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計謀支開兒子,米契爾這會正抱著喬翎坐在沙發上耳鬢廝磨。
他輕吻了下她的鼻尖,「嫁給我好嗎?」醞釀了好些天,他終于還是開口求婚了。
「米契爾……」喬翎的兩顆眼珠子難以置信的放大。
「答應我,讓我呵護你一輩子。」米契爾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
此時,喜悅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我以為你一輩子也不會提……」雖然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拒絕,在要求你搬進來那天,我便想對你說。」
「你是說……」難道是她誤會他了?
「告訴我,那天為什麼要拒絕我?」他至今還想不透。連日來的相處證實,她明明是愛他的,為什麼要拒絕?
「因為……我以為……」她靦腆得說不出話來。
「嗯?」米契爾靜待她說下去。
橫豎是瞞不了了,喬翎只得實說,「以為你要我當你的情婦,搬來和你同居。」
「情婦?!」他以著近乎咆哮的音量重復。
丙然,他還是生氣了,「對不起嘛,因為你當時沒有說清楚,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自以為是的認定?」氣惱她對他的不信任。
「對不起嘛,我保證,下次不會了。」誰叫錯的是她,只得低聲下氣賠不是。
「還有下次?」他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下次,你要敢再自己以為的話,看我不把你吊起來狠狠毒打一頓。」嘴巴上雖然這麼恫嚇她,他當然不可能真履行自己的威脅啦,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罷了。
「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每件事都先跟你求證。」她承諾。
「那好,為了彌補你的過錯,我命令你嫁給我。」既然握有她的把柄,米契爾的語氣也就不再謙遜。
「霸道。」喬翎表面上雖然這麼說,心里實則喜孜孜。
「既然知道我霸道,你是非嫁給我不可了。」宣告的同時,他把臉埋進她頸窩問,恣意品嘗她的甜美。
「米契爾……」雖然米契爾已經決定要娶她,喬翎卻不想瞞他,它決定把埋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秘密對他說,哪怕他知道後可能會反悔。
突然,「我反對!」稚女敕的童音冷不防插進兩人間,劃破一室的曖昧。
米契爾猛一抬起臉來,就見到兒子正怏怏不快的走過來。
「爹不可以娶喬翎。」將對父親的敬畏暫時擺到一邊,哈維勇敢站出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年紀尚小的哈維,對于愛情的國度里是不分父子、手足的道理,仍是有基本的體認。是以,他決定和父親競爭到底。
米契爾挑眉,等著听兒子有何高見,他懷里的喬翎亦同感困惑。
「喬翎是我的新娘,我將來長大要娶她。」他已經想清楚了,就算喬翎大了自己二十歲,他還是喜歡她。
「你說什麼?!」米契爾詫異,料想不到兒子竟會半途插進來和他搶老婆。
「喬翎是我先發現的,爹不可以跟我搶。」哈維固執的宣告。
案子倆的個性儼然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的固執、倔強和霸道。
這逆子,年紀小小非但就想,還膽大包天的和自己搶女人?!
米契爾哪里由得兒子這般放肆,「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同時更是你的媽咪。」
「我不答應。」哈維已經決定,長大一定要和喬翎結婚。
「我不記得征求過你的意見。」言下之意,兒子的意見將不被采納。
案子倆就著喬翎的面爭得面紅耳赤,搞得夾在中間的她哭笑不得。
***
書房里,連恩又一次憂心忡忡老話重提,「米契爾,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
必于連恩的問題,米契爾早已不止一次在心里多番掙扎。與喬翎的朝夕相處,讓他更深刻的了解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他不想,也不願道出任何可能會破壞兩人間情感的沖擊。
「米契爾,認清事實吧,你不可能瞞她一輩子的。」那樣對喬翎、對哈維都不公平。
「為什麼不可能。」米契爾執迷不悟,「一旦我們結了婚,就算我一輩子不告訴她,一家人還是可以和樂的生活在一起。」
「想不到你居然這麼自私。」他對好友的行徑委實不能諒解。
「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問題是,你是否曾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還有哈維,你已經錯過一次,不該再錯下去。」
「就算我不說,他們的關系依舊可以是母子。」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可以選擇繼續保守這個秘密下去?
「但是心理上呢?你能擔保喬翎已經完全走出當年的疙瘩?」連恩一針見血指出問題點。
米契爾當場啞口無言。
每每在深夜里見她因惡夢糾纏而輾轉難眠,他何嘗不感到痛心。問題是,他卻沒有勇氣向她坦承當年的一切,怕她怪他,更怕自己會因此而失去她。
他的矛盾與掙扎,又有誰能體會?
***
繞過回廊正準備進堡里去,喬翎視線不經意一瞥,陡然攝入眼簾的那抹身影大大的震撼了她。
是他!那個間接改變她一生命運的男人。
七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在自己昏倒在大雨中又蘇醒過來之後。
原先,她以為他就是搭救自己的人,然而對方卻表示搭救她的另有其人,他不過是受托來代為與她商談一宗交易罷了。
當時他說︰「喬小姐你好,我是連恩.麥德蒙,想和你談宗交易。」
而後的談話里,這個名為連恩.麥德蒙的男人竟對她提出那則荒謬的交易,不斷的同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得失,企圖打動她點頭答應。
包令她驚詫的是,她居然被說服了!只因為她肩負著父親公司倒閉所欠下的高額巨債,讓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沒錯!就是他。那張臉就是化成灰,她也決計不會錯認。
經過漫長的七年,喬翎心中首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或許是老天爺垂憐,準備把她還落多年的寶貝重新歸還給她。
害怕機會稍縱即逝,她分秒不敢耽擱,隨即邁開步伐追上前去。
听到後頭有人在喊他,連恩停下腳步。一個轉身,在看清楚來人的臉時,心里暗叫不妙。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方面努力嘗試說服米契爾坦承一切,一方面又極力避開喬翎,為的就是怕她認出自己來。偏偏,天不從人願,他還是被逮個正著。
眼見避無可避,連恩索性佯裝認不得她,「小姐,請問是你在喊我嗎?」
心急如焚的喬翎卻沒心情與他客套,「還記得我嗎?七年前我們見過面的。」
「嗯……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不可能。」她一口否決他的說詞,「七年前你明明代替那個男人來和我談交易的。」
「什麼交易?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連恩規避著她的視線,不敢看她。
喬翎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其實是識得自己的,「求求你,告訴我寶寶在哪里,求求你……」她激動的拉扯連恩的衣袖。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連恩仍極力否認。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求求你告訴我寶寶在哪里。」喬翎淚如雨下的哀求他。說到後來,差點沒整個人跪在地上拜托他。
連思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尤其喬翎又哭得肝腸寸斷求他,終于,他決定把事實的經過全盤托出。哪怕米契爾日後怨怪他,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
七年前
偌大的書房里,除了手里拿著文件正在朗讀的老者外,還坐著一名四十余歲但風韻猶存的婦人,以及兩名年紀不滿三十的男子。寬敞的空間里盡避只坐了三男一女,空氣卻依舊凝重異常,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