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下回了。」商聖堯鄭重保證,這回是他太大意,沒料到宋憶筠會出手打人。
「當然沒有下回!」她腦袋又不是秀逗了,「你以為我會傻得再當你的擋箭牌嗎?」
商聖堯正要告訴她,他並沒有把她當成是擋箭牌的意思。
宜安已經先開口提醒他,「記得啊,除了生活雜務的代理以外,你還得幫我洗頭。」自己挨這巴掌可不是沒有代價的。
他好笑的反問︰「我以為這些事,早在你挨這巴掌以前,我就全包了?」
宜安想想也對,「既然你都已經駕輕就熟了,就繼續保持下去吧!」
听她說話的語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商聖堯欠了她呢!
只不過商聖堯並不介意,他早已習慣幫宜安打理生活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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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憶筠,宜安跟商聖堯的生活總算回復原先的平靜跟愜意,商聖堯的假期也逐漸接近尾聲。
這是第一回,商聖堯有這種感覺,覺得為期兩個月的休假實在太短了。
他甚至在心里盤算,打算將休假時間延長。
但這天早上,宜安來找他,告訴他自己要回台北一趟,要他不用幫她準備午餐了。
「你要回台北?」
「嗯。」宜安手里拿著兩三幅畫,「跟翰允約了下午要送畫過去。」
商聖堯直覺提議,「我開車送你過去。」
有專車接送宜安當然好,正想點頭答應,突然想起跟她父親約了吃中飯。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考量到父親要是誤會兩人的關系,到時候自己還得多費唇舌解釋。于是生性懶散的她轉而拒絕。
他雖然注意到她臨時改變主意,倒也沒多追問,「那你自己路上小心點。」
「知道啦,記得幫我準備晚餐。」
宜安離開後,商聖堯原本打算回屋里沖個澡的,但進門一瞥見櫃子上擱著的車鑰匙,他一時興起拿起它又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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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宜安跟父親選了張靠人行道的桌子用餐,父女倆邊吃邊閑話家常。
「小安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要搬回來?」魏朝祥關心的問。
「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她叉了塊豬排送進嘴里。
在宜安心里想的是,住在小屋那兒三餐有商聖堯張羅,生活又自由,她干麼沒事搬回家里去,讓耳根子不得清靜?
「可是你媽她們——」
宜安一听到父親提起家里那票女人,「爸該不會跟她們說,約了我中午一塊吃飯吧?」她緊張的回頭四處張望。
好不容易回趟台北,她可不希望立刻又得面對四個嘮叨的女人。
「你媽她們不知道,我沒告訴她們。」他信守自己在電話中對女兒的承諾。
「那就好。」宜安松了口氣,「否則我這頓飯也別想好好吃了。」
「你媽她們原本以為,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自己搬回來。」
她輕哼了聲,「那她們可有得等了。」家里那票女人心里在打什麼鬼主意,她是再清楚不過。
「事情的經過你媽全跟我說了,她們不是真心要趕你出去的。」魏朝祥對妻女這樣的做法,其實也不贊同。
「我知道。」母姊們的那點心思,哪里瞞得過她,「她們只是想以此作為手段逼我就範,讓我答應整型罷了。」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搬回來吧!」他實在不放心讓家務一竅不通的小女兒,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
「爸要我答應她們去整型?」
「倒也不是。」魏朝祥雖然否認,但旋即又補充,「不過如果整型對你比較好……」他因為妻子跟三個女兒的危言聳听而動搖了。
「爸!」宜安看著父親,表情有些不敢相信,「我才離家一個多月,你已經被媽她們給完全洗腦啦?」
魏朝祥沒有承認,「爸不是這個意思。」他跟著改口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那就算了。」
「我當然不想。」她態度堅決,「爸以前不是常跟我說,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內在的涵養,而不只是外表的假象?」
他確實是這麼說過。
由于小安的外貌並沒有遺傳到他們夫妻倆的優點,為了不讓她感到自卑,他才會從小編輸女兒這樣的觀念。
如今想來,他不免汗顏,女兒都做到了,怎麼看不開的人反而是自己。
「既然你不想,爸也會幫你跟你媽她們說,經過這回她們已經清楚你的決心,不會再藉此逼你了。」
「是啊,她們只會另外再想別的辦法。」母姊們是什麼個性,她還會不清楚?
魏朝祥雖然也清楚女兒說的沒錯,但是,「你一個人住在外面,連照顧自己都成問題,叫我們怎麼能夠放心?」
「沒事的啦,爸。」她安撫父親,「你看我,這不也吃得白白胖胖,哪里有瘦著?」
確實,剛才進來看到女兒時,他多少有些意外。
由于清楚女兒對廚藝一竅不通,魏朝祥原本還以為進門時,會瞧見一個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女兒。
盡避女兒的情況出乎自己原先的預期,他還是希望能說服她搬回家住。
「你搬回來,我們看得到也比較安心。」
「過一陣子吧!」等商聖堯假期結束,自己三餐沒人照料時,她也許就會考慮考慮。
案女倆邊吃中飯,邊聊家里的瑣事,壓根沒有察覺這會兒在餐廳外頭,對面的馬路邊,一雙眼楮正緊緊的盯著他們不放。
車子里,商聖堯坐在駕駛座上,兩眼死盯著在餐廳里用餐的宜安,以及坐在她對面的中年男人。
原本他只是一時興起,臨時起意跟來,不料卻讓他意外發現這幕——宜安跟個中年歐吉桑,在餐廳里愉快的共進午餐。
當下,一股莫名的酸味不斷從商聖堯心底竄出。
想起稍早她拒絕自己接送一事,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同時也更加認定,她跟這中年男人的關系非比尋常。
宜安喝了口湯,「說真的,爸,我不在,你一個人怎麼受得了媽她們?」對家里那四個女人嘮叨的功力,她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別把你媽跟你姊她們想得太糟糕。」
「不是想,是事實。」宜安更正父親,「有時我實在很佩服爸,你居然能忍受得了媽她們四個女人。」
魏朝祥一臉泰然,「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對我現在的處境使用忍受這樣的字眼。」天曉得有多少男人求之不得,「我自然也不例外。」
她翻了下白眼,「男人。」
「沒錯,這正是原因所在。」魏朝祥不否認。
「可惜我不是男人,處在那樣的環境,有時連忍受兩字都還不足以形容。」宜安覺得自己說的一點也不夸張。
「要是讓你媽她們,听到你這樣說……」
「那就表示爸出賣了我。」她先一步拿話堵父親,「我想爸應該不會這麼殘忍的陷害自己的女兒吧?」
魏朝祥板起臉假意問道︰「爸是這樣的人嗎?」
她一臉正色,「我完全相信爸的人格。」一手還做出小童軍保證的手勢。
宜安話才說完,父女倆便齊聲笑了開來。
車子里,商聖堯眼睜睜看著宜安跟個男人有說有笑,心里可說是難受極了,他恨不得立刻到餐廳里賞那男人幾拳。
懊死的男人!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歲數了,還學人家老牛吃女敕草?商聖堯恨恨的怒瞪著他。
雖然魏朝祥已經年過半百,但因長相斯文加上保養得宜,外表看起來才四十出頭。
但早已被嫉妒沖昏頭的商聖堯,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麼,他腦海里只刻著宜安跟男人有說有笑的畫面。
他就這麼隔著條馬路,死盯著在對面餐廳用餐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