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氣得想問候卓曜徹宗十八代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難不成他想趁著深夜四下無人,把自己叫出去海扁一頓?
亞祐神色一僵。不會是真的吧?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亞祐火速下床著裝,免得去晚了,卓曜徹又想其他辦法來刁難她。
當她將轎車開到飯店門口時,卓曜徹已等在那兒了。
換做是以前,她鐵定會下車為他開門,但是這會兒,心情正不爽的她只是坐在駕駛座上動也不動。
倒是卓曜徹,一聲不響的拉開前座車門坐了進來。
可能的話,亞祐實在很想叫他滾到後座去,但是她不能,只得抿著唇一語不發的發動車子。
她雖然將轎車駛離飯店,卻無意開口詢問卓曜徹去處。
想起他那天打了自己一巴掌,現在又在大半夜惡整自己,亞祐嘔得根本不想理他。
反正他要嘛就自己開口告訴她,否則她是跟他耗定了,大不了兩個人都別睡,大半夜就繞著市區轉好啦!
卓曜徹根本無心追究亞祐的別扭,此刻的他只想找個地方喝個酩酊大醉,「去最近的酒吧。」
他此話一出,亞祐更加確定,他果然是存心在惡整她。
否則大半夜的,要喝酒飯店多得是,他卻偏偏非要把她給吵醒,載他到別的地方去喝不可。
亞祐哪里知道,卓曜徹這會兒根本就不想留在飯店,只要一想到溫玫君,他的男性尊嚴便覺得受到踐踏。
他雖然可以找閩司南跟石邑勛陪他大醉一場,但是他不想將自己的難堪攤在他們面前,他直覺就想到亞祐,所以才會在大半夜要她載他去喝悶酒。
到了酒吧,盡避已是深夜,里頭還是有不少的人。
卓曜徹逕自往一張空桌走去,亞祐則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一坐定,他隨即要求侍者拿酒來,跟著便自顧自的喝起悶酒。
懷疑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亞祐很想開口追問。
只不過一想到自己還在跟他冷戰,亞祐決定閉緊嘴巴,哪怕她心里其實好奇的緊。
卓曜徹雖然一個勁的喝著悶酒,卻沒有忽略亞祐對自己的態度,他心里頭很清楚,阿祐是在跟他嘔氣。
不論阿祐當時是為了什麼理由跟溫玫君發生拉扯,他都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誤會他了。
卓曜徹知道自己該向亞祐道歉,只不過此刻心情欠佳的他,壓根不想處理這種事情,索性大口大口的將酒往喉嚨里灌。
看著他像不要命似的,把酒當成白開水牛飲,亞祐就是再無知也看得出來他心情惡劣,只不知是為了什麼事就是了。
酒過三巡,卓曜徹終于捺不住的先開口,「陪我喝一杯吧!」
亞祐自然听得出來,他是變相的在跟自己示好。
她想想自己也不是什麼小家子氣的人,何況以卓曜徹對溫玫君疼愛的程度,如果他不是多少有點相信她的為人,早在她開口請假時,他大可直接將她辭退了。
這樣一想,亞祐決定不再跟他計較,只見她義氣的抓起酒杯陪他一塊暢飲。
見亞祐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卓曜徹嘴角一揚,「我以為你會拒絕。」
「別把我想得太小家子氣。」亞祐飲盡酒杯里的最後一口酒。
卓曜徹賞識的抓起酒瓶為她添酒。
她一連陪他喝了好幾杯,他才猛然想起,「你說過會起酒疹?」
微醺的亞祐扯開笑容,「放心吧,那是我隨口胡扯的。」
「胡扯?」
「那天我要不那麼說,萬一真被那票饑渴的女人給灌醉了,天曉得她們會干出什麼事來?」鐵定會將她生吞活剝。
想起那天的景象,卓曜徹笑了,「那倒是。」
也許是喝了酒心情較為放松的緣故,卓曜徹斷斷續續說了些事。
亞祐這才知道,原來他跟溫玫君那女人鬧翻了。
詫異之余,她原想再進一步追問,卓曜徹卻無意多談。
盡避心中的疑慮沒有完全獲得解答,但是一听到溫玫君那女人被他給甩了,亞祐仍是禁不住幸災樂禍。
看來不勞她親自動手,那女人便已經受到報應了。
心情一好,她又連喝了好幾杯,卓曜徹則順手為她添酒。
由于亞祐扮演的是傾听者的角色,以致她絕大多數的時間嘴巴總是喝個不停,因而實際灌進去的酒,比卓曜徹這個當事人要多出許多。
看在卓曜徹眼里,「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能喝。」
「是嗎?」醉茫茫的亞祐一听,遂發下豪語,「好!咱們今晚就喝它個不醉不歸。」
看著目光渙散的亞祐,卓曜徹可以斷定,他喝醉了,否則以阿祐的個性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有失節制的話。
不待他做出回應,她整個人往前一栽,臉已貼在桌面上。
看著醉死過去的亞祐,卓曜徹不禁懷疑,到底是誰說要喝它個不醉不歸的?
最後,反而是他權充司機,將喝得酩酊大醉的亞祐載回飯店。
由于不曉得亞祐房間的位置,再加上他也累了,懶得再去問人的情況下,卓曜徹索性直接將亞祐帶回自己房里。
看著熟睡的亞祐,卓曜徹不得不承認,他的酒品甚佳,醉了就睡不吵不鬧。
將亞祐放倒在那張足以容納三、四個人的大床後,卓曜徹轉身走進浴室梳洗。
一會兒,他洗完澡出來,床上的亞祐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卓曜徹先是走到亞祐身邊取下她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跟著繞到床的另一邊,月兌上的浴袍也躺上床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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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亮的曙光穿過玻璃窗射進房里,嶄新的一天再次來臨。
突地,一聲毫無預警的尖叫劃破了一室的靜謐,也驚醒了睡夢中的卓曜徹。
不!這不是真的。
亞祐難以置信的一再眨眼,卻發現身旁的卓曜徹依然沒有消失。
「一大早你發什麼瘋啊?」亞祐的尖叫聲刺得卓曜徹頭疼不已。
不意他會惡人先告狀,亞祐一愣,人有些呆滯,「我……你……我們……」
卓曜徹眼神陰郁的瞪視著她警告道︰「你可別在睡了一整夜後,才說會認床睡不著?」
什麼了!她居然跟他睡了一整夜?亞祐目瞪口呆。
大清早被吵醒的卓曜徹盡避脾氣正壞著,卻也沒有忽略她的不對勁,「阿祐,怎麼回事?」
他居然問她?天曉得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還完整穿在身上,亞祐稍稍感到安心。
見卓曜徹還在等自己的回答,她心虛的吐了句,「沒事。」
卓曜徹一听可不高興了,「那你叫什麼?」
要不是看在阿祐昨晚陪自己喝了一夜悶酒的份上,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叫……她怎麼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一早醒來看到他睡在自己身旁,才會嚇得失聲尖叫。
「沒、沒什麼,我頭痛。」她這麼一提才注意到,自己這會兒確實很不舒服,顯然是因為宿醉的緣故。
卓曜徹能夠理解,「你昨晚喝太多酒了。」
亞祐想起來了,昨晚他發神經找自己出去喝酒,記不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後來的事她全沒記憶了。
顯然她喝醉了,「那你……」不明白他們後來是怎麼離開酒吧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司機醉得不省人事,我這老板不親自下海權充司機行嗎?」
卓曜徹這麼一說,亞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對于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里仍存有疑慮。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不知道你的房間在哪,還是你想睡在飯店門口?」
听完卓曜徹的說明,亞祐總算明白整個事情的始末,心里因而悄悄松了口氣。
好險!看來他還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