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辛凝介紹,「安杰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會負責教你熟悉所有的武器使用,包括爆裂物的制作與拆除等等。」
辛凝在來之前雖然已有心理準備,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但是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才剛報到居然就得立刻投身到訓練中。
暑假開始的第一天,想到其它同學正打算大肆玩樂一番,等待著自己的卻是武器大觀,辛疑心里不禁又是一陣懊惱。
盡避頗有微詞,但是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得認命地開始武器操作訓練。
而宗慕勛也在稍後循原路離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第五章
接下來的日子,一連串密集的訓練搞得辛凝是焦頭爛額。
然而累歸累,她卻不得不承認,這些訓練都相當具有挑戰性,她也確實越學越起勁。
只不過每回只要一想到自己當初是被逼著就範,她便又覺得心有不甘,以致心里對宗慕勛至今仍存有心結。
其實嚴格說起來,其它隊員在這件事上也算是共犯,辛凝實在沒有理由老將矛頭指向宗慕勛。
或許,她之所以始終無法對宗慕勛釋懷,是因為他的要求過于嚴苛,讓她覺得他存心找碴。再者,宗慕勛身為隊長,在為人處事上自然較為嚴謹,相形之下便不若其它隊員般容易跟辛凝打成一片。
辛凝所不明白的是,宗慕勛之所以要求嚴厲,是因為身為隊長的他有責任為隊員的安全負責,為了讓隊員們在任務中發生危險的機率降到最低,他不得不在事前的訓練時嚴格要求。
今個辛凝一到總部便發現,里頭除了宗慕勛以外並沒有見到其它隊友。
由于這陣子每隔幾天,宗慕勛就會安排其中一名隊員負責教導辛凝他們各自的專長,是以這會當她發現在場只有他們倆時,心里不免一陣納悶。
正當辛凝感到不解之際,宗慕勛開口表示今天的課程是武術訓練,由他親自下場指導。
辛凝一听眉毛不由得一挑……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外公是武術專家,她自幼習武?
不過辛凝並沒有提醒他,私心里她也想借此機會教訓他一頓,當是報一箭之仇。
想到自己終于有機會出口怨氣,辛凝的嘴角不自覺揚起。
注意到辛凝眉宇間的悅色,宗慕勛多少也猜到她心里的盤算,只不過嘴巴上並未置一詞。
「你在這里教我,那工作怎麼辦?」辛凝假意關切。
「我已經交代過秘書,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進辦公室。」
由于宗慕勛是公司里首屈一指的工程師,別說是底下人將他的話奉為聖旨,就連公司老板也對他惟命是從。
很好!今天你死定了,我要不把你打到趴在地上找牙,我辛字就倒過來寫。辛凝暗暗在心里立誓。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卻完全超出她原先的預期,辛凝非但沒能如願教訓宗慕勛一頓,反而還被他打到毫無招架的余地。
宗慕勛並沒有因為辛凝的性別而對她手下留情,反而像招招致命似的,打得她只差沒鼻青臉腫。
包令辛凝氣結的是,自己除了慘遭修理以外,還得接受他不假辭色的指正。
雖說她也明白,宗慕勛的所作所為完全合乎指導的範疇,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揍得這麼慘,就又覺得他的指正根本是存心炫耀以及向自己下馬威。
一整天下來,辛凝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問,辛凝早已被操到筋疲力竭,除了一張瞼還算完好以外,身上淤青處處可見。
全身酸痛的她早已沒有能耐再去跟他計較,是以當宗慕勛一放人,辛凝拖著一身挫敗就想離開,但是走沒兩步又被他給叫住。
「還有什麼事嗎?」辛凝盯著宗慕勛的眼神滿是防備。
看出她眼里的戒慎,宗慕勛只覺得好笑,看來自己確實讓她吃足了苦頭。
「你身上的傷得擦藥。」
宗慕勛不提還好,這一提辛凝所有的新仇舊恨全涌上來了。
這不要臉的男人,虧他還敢說,也不想想自己一身的傷是拜誰所賜?
被他當成沙包又打又踢了一整天,人都快被他打掛了,這會才為時已晚的表示關切,根本就是假惺惺。
「過來坐下。」
「你想干什麼?」辛凝直覺反應。
宗慕勛不知打哪取出一個瓶子,「幫你擦藥。」
幫我擦藥?你會這麼好心?我可不相信。
看出她心里的想法,「或者你以為我會害你?」宗慕勛明知故問。
辛凝心直口快就想回答,「誰……」所幸及時收住了嘴,並硬生生改口道︰「當、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麼以為。」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自己打也打不過他,那麼就算明知他有意加害自己,也不能直說啊!
「那還不過來。」
莫可奈何下,辛凝只得勉強自己走向他。
只不過當宗慕勛把藥涂到她的手臂上並動手幫她推拿時,辛凝隨即百分之百肯定了原先的臆測,這殺千刀的男人真的想謀害她。
宗慕勛推拿的力道,痛得她只差沒哭爹喊娘。
「啊……住手!你快點住手,我不要擦了……」辛凝淒厲的哀嚎。
「忍耐些,雖是痛了點,但相當有效。」宗慕勛嘴巴上這麼說,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
只是痛了點?!辛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快痛死了,他居然還有臉開口要她忍耐。
直到辛凝兩條手臂上的淤青全數散開,宗慕勛才總算罷手。
此時的辛凝早已顧不了什麼面子,只見她痛得淚流滿面,望著他的眼神充滿控訴。
這該死的王八蛋,總有一天她會報仇的。
無視于她眼底的憤恨,宗慕勛徑自說道︰「這藥你拿回去,其它淤青的部位涂過後就沒事了。」
辛凝啜著淚眼,泛紅的鼻頭難掩哭過的痕跡,一臉倔強的接過那瓶藥,臨走前還不忘怒瞪他一眼。
宗慕勛自然看得出來,辛凝想必是恨死他了,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逗趣模樣,他在心里笑了。
拖著疲憊而沉重的身軀,辛凝要死不活的走出商業大樓,走沒兩步便被同在里頭律師樓工作的嚴慶中趕上。
他見她一身狼狽便道︰「瞧你這模樣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上了隊長的武術指導。」
辛凝訝異的神情無疑是告訴嚴慶中,他猜對了。
「還好吧?」
「你說呢?」辛凝有氣無力的回答。
「別擔心,以我這過來人的經驗判斷,你這身傷頂多三四天就痊愈了。」
「三四天還算頂多?」她懷疑他該不會是在唱衰自己。
「其實你已經算幸運了,本來就有功夫底子在,哪像我跟貫偉他們幾個事先沒學過武術的,剛開始上隊長的武術指導時,才真的是沒死也去掉了半條命。」
「有這麼慘?」
「那可不。」
听嚴慶中這麼一說,辛凝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些,同時她也好奇,「隊長的武術很厲害嗎?」
「何只是厲害,後來我們才知道,隊長早在入隊之初,就已經得過連續兩屆的武術冠軍。」
「什麼?!武術冠軍?」
直到此刻辛凝才知道,原來自己被誆了,那該死的家伙肯定是看出自己有意借機修理他,所以才扮豬吃老虎將她痛扁一頓。
「所以啊,在一票被隊長親自指導過的隊員里,你的傷殘指數已經算是較輕的了。」嚴慶中安慰她。
「或許吧,接下來的訓練還多著,他總得留條命好繼續折磨我吧!」辛凝悲觀的說。
嚴慶中卻只當她是在開玩笑,爽朗的笑了兩聲,「需不需要我順道送你回去?」
「算了吧,瞧你滿面春風,肯定是約了人,我可不想成為你遲到的借口。」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豐凝爽朗的性格早已跟大家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