨那個丑男。」
雖乍听到她對陸封臨的詆毀,意橙感到氣憤不已,但還不至于忽略她語氣里的憤恨。
耙情當年她被陸封臨給甩了不成?
意橙于是試探著說︰「怎麼我覺得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猛被刺中痛處,何莉薇頓時怒火中燒,「你說誰是酸葡萄?!」
她的話無疑證實了意橙的揣測,心中一樂,「怪了,我指名道姓了嗎?」
另一頭的陸封臨見何莉薇找上意橙,心下不自覺感到憂心,遂撇下應酬的對象走向她們。
正感到得意的意橙見陸封臨往這頭走來,頓覺心中揚起一股怒意。
難怪人家說丑人多作怪,他非但不曉得安分,還一個勾搭過一個,先是那歐玫盈,這會兒又來了個叫何莉薇的女人,簡直是氣死她了!
見意橙面有怒意,陸封臨直覺以為是何莉薇說了什麼。
「怎麼回事?」他關切的問。
哼!這死男人竟還有臉問她怎麼回事?意橙恨不得當場賞他兩巴掌。
原本因陸封臨到來而心存顧忌的何莉薇,眼見他居然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從小到大,美貌的她何曾受過這等的漠視,尤其對象還是陸封臨這個丑男人,簡直是大大羞辱了她。
何莉薇氣得忘了這里是公共場合,毫無顧忌的大聲對意橙咆哮,「你少在那邊裝清高,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為了錢你會嫁給他?」
她剛才的大吼引起一旁賓客的注意,大伙紛紛豎起耳朵,眼光也瞟了過來。陸封臨一听,臉色驀地變色,而意橙眼里頓時染上火光。
意橙瞪了他一眼,像在指責他一切全是他惹的禍。
不過,比起跟陸封臨的帳,她決定先將眼前的女人解決再說。
將手里的盤子往陸封臨懷中一推,也不管他是否接住了,意橙逕自回過頭面對何莉薇。
「怪了,你這女人這麼生氣做什麼?該不是因為阿臨娶的是我而不是你吧?」
意橙的反應著實出乎陸封臨的意料,原先他是認為她應付不了不懷好意的何莉薇,才不放心的過來看看。
然從眼前的情況看來,何莉薇似乎沒能從她身上討到便宜。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會想嫁給這種丑男人?」她氣得口不擇言。
霎時,周圍傳來一陣陣抽氣聲,與會的賓客們顯然都听到了,而陸封臨的臉色則更是鐵青。
反倒是意橙盡避眼底閃著怒火,臉上竟還漾著笑容,「我還以為搶著嫁他的女人多得是呢?」
的確,這年頭誰不想嫁給一個家財萬貫的男人?在場的女人還真沒有幾個能出言反駁。
「那是因為他有錢。」
不料,意橙竟反問︰「那又怎麼樣?」
她不以為意的態度讓何莉薇一愣,一時竟搭不上腔。
「他本來就有錢。」意橙非但大方承認,甚至還刻意強調,「而且,是非常有錢。」
周圍賓客先是一愣,跟著都被她皮皮的口吻給逗了笑。
「你……」意識到自己成了笑柄,何莉薇氣不過就要發飆。
「我怎麼樣?我老公就是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只要他一高興,就算把錢全拿去整容也無所謂。」
她這話一出,何莉薇連想拿陸封臨臉上的傷疤做文章都站不住腳,整個人氣到只差沒有冒煙,最後只得悻悻然甩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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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橙竟會挺身維護他,這是陸封臨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尤其這幾天她似乎還在跟自己嘔氣。
但不管怎麼說,她今晚的反應著實出乎他所能預料的。
因為她的坦蕩自在,他甚至有種錯覺,以為自己臉上的傷疤並沒有長久以為的那麼駭人。
回程路上,他一直嘗試著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意橙則不打算開口,她的心里氣憤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是氣他跟外頭的女人牽扯不清,還是氣別人對他的詆毀,又或者是氣他什麼話也沒說?
一回到住處,她便二話不說的就往臥房走,這情形看在陸封臨眼里終于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
稍早在酒會里明明還見她因氣走何莉薇而得意不已,怎麼這會兒卻又毫無預警的生起氣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陸封臨實在不明白。
一進臥房,看完意橙坐在梳妝台一刖卸妝,他不懂自己為何會跟進來。
他並不急著梳洗,而通常他就算不到書房處理公事,也該是在客廳里小坐,可他就是跟進來了。
透過梳妝台的鏡子,意橙看到陸封臨站在房門口,看起來似是有話要對她說。
莫名的,她心里立見升起一股期待?
汪視著她的背影,陸封臨慶幸不用直接與她面對面,這讓他開口也容易些。
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欠她一句最起碼的道謝。
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話一出口竟是,「我不打算整容。」
「什麼?!」原本佯裝在專注卸妝的意橙猛然一听到這句話,錯愕到甚至忘了掩飾。
誰叫他的話跟她預期的著實差了一萬八千里。
陸封臨也懷疑自己在說什麼鬼話,但要改口也來不及了。
「我不打算整容。」
頓時,她忍了一整晚的氣,不,也許該說是好幾天的氣全爆發了。
「誰要你整容啦!」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
比起她突如其來的怒氣,陸封臨更在立忌的是她這句話里所透露出的含意。
難道她一點都不介意息?
「我以為……」
不待他把話說完,她氣憤的開口,「你以為你以為,什麼都是你以為,你少在那邊自以為是了!」說完她抄起一旁的睡衣,怒氣沖沖的進了浴室。
砰的一聲關門巨響,宣泄她怒氣的同時,也將他的遲鈍給關在門外。
頭一回見她發飆的陸封臨不覺傻眼,自他有記憶以來,這是首次有人敢這麼對他,而且還是個女人。
浴室里的意橙也不明白自己干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可她就是氣不過,索性往馬桶上一坐,獨自生起悶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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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昨夜的不愉快並未隨夜晚的離去而消逝,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跡象。,這回除非是陸封臨的眼楮瞎了,否則他絕對可以清楚的一眼就看出她的憤怒。
雖說意橙今早仍準備了早餐,但寫在她臉上的卻是毫不掩飾的怒氣。
換做以前,陸封臨絕計不會忍受這些,可怪的是他就是忍下來了,甚至還對她的情緒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