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且不論她的用意為何,他並無意多談,畢竟自己跟倪采茵已經是過去式了,雖說如今她有意復合,自己對她卻已經沒有相同的情感,倒是辛凝……宗慕勛明白,自己對她似乎格外縱容,這顯然不是個好現象。
「我以為你該關切的是破解密碼才對。」
「我知道啦,不過好奇心人皆有之嘛,你就透露一下吧?」
見她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宗慕勛于是輕描淡道︰「一個老朋友。」
「那她來找你做什麼?你們聊了些什麼?」她雖然暗喜宗慕勛說的不是女朋友,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聊了什麼,對你應該不重要吧?」宗慕勛反問,不解她今天是怎麼回事,突然對自己的事情關心起來,她該不會在動什麼歪腦筋想整自己?
辛凝干笑了兩聲,「問問嘛,我听律凱說你們以前曾經交往過,所以才會奇怪,都分手這麼久了,她又突然跑回來找你做什麼?」
「律凱都告訴你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說溜嘴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這下宗慕勛更可以肯定,她確實是打算動什麼歪腦筋。
既然都說溜嘴了,辛凝索性也不再掩飾,「但是他說的都是以前的事,關于昨天你們談話的內容他又不清楚。」
「看來我的訓練是真的太輕松了。」
見他又來這招,辛凝趕忙反駁,「誰說的,如果你的訓練算輕松,我也不會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
宗慕勛帶著笑容,「既然不想累得像條狗,還不快點把密碼解出來。」
見他無意透露,辛凝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座位,嘴邊還念念有詞的罵他小氣。
宗慕勛听在心里只覺得好笑。
辛凝才坐回位置上沒多久,宗慕勛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秘書表示有位倪小姐來訪。
早在內線電話響起時,辛凝便已拉長耳朵竊听,秘書一說對方姓倪,她隨即警覺到來人的身份。
宗慕勛對秘書表示,讓倪采茵進來,然後正抬頭準備叫辛凝先進總部里去,「辛凝——」
辛凝已先一步搶在他之前道︰「我在解密碼。」埋頭故作聚精會神狀。
拿她沒轍的宗慕勛知道,這會就是用八人大轎來抬也趕不走她,索性也由著她,心想這樣也好,既然自己跟倪采茵已經是不可能了,有她在場也省得自己多花時間跟她解釋。
隨著敲門聲響起,倪采茵推門走了進來,今天的她仍是一襲合身的套裝,但長發已經放下來散在肩膀上。
「慕勛,你在忙嗎?」她進門便問。
「還好,有什麼事嗎?」宗慕勛客套的響應。
倪采茵正要開口卻不經意發現辛凝的存在,「噫?你有客人啊?」
「不是,辛凝是來實習的助理。」
「這樣啊,昨天我來的時候好象沒有看到他。」
吧你什麼事啊?管的還真多,辛凝在心里賞她白眼。
倪采茵走向辛凝企圖拉攏她,「你好,我叫倪采茵,你可以叫我倪姊。」
叫她倪姊?這女人擺明是想佔自己便宜,辛凝只是望著她並不響應。
倪采茵乃轉向宗慕勛說道︰「好害羞的男孩子啊!」她誤以為辛凝的冷漠是因為害羞的緣故。
辛凝一听她居然誤解了自己的性別,兩眼隨即露出凶光。
基于對辛凝的了解,宗慕勛不難想象此刻的她必是怒火中燒,不禁覺得好笑。
留意到他嘴角揚起的笑容,倪采茵問︰「怎麼啦,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沒什麼。」宗慕勛搖搖頭,只有他知道,辛凝兩眼快要噴出火來了。
倪采茵于是又轉向辛凝,「你應該還是學生吧?」她根據辛凝的穿著推測,「想必你的計算機一定很厲害,才能當上慕勛的實習助理。」倪采茵刻意捧她。
辛凝卻不領情,冷冷的道︰「你已經打攪到我的工作,難道你不知道嗎?」
當場,倪采茵只覺得一陣難堪,但也同時從辛凝的聲音意識到,「慕勛,她是……」
知道她的暗指,宗慕勛點了點頭。
倪采茵意外之余,也理解辛凝不友善的原因,再見到宗慕勛似乎無意責備她對自己的傲慢,便重新拉攏辛凝,「對不起小凝,都怪倪姊眼拙,你不會跟倪姊計較吧?」
「既然你也知道是你自己眼拙,我又有什麼好計較的?」豐凝傲慢的態度依舊,「還有,我是家里的獨生女,下無弟妹,上無兄姊。」暗示她少攀親帶戚。
接連踫了兩根硬釘子,這下倪采茵是真的找不到台階下了,只見她一臉尷尬不知所措。
所幸宗慕勛開口替她解圍,「采茵,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倪采茵這才松了口氣,順勢將焦點轉回他身上,「我是來……」正想開口,卻像礙于辛凝在場又住了嘴。
倪采茵原本希望宗慕勛在看出她的為難後,會將辛凝這傲慢的小表給請出去,偏偏宗慕勛就是沒有半點表示。
不得已,她只得續道︰「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再跟別的女人交往,回國後听到這個消息我真的是很感動。」
顯然倪采茵以為宗慕勛之所以到現在仍是孤家寡人,是為了等她的緣故。
知道她誤會了,宗慕勛並不想讓她難堪,只委婉的表示,「踫巧沒有遇到適合的對象罷了。」說這話時,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望向豐凝。
倪采茵卻沒能听出他話里的含意,「是啊,跟你分手後,這些年來我在國外才總算體認到,要尋覓一個適合自己的對象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倪采茵話中的句句暗示,听得辛凝煩躁不已,恨不得一腳把眼前的女人給踹出去。
「慕勛,你知道嗎,對于當年跟你提分手一事,我一直十分後悔。」
倪采茵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想要求復合。
辛凝像是怕听到宗慕勛答應似的,連忙趕在他之前大聲叫道︰「解出來了,我解出來了,宗慕勛!你快點過來看看對不對。」
宗慕勛盡避明白倪采茵的意思,然而自己對她早已沒有感情,「抱歉,采茵,我們今天可能無法再多談。」
倪采茵畢竟在社會上打滾多年,哪里會听不出宗慕勛是在婉轉的下逐客令,乃善體人意道︰「我能明白的,既然你還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打攪了。」
「那就不送了。」
見倪采茵終于被自己趕跑,辛凝得意的笑了。
倪采茵自然看得出來辛凝是故意的,但礙于宗慕勛在場,也只能暗暗在心里記下了。
笑笑的同辛凝道聲再見,臨走前倪采茵又對宗慕勛說道︰「改天等你較不忙的時候,我們一塊吃頓飯,好好敘敘舊。」
什麼跟什麼嘛,誰答應跟她一起吃飯了,她未免也太厚臉皮。辛凝不是滋味的想。
倪采茵走後,宗慕勛正想開口,「辛凝——」
辛凝自顧自的搶白,「你該不會真的要跟她去吃飯吧?」
「這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她絕對不答應他跟倪采茵去吃飯。
宗慕勛無意繼續跟她爭辯,只道︰「剛才你不應該對采茵那麼無禮,雖然她看錯了你的性別。」
雖說他只是就事論事,辛凝卻覺得受傷,「你怪我?」認識以來,他首次責備自己。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些。」
「你說我不懂事?」她惱他對倪采茵的袒護。
宗慕勛雖然不想看到她受傷的表情,卻又不得不教導她正確的處事態度,「或者你認為我說錯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都是我的錯。」辛凝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總之她就是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