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版首頁,偌大的篇幅全被用來報導娛樂界大亨即將迎娶溫氏企業千金的消息。
盯著報紙上頭笑得極為燦爛的溫玫君,亞祐的嘴角漸漸上揚。
身為她的好友,詩薇對這種笑容自是再熟悉不過。
「祐,你不會是打算做什麼吧?」每回只要亞祐露出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
亞祐淡淡一笑,「原來,有人要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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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亞祐將所有的時間都拿來確認卓曜徹的生活作息,詩薇則將找工作以外的時間全拿來勸好友打消念頭。
只不過由這會兒兩人所在的地點看來,詩薇顯然是失敗了。
站在珠寶店的櫃台後方,詩薇顯得忐忑不安。
「祐,你真的確定他會來嗎?」
「他一定會來。」亞祐說得十分有把握。
前些天,她親眼目睹卓曜徹到珠寶店訂婚戒,而今天正是取貨的日子,所以她才會運用關系,設法混進珠寶店暫充店員。
丙然,卓曜徹確實來了。
犀利的眼神、深刻的五官,以及高大挺拔的身軀,幾乎卓曜徹一出現就立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天啊,他真的好酷喔!」詩薇悄聲的贊嘆。
從店里其他女店員的表情不難看出,卓曜徹確實是個相當有魅力的男人,尤其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更加深了他高不可攀的氣勢。
比起上回在半山腰上的小白臉,亞祐得承認,眼前的男人確實稱頭多了。
只可惜,仍是個沒長眼的家伙,居然會看上溫玫君那種女人。
當詩薇跟其他女店員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的繞著卓曜徹打轉時,亞祐已經取出事先備妥的月結帳單,準備讓卓曜徹簽收。
因為溫玫君常到這家珠寶店以卓曜徹的名義購物,所以珠寶店對待他這位大客戶,特別以月結的方式結帳,是以月結帳單上洋洋灑灑一堆細項。
接過婚戒,卓曜徹看也不看那一大張帳單,就在帳單上簽了名,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珠寶店,對一票女性同胞的愛慕視若無睹。
這就是卓曜徹,除了心愛的女人以外,對誰都是不假辭色。
不同于一票失了魂的女性同胞,亞祐這會顯得精神奕奕。
「搞定!」她拿走帳單跟底下的復寫紙,露出那張事先備妥的結婚證書。
詩薇這才想起好友做了什麼,連忙將亞祐拉到一旁小聲道︰「祐,這樣做真的好嗎?」
「你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些?」她做都做了。
「不如我們把它撕了——」
「你瘋啦?我花了這麼多天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將它弄到手,你居然要我把它撕了?」她又不是腦袋秀逗了。
詩薇嘆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好友不可能放棄,只不過她一想到亞祐這麼做可能為自己惹上大麻煩,就無法不替她感到憂心。
看出詩薇的憂慮,「放心吧,沒事的。」亞祐要她寬心。
她卻無法像她那麼樂觀,不過知道多說無益,詩薇只得轉開話題,「祐,你怎麼知道他會來買鑽戒?」
「電視上不是說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尤其是像溫玫君那種女人,既然他們打算結婚,怎麼少得了它呢?」
將亞祐算計的神情看在眼里,詩薇不由得對溫玫君產生歉意。
「祐,我開始覺得現在換我們對不起她了。」
亞祐卻不苟同,「你啊就是太過心軟,才會讓那凶婆娘欺得死死的。」
詩薇不否認自己心軟,只不過,「事情過去就算了……」
「《厚黑學》開宗明義就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敢欺負她梁亞祐的朋友,她就要讓那凶婆娘結不成婚,「有空同情那種女人,不如找時間去看看這本書。」
身為亞祐的好友,詩薇哪里會不了解她有仇必報的個性,尤其是為了朋友,她向來是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唯今之計,詩薇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別讓亞祐惹上什麼麻煩。
兩人一從珠寶店回來,亞祐便在家里的客廳跟書房間進進出出忙個不停。
費了些時間,她終于將所有的問題搞定。
「好了,接下來只要寄出去就行了。」她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信封袋。
一旁的詩薇可高興不起來,「祐,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點?」她依然不認為亞祐的做法是個好主意。
「安啦!將來他要發現那女人的真面目,一定會感激我們的。」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希望娶到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將來的事會怎樣引詩薇是不知道,她只知道亞祐要是將手上的信封袋寄出去,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祐,我實在不贊成你為了替我出氣,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亞祐一點也不替自己擔心,還有心情開她玩笑,「或者你希望我把名字換成你的?」
詩薇隨即露出一臉別開玩笑的神情。
「你不是很迷他?」亞祐逗她。
「那是另外一回事。」迷歸迷,詩薇卻很清楚,像卓曜徹那種男人,自己是絕對惹不起,「不過他真的好酷喔!」
亞祐翻了下白眼,「別告訴我,你真的看上他了?」
「難道你不覺得?」
「我對別人的東西不感興趣。」她答得干脆。
「我發現你對男人似乎不感興趣。」
「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好男人難找嗎?」
詩薇糗她,「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同性戀?!」亞祐聲音上揚,「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不知道我媽有多麼痛恨同性戀,我要真是同性戀,你就等著替我收尸吧!」
這個詩薇當然知道,她只是不明白,一向開明的梁素貞為什麼會對同性戀如此忌諱,「為什麼梁媽媽那麼痛恨同性戀啊?」
「這我哪知道?」除非是存心找罵挨,否則她可沒興趣去找母親探究,「不跟你瞎扯了,我得趕快去收拾些行李準備蹺頭。」
「蹺頭?為什麼?」
「還是你要我在家里坐以待斃?」亞祐相信,自己信封袋一寄出去,不出幾天卓曜徹絕對會找上門來。
「但是伯母……」
「她早習慣了啦,反正只要留張紙條告訴她,我接了Case要離家一陣子就行了。」
詩薇想想也對,「我弟要是知道你這陣子要來借住我們家,他肯定會高興得要命。」羅家小弟向來崇拜個性直爽的亞祐。
「誰告訴你我要借住你家?」
「不然呢?」詩薇大感意外。
「我打算到高雄轉轉。」
「高雄?」
「再怎麼說,畢竟是父女,總得去看看我家老頭長成什麼德行。」
「你是說梁爸爸?」
詩薇知道亞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梁素貞不準前夫來探望女兒,所以亞祐對父親幾乎毫無印象。
謗據亞祐收集到的資料,「除非我爸入贅,否則應該姓柏才對。」
「梁媽媽告訴你的?」她意外梁素貞會告訴亞祐關于前夫的事情。
「你覺得可能嗎?」亞祐反問。
是不可能,對梁家知之甚詳的詩薇知道,梁素貞絕對不可能跟亞祐透露任何關于前夫的訊息。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關于你爸爸的事?」
亞祐白了她一眼,「你當我這偵探是干假的啊?」雖然她沒有正式入行,可也不是什麼蹩腳的三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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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簡單的行囊,站在這棟兩層樓高的洋房前,亞祐的心情不由得復雜起來。
行前,她原本以為自己此番前來,只是單純的想見見那素未謀面的父親長得是圓是扁。
卻不料人到了這里,自己的心境卻起了變化,變得不再簡單。
看著一旁的門鈴,亞祐臉上有著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