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來,快點慢下來。」久違的讓她感到害怕,右手搭到他握住自己胸脯的手掌上,試圖阻止他。
察覺到她的手指正微微顫抖,齊天放才不得不緊踩煞車,重重的呼吸,嘗試平復自己的。
他的收手讓安寧兒頓時松了口氣,整個人貼靠在他的胸口嬌喘。
半響,他問︰「我太心急了是不是?」
安寧兒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只是靜靜的听著他的心跳聲。
兩人之間的關系,在今晚又往前跨越了一步。
***
自從上回有過親密接觸以後,齊天放近來老是不時找機會對安寧兒摟摟抱抱,親吻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安寧兒知道,他正一步步的攻陷她的心,心里雖然也覺察到那份危機,卻苦無有效的辦法制止,不論白天或晚上,兩人同進同出,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難得今天齊天放因公事不得不外出,安寧兒才能暫時擺月兌他的掌控。
稍早,齊天放在坐上轎車以前,還不忘對她交代,「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由于今天適逢她排休,安寧兒決定趁這難得的空檔,約老朋友出來敘敘舊,因為苗香璇和典樂思目前人都不在國內,安寧兒便約了嚴音愛,兩人到SOCO附近喝茶。
「難得的假日硬是把你約出門,你老公沒說什麼話吧?」
「放心吧,他趕了一整晚的畫稿,到清晨才上床睡覺,早睡死了,哪里還管得著我上哪去野。」嚴音愛的老公是個漫畫家,「倒是你,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出來?」
「今天我排休。」安寧兒說。
「休假的時候你不都會帶小吾那鬼靈精回父母家嗎?」所以她們平常總難找到時間聚首。
「小吾去參加夏令營了。」安寧兒據實以告。
嚴音愛一听,反應可大了,「我沒听錯吧?」難以相信安勝吾那小淘氣會去參加夏令營。
安寧兒可以理解好友的反應,剛听女兒提起時,她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經過這些天,她多少可以理解女兒之所以去參加夏令營的動機,無非是擔心東窗事發,提早自請前往夏令營避難。
「快兩個多禮拜了。」其中的曲折,安寧兒也懶得再多說。
「天啊!」嚴音愛不難想象,「她肯定是悶壞了。」
「或許吧!」何嘗不是呢?安寧兒壞心的想,就當是給女兒小小的懲罰吧!
「最近工作還順利吧?」嚴音愛至今還不能接受安寧兒警察局長的身份。
「還不是老樣子。」上班工作,下班回家。
「是嗎?」畢竟是多年好友,嚴音愛看得出來她有心事,「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聊聊,心里或多或少會舒坦些。」
好友畢竟還是了解自己,關于這點,安寧兒一直是知道的。
默默注視嚴音愛幾秒,她輕吐了句,「他回來了。」
「誰?」」
「小吾的爹地。」她輕輕啜了口咖啡。
「什麼?!他不是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重新活過來?!
「他沒有死。」放下杯子,安寧兒緩緩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听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嚴音愛不禁咋舌。「真有這種事?」簡直比她老公的漫畫情節還玄。
「嗯。」
「那現在呢?」她想先了解安寧兒心里頭的打算,「願意原諒他,跟他重新來過嗎?」
「老實說,現在的我心里其實也很矛盾。」安寧兒說出心中的迷惘。
「你……還愛他嗎?」嚴音愛略帶遲疑的求證。
安寧兒不想承認,但是她知道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愛吧……」帶點認命的無奈,如果不是還愛他,自己也不會被他吃得死死。
看出好友臉上的掙扎,嚴音愛以旁觀者的立場來為她分析,「深愛他的同時,卻又忘不掉他對自己的欺騙,是吧?」
安寧兒誠實的點頭。
嚴音愛接著又道︰「經過十年這麼漫長的時間,你還是忘不了他,就表示你對他的感情下得很重,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敞開心胸,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可是……」她心里又何嘗不想,偏偏她就是忘不掉。
「人必須要向前看,唯有忘掉以前的種種不愉快,才有可能重新找回失去的幸福。」嚴音愛自己也曾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以著過來人的經驗建議她。
安寧兒沒有說話,她猶豫不決的望著嚴音愛。
「試試看吧,你一定可以的。」嚴音愛對她露出一抹鼓舞的笑容。
須臾,安寧兒總算笑了開來。
明白好友已經想通,嚴音愛也不再多說,兩個女人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
耗費些時日,花了筆為數可觀的調查費,妮娜總算從偵探社里了解一切。
她怎麼也沒料到,安勝吾那賤丫頭並不是自己最大的難題,她真正的難題是——生下那賤丫頭的女人,安寧兒。
包令她感到吃驚的是,在齊天放失蹤的這些天里,居然是一直跟安寧兒那該死的女人在一起。
可惡,齊天放是她相中的男人,絕對不允許別的女人來跟她搶。
今天,妮娜特地將自己打扮得艷光四射找上門來,為的就是要給安寧兒一記下馬威。
听到外頭有人按門鈴,以為是齊天放回采了,安寧兒興匆匆的跑去應門。
「放!你回來啦?」
打從稍早跟嚴音愛談過後,安寧兒總算下定決心,要給自己和齊天放一個機會,重新來過,回來以後,她便一直在期待齊天放的歸來,急著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不料,這會出現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個全然陌生的金發美女。
听到安寧兒親昵的喊他放,妮娜臉色驀地一變,陰沉得嚇人。
猶記得當年,自己也曾想過這樣呢稱他,然而齊天放卻冷著一張臉告誡她,不許這麼喊他。
這會听到安寧兒的話,她總算全想通了,原來齊天放之所以不許人家這麼喊他,為的就是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想到齊天放居然如此在乎她,妮娜頓時像是打翻整甕醋,妒火在她水藍色的眼瞳中熊熊地竄燒。
安寧兒以著不算流利的英文向來人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妮娜說著怪腔怪調的中文挑釁,「你就是搶走齊的賤女人?」眼神不善的打量安寧兒。
安寧兒試著平心靜氣的對她解釋,「小姐,我想你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妮娜眼楮一瞇,「你確實是不認識我。」話鋒一轉,「因為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只會躲在背地里搶別人的男人。」
「小姐,請你講話客氣一點。」安寧兒雖然听不明白妮娜話里的含意,可也不表示她會傻傻的讓人欺到自己的頭上來。
「客氣?」妮娜彷佛听到天大的笑話似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你搶了我的男人,還敢要我對你客氣?」
听妮娜口口聲聲說著莫須有的事情,安寧兒不禁要懷疑,來人顯然擁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以決定不再繼續同她瞎攪和,順手想把門帶上。
然而妮娜的動作比她來得快,手掌用力將門一推,「怎麼?想躲?」在安寧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當口,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小姐,我不認識你,也根本沒有必要躲你,請你現在立刻出去。」懷疑自己是在走啥霉運,居然會被這個瘋女人找上門來。」你不認識我沒關系,但是,你總該認識齊天放吧?」妮娜瞇著眼道。
「你認識放?」安寧兒一陣驚訝。
她這話听得妮娜又是一陣刺激,「你這厚顏無恥的女人,少在我面前叫得那樣親昵。」妒火竄燒得更為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