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自然就早早回來了。」他啜茶時,一滴茶水溢出杯緣。
是早早回來找麻煩的吧!
她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為他送上一方干淨的白絹,他拭手後,太監將之放置在托盤上,待會得重新洗淨熨平。
見他仰起頭瞧著外頭的天色,恭卉盜著汗,滿心乞求的問。
「貝勒爺想出去走走嗎?」
他收回欣賞外頭天色的目光,搖了搖頭。「不了,外頭雖日麗怡人,還是比不上房里的溫暖幽靜。早膳送進我房里,你進房陪我用膳吧。」
她臉色一變,還想推托,他已彎身撢了一下衣擺。「我已經餓了,走吧。」說完,轉身入內。
至此,恭卉正張著口要說什麼的嘴只能虛張著,盜出的汗完全不客氣的大滴落下,讓她旗裝領子上濕了一圈。
「那茶不過慢了一刻送到,污袖也是才剛不小心沾上的,我已罰了人,您別再為難人了。」隨著主子一進房後,恭卉馬上說。
「不過是打了幾板子,能算罰嗎?」永璘清清冷冷地笑著。
「都皮開肉綻了還不算罰,您太嚴厲了!」她不平的抿嘴。
外頭都道,她是貝勒府里的母老虎,人人懼她如鬼神,說她潔癖成性,難以與人親近,又說她刁鑽難搞,有虐人癖好,宛如蛇蠍美人,殊不知——
「照我說,像這樣行事不嚴謹的奴才,該要抄家,又或者打瘸他們的腿,才能教他們終身受教,莫再疏忽大意,髒了我的眼,誤了我的事!」他俊美的臉龐在慵懶中笑得狠戾。
這才是永璘的真面目,一個有嚴重潔癖,稍不如意就將人整死的家伙!
這些年她幫他「除塵滅菌」,因若稍有東西髒了他的眼,他就想置人于死地,為了救人,她常擋在前頭先他一步罰人,教他發不了脾氣也下不了手段,所以外人見她嚴厲,將她當成豺狼虎豹,殊不知這黑鍋她是背得冤枉了。
抱卉惱怒的憋著氣回話,「這些年若照您說的做,這貝勒府轉眼就要成了停尸間,誰還能好端端的活著伺候您?」
他挑眉瞥她,似笑非笑。「你這話不實在,我對你可不薄,至少這些年你犯了不少錯,我都沒拿你開刀,若有心,你不早已粉身碎骨?」
她暗自申吟。他所謂的犯錯就是不小心打破杯子,或者在身上沾了塊污漬,再不然就是弄縐了他的衣物吧?若這些事得以死謝罪,她是早該死上千千萬萬回,可她沒死並非因為他的厚待,而是因為他找到了另一種方法罰她。
「是是是,貝勒爺說得是,您對恭兒的恩德有如滔滔江水永不止息,恭兒謹記在心,沒齒難忘,至少今生感恩圖報,會一輩子供您使喚。」她低著首,用求饒的語氣說。
可這話听在永璘耳里,就成了挖苦之詞,他立即細眯起眼。「你過來。」
她一驚,低著頭,瞪著眼的瞧著地上。糟了,惹惱他了,在進房前就警告過自己遣詞用字要小心,結果還是沒管好自己的舌頭,這下……
「貝勒爺,現在是白天,況且您昨兒個晚才——」
「昨晚如何,不就都是昨晚的事了?白天又如何,又不是不曾有過。」他態度輕佻到令人想磨牙。
「可是……可是您還沒用早膳……」她眼珠子轉向進房前奴僕就已布好的一桌子膳食。
「可以待會再吃。」
「待會就冷了!」
「冷了也罷,橫豎我胃不餓,餓的地方另有他處。」他笑得邪魅。
「又餓……昨兒個晚已經三回了不是嗎……」說著,她小臉紅透,艷麗無雙。
「不是說了,過去的事別再提。」永璘索性起身走向她,看準她光潔的右耳,湊上前,曖昧含住,她身子立時起了一陣顫栗。
「別……」
「別要?」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這些年來這句不要你說過多少回了,哪一回真能不要?」他再咬一口,她微微痛縮了一下。「還是你這就叫欲拒還迎,猜測我喜歡這味,用這方式來留住我的胃口?」
「不,我沒想過留住,倘若您有其他胃口,恭兒並不反對,也絕不留人。」
聞言,他沉了呼吸,表情有了轉變。「是當真不在乎……還是料準我好潔,不輕易換女人,以免弄髒我的身?」他伸指在她的肩嵌內勾出她的內兜系線。
「……您找的都是好人家的女人,怎可能會髒污您的身子?」她黯然的說。
自個不過是他其中的一名玩物而已,其實說穿了,她跟他養在後院里的那些女人沒有兩樣,他現下說的這些話,實在讓人听不下去。
「是嗎?」他冷笑。「可偏偏你就是我由妓戶里買回來的,你是我身邊最不潔的一朵野姜花,而這朵花還在我身邊一開開了五年。」語帶諷刺。
抱卉閉上帶著復雜神情的眼楮,似乎早習慣他帶刺的說話方式。「我這朵不潔的野姜花您隨時可以摘除,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
「是嗎?事情有這麼簡單容易?」永璘倏地手一扯,技巧高超的將她的內兜直接扯出,但外袍無損,內在光溜一片。
她咬著唇不發一語,只感覺雙峰直接貼在外衣上,外衣粗糙的觸感,摩擦得教她起了疙瘩。
他勾唇冷笑,用潔淨無垢的大手按揉著她的果肩。「問題是,我手掌下的高峰變得堅挺誘惑,你也想要我,這騙不了人的。有種花象征熱情,稱仙人掌,你就像帶刺的仙人掌,熱情又危險……」說著,撕開她的外袍。
細女敕的肌膚乍然接觸到冷冽的空氣,讓恭卉冷縮了一下,雙手抱著赤果的身子,她氣憤的望著他。「也有種花的花語叫節制、節欲,杜鵑花的寓意不知貝勒爺听過沒有。」這隨心所欲的惡霸!
盯著她白皙的肌膚慢慢凍出紅點,永璘雙目不再冷然,伸出手,撥開她遮胸的玉掌。「你口舌越來越伶俐了,是教我給寵的嗎?」她雙峰形狀優美,峰點一如五年前第一次所見時的粉女敕撩人。
「是教您給逼的。」她的臉克制不住的發燙起來,別過頭,告訴自己這身子早不屬于她,多余的遮掩根本擋不住他強硬的索取。
「逼?我將整個貝勒府都交給你管了,你督促不周,讓下人連連出錯,還不許我親自處置,既然如此,你就該替他們承擔後果,不是嗎?」
「哼!」她恨恨地瞪。
永璘低笑,特愛見她發惱的模樣,再一聲既刺耳又悅耳的衣帛撕裂聲後,她的裙擺也蕩然無存了。
他似有若無的勾唇,眸光始終意味深長,伸出一指勾勒著她的曲線,撩撥著。
「你知道嗎?我最愛你這身肌膚,就像一塊上等的油脂凝結後一般細膩,讓人愛不釋手……」他吻上她白淨的頸子,她想避開,但已有一只手掌圈住她的後頸,讓她無從閃避,只能任他在她潔白的頸項上放肆,也任自己的心怦怦然的,平靜不下來。「還有……我也愛見你伶俐的笑容,美極了……」
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有時可以對她極為溫柔,可下一刻,卻又可能變得殘酷駭人。
若不是她太清楚這張十足誘惑的臉龐後是個怎樣邪惡的靈魂,或許她會情不自禁的愛上這薄涼的家伙,誤會他真對她有什麼迷戀。
像是要印證她所想不假,永璘的吻瞬間轉為侵略,她頸上立即出現斑斑吻痕,潔淨的雙掌施在她身上的力道也益發激烈,幾乎擰痛她的肌膚。
這是個懲罰的,懲罰她的不遜,懲罰她的多管閑事……他喜歡別人犯錯,喜歡這樣罰她,這樣教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