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偷吃也要懂得擦嘴,他居然該死的當著她的面承認在外頭有別的女人?!簡直是氣死她了!
意橙越想越氣,手里的毛巾幾乎要被擰爛。
既然外頭有別的女人,干麼不直接娶人家算了?還硬要來招惹她。
包奇怪的是,心上人娶了別的女人,歐玫盈居然還能含笑為人作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又或者,陸封臨跟絕大多數有錢的男人一樣,是個只想玩樂的不婚族,所以才沒有娶歐玫盈?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又怎麼會娶自己?
冷不防的,意橙又想起辜言凱說過的那句話——身為一家企業的領導者,阿臨有他的立場,必須對你父親的事情做出適當的處置。
所以他娶她,只是善意的要為父親免去一場牢獄之災?那他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
意橙不得不承認,越是和陸封臨相處,她就越相信辜言凱說過的話,他的確不是個冷酷的人。
按理說,她應該對他心存感激,實在沒有理由生他的氣,可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氣他連句起碼的解釋也不給。
天曉得她要的根本不多,不過就是要他一個解釋,當然,如果能再多句道歉,她也許會更開心。
可他居然還向她道謝?!
懊死的!陸封臨你這個大白痴,誰希罕你的道謝。
要不是當時太過錯愕,要不是婆婆、小泵都在場,要不是那里是公共場合……她為自己找了許多沒在餐廳發飆的借口。
但她心里明白,即便沒了這些借口,她依然無法對他發飆。
她氣自已為什麼這麼沒用,只能窩在浴室里惱他,搞不好那大豬頭根本已經躺在床上睡死了。
這樣一想,意橙突然一口氣沖上心頭,整個人從馬桶上彈起,飛也似的沖出浴室。
臥房里,陸封臨只穿著條長褲赤果著上半身,手里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她窩在浴室半天不出來,他只好先到隔壁浴室梳洗一番。
听到浴室門猛地拉開的聲音,他直覺轉頭望去,正好對上她氣沖沖的神情。冷不防對上陸封臨的眼,惱他可能已經呼呼大睡的她,一時竟也忘了該如何反應。
看著她怔愣的神情,他得承認,自已越來越不了解女人了,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
對于她近來種種的舉動,他確實感到難以捉模。
說她想討好他,除了張羅三餐、料理家務外,卻也不見她特別熱絡,況且他也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要討好他。
若說她痛恨他,她的表現又與剛結婚時相差甚多,除了兩人間不太搭話外,她確實將家里照料得很好,他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見他臉上仍是一貫的淡漠,不帶絲毫情緒波動,彷佛稍早餐廳里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似的,意橙頓時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喪氣。
人跟人之間的相處不論好壞總會有喜、有怒,可兩人結婚至今都兩個月了,她對他的情緒起伏卻沒有任何影響。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體認到,被人當成空氣漠視是什麼滋味。
短短幾秒的時間,陸封臨發現她的神情從急切轉為怔愣再變成喪氣,復雜的情緒交織在她臉上,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造成她情緒起伏如此之遽。
然而,他也並未意識到,自己正不自覺的臆測起她的心思,」個女人的心思,這是他未曾如此做過的。
明白就算繼續和陸封臨干瞪眼下去,也休想從他嘴里擠出個屁來,出息橙認命的嘔著氣移開視線走向床的另一頭,連化妝水跟乳液也沒擦,便一語不發的躺上床。望著她的背影,陸封臨只當兩人跟以往一樣無話可說。」?」
很快的,陸封臨便察覺到不太對勁,表面上他們之間並未有任何改變,可感覺上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她仍舊為他張羅三餐、為他清洗衣物、為他料理家務,就連用餐時兩人也仍舊默默無語。
盡避一切看似如常,但他就是覺得氣氛不對。
這話其實有點可笑,天曉得他們之間曾幾何時有過所謂的氣氛可言?可他就是感覺到了。
兩人平日雖然鮮有交流,但靜默中總透著股無言的溫馨,默默暖和著他的心。可這幾天,她雖然同樣做著那些事,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他甚至有股沖動想要追問清楚,但就算他開了口,又該問她什麼呢?
陸封臨雖然覺得毋需為一個女人費心思,可他下意識里就是無法釋懷。
今天下了班他並未回去吃晚飯,反而找了辜言凱一塊到酒吧喝酒。
而一直對兩人婚姻生活頗為關切的辜言凱,一直礙于調職的威脅只能隱忍著不敢多提,直到今晚,陸封臨主動約他出來喝酒,終于給了他刺探軍情的機會。「有心事?」
「喝你的酒,少說廢話。」
奔言凱大膽推測,「意橙的事?」
陸封臨將手上的酒杯一放,板著臉瞪視著他。
奔言凱知道,像這種時候自己最好識相的閉嘴,可他就是難忍好奇,「你們鬧翻啦?」
「你——」
「我知道,喝酒,我喝我的酒。」辜言凱忙打斷他的話,免得真被發配邊疆。見好友不再多話,陸封臨重新舉起酒杯。
奔言凱的嘴巴是闔上了沒錯,但目光卻不時的往他臉上瞟,打量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辜言凱快按捺不住之際,陸封臨無預警的開了口,「我不明白她心里在相些什麼。」
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也沒點明,但辜言凱仍立即意會他所指何人。
他心中不免暗喜,好友終于開竅了。但表面上,他沒敢表現得太明顯,免得壞了兩人的發展。
注視著他,辜言凱小心的選擇措辭,「女人難免會任性,就別跟她計較了。」不出息卻听到陸封臨應道︰「誰告訴你她任性啦?」
「咦?」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一怔。
不是任性?那應該是沒有吵架,那如果不是吵架,會是為了什麼事?辜言凱暗忖。
陸封臨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談起她,甚至為她的冷淡感到心煩。
「算了!喝酒。」
怎麼能算了?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好友的婚姻露出曙光,這會兒打死他也不能任由機會就此流逝。
可好友已經擺明無意多談,要再深究反而會壞事,他念頭一轉,「這樣吧,明天晚上的酒會不如你帶意橙出席。」
奔言凱突如其來的提議,讓陸封臨愣了下,他壓根沒想過帶她出席公開場合。擔心他拒絕,辜言凱忙又補上,「就當是帶她出去透透氣。」要是他真在意意橙,他會考慮的,運氣好的話,他們夫妻倆也許能有顯著的進展,就算沒有,情況頂多就跟現在一樣罷了。
陸封臨沒有答腔。
而對好友的了解,辜言凱看得出來,他是听進去了。
雖說不確定他是否真會帶意橙出席,但至少有希望!奔言凱因而高度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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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洗手槽旁,意橙邊洗碗盤心里邊生著悶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也許是氣自己煮了一桌子的菜卻等不到人回來吃,也或許是氣陸封臨這會兒可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總之,她的悶氣已經生了兩、三天了,至今仍無消氣的跡象。
雖然兩人平日鮮少交談,但不管怎麼說,是人總是會有感覺吧!
她自認都已經表現得這麼冷淡了,那死木頭居然連句表示也沒有,簡直是氣死她了。
想著,她忍不住包用力的搓洗餐盤。
洗完了所有的碗盤,心中仍有股沖動想要宣泄,她索性拿起刷子使盡力氣的刷起流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