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翟煜看著周湘琪的眼神,彷佛她問出多麼愚蠢的問題。
盡避討了沒趣,周湘琪卻未就此打住,「煜哥會回去嗎?」
「家里舉行宴會我能不回去嗎?」他對周湘琪言不及義的問話更感不耐。
听到翟煜要回去參加宴會,周湘琪接著說出此行主要的目的,「煜哥如果需要女伴來擋掉伯父伯母安排的相親,我可以……」如果自己能以女伴的身份出席。便能順理成章獨佔他,井杜絕掉宴會當天一票女人對他的覬覦。
「不需要。」翟煜一口回絕。
周湘琪先是一窘,跟著又不死心分析,「但是如果煜哥不帶女伴回去,伯父伯母肯定會像過去一樣,拚命拉著煜哥四處相親。」
「我的事不需要旁人費心。」翟煜擺明不領情。
「煜哥我……」
「我自然會帶女伴回去。」他懶的听她多說。
周湘琪一听,「什麼?!煜哥要帶女伴回去?」
「這不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翟煜嘲弄。
「是……不是……我……」周湘琪是希望翟煜帶女伴回去,但前提是自己必須是那個女伴。
翟煜也懶得理周湘琪的反應,視線徑自越到她身後,對著綾衣喊道︰「綾衣過來!」
當著驚愕的周湘琪,綾衣處境尷尬的走向翟煜。
見綾衣溫溫吞吞走著,不耐等候的翟煜索性在兩人間隔還有兩三步時。伸手一把攬過她。
透過眼角的余光,綾衣瞟到周湘琪乍變的臉色。
要不是自己這會被翟煜圈在懷里,想必她早已沖上來將自己撕個粉碎了吧?綾衣心想。
彷佛不當周湘琪的存在,翟煜當著本人的面對綾衣訓誡,「下回再有不認識的人找上門,不要隨隨便便開門讓人進來。」
「啪」的一聲,綾衣控制聲音的細弦硬生生被扯斷,對翟煜毫不在乎當面給人難堪的一席話,已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圍場。
丙然,原已驚愕交加的周湘琪,整張臉頓時轉為面紅耳赤,眼底則寫著對綾衣的怨憤。
見綾衣一臉為難,翟煜接著又道︰「听明白了嗎?」
礙于翟煜的堅持,綾衣只能莫可奈何的微微點了下頭。
「這才是我的好女孩。」翟煜滿意的輕吻了下綾衣的鼻尖。
相對于綾衣臉色一赧,周湘琪則是當場妒紅了眼,「煜哥你——」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翟煜下起逐客令。
「可是我……」
「或者你要我以強闖民宅的罪名逮捕你?」翟煜不疾不徐的提供她兩種選擇,要麼識相點自己卷鋪蓋走人,要嘛等著被強行驅逐。
顏面盡失的周湘琪只能勉強自己主動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惡毒的掃了綾衣一眼。
離開翟煜的公寓以後,周湘琪越想越不甘心,翟周兩家長久以來一直是世交,雙方家長也有默契要將兩人送做堆。
是以,周湘琪心里也一直認定,只要她繼續堅持下去,翟煜總有一天會是屬于自己,其它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而今,公寓里那名憑空冒出來的女人竟搶走了翟煜,周湘琪心中的憤怒由此可見一斑。
不行!煜哥是她的,誰也別想把他搶走。
那個女人敢跟她搶男人,自己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
再想到之前在咖啡館所受的屈辱,新仇舊恨攪在一起,周湘琪決定要想個辦法教訓那不知死活的女人。
想著想著,周湘琪突然憶起上回在咖啡館,女店員對綾衣的稱呼。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上回女店員明明喊那女人紫紗,為什麼剛才煜哥卻是叫她綾衣?
女人的直覺告訴周湘琪這其中必有蹊蹺,眼底歹意一閃,遂決定找人盡快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耙跟她槍男人,她周湘琪就要讓那女人知道,惹到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主意一定,周湘琪踩著惡毒的步伐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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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親眼見證翟煜被兩個大美女追求,從未想過要擔心的綾衣也不禁產生了警覺性。
在周湘琪離開後,綾衣不由自主地深深打量起翟煜。
一直以來,自己之所以受到翟煜的吸引,從來就無關乎相貌,而是他掩藏在剛毅嚴峻外表底下的體貼和溫柔。
而且綾衣也一直認為,只有自己覺察到翟煜面惡心善的優點,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截至目前為止,翟煜對待綾衣以外的女人,態度就一如最早她所認定的冷酷且不假辭色。
既然如此,那些明明不乏男人追求的美女為什麼會死才爛打追著翟煜不放?
難道真如展浪禹說的,掩藏在翟煜落腮胡底下的,是張性格有型的俊臉?
見綾衣盯著自己門不吭聲,翟煜遂問︰「怎麼啦?」
綾衣並沒有立即回答,她先是咬了咬下嘴唇,臉上流露出些許微酸的情緒。
翟煜也不逼她,只是不疾不徐的撂下威脅,「再不說話翟大哥可是要吻人了喔?」
丙然,只見綾衣不甚情願的吐出一句,「丑人多作怪。」平靜的語調讓人听不出真假。
翟煜的反應是愕然的挑了下屆,顯然沒能意會綾衣說這話的意思。
綾衣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徑自接著又道︰「以為丑一點的男人比較可靠;結果還是四處吸引蜜蜂蝴蝶。」原先是想講招蜂引蝶,可惜一時想不起來。
翟煜又是一怔,但隨即意會過來。
原來,小妮子是在嫉妒,這會正抱著醋桶拚命猛灌。
翟煜錯愕的神情旋即轉為眉飛色舞。
心里正不識滋味的綾衣一見翟煜非但沒有在反省,反而還樂的眉開眼笑,瞪著他的眼色又加重了幾分。
在心里竊笑的同時,翟煜表面上亦佯裝受挫,「原來我的長相讓你這麼不滿意。」
害得綾衣心里一急,「我不是這個意思。」暗暗懊惱翟煜這個爛木頭,也不懂得哄她兩句,只顧著自己往牛角尖里鑽。」但是剛才我明明听你……」翟煜刻意拉長語尾。
「那是我隨口胡說八道的啦!」說話的同時,綾衣心里已在捶胸頓足。
慪啊!人家別人都是男人哄女人,為什麼她們偏就這麼命苦,自己喝醋不說,還得幫著男朋友修補脆弱的自尊心。
「你確定?」翟煜面露質疑。
眼見自己都已經捺著性子解釋還不被采信,綾衣索性腳一踱,「反正信不信隨你啦!」她扭頭就往廚房里走。
當翟煜隨後進到廚房時,綾衣就站在餐桌旁,就著桌上稍早已經弄好的面團出氣似的,又是捶啊又是揍的,彷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綾衣盡避察覺到翟煜走進來,卻因心里鬧著別扭不肯看他。
其實綾衣也知道翟煜是無事的,從頭到尾都是那些女人主動粘上來,壓根就不于他的事。
但是綾衣就是無法馬上釋杯,尤其一想到他身為人家的男朋友,居然連自己女朋友的情緒起伏也沒能察覺,心下更是氣悶。
無視于綾衣身上籠罩的一層寒露,翟煜徑自走到她身後,從後頭一把抱住她。
生著悶氣的綾衣哪肯接受,立刻不依的掙扎,想掙月兌翟煜的懷抱。
只可惜,綾衣再怎麼掙扎終究還是個女人,力氣哪里比得過翟煜。
心知除非翟煜主動放手,否則她只是在白費力氣,綾衣索性放棄掙扎,任由他抱到高興自己放手。
見綾農一臉的委屈,翟煜終于不再逗她,他輕輕的將下巴枕到她僵硬的肩膀上,「縱然有再多的女人圍繞在我身邊,能進駐到我心底的,永遠就只有那-個。」他表明白自已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原本還在捶著面團出氣的綾衣突然停下動作,「真的?」背對著他回過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