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只是你罷了——
這句話瞬間瓦解他的心房。
原來還沒調適好心情的是他自己,而非她。
她是愛著他的,無論他是誰。
「為何從不喊我的名字?」眼神放柔,他的心蕩進暖流。
漸漸地,他們能溝通了。
「因為言玉璽無法接受我,而雲姬曾愛著我,我只好以雲敞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而且,我若不執著這個記憶的話,我怕你會只當我是陌生人。」她簡單他說出自己的感覺。
殊不知,言玉璽為此開懷不已。
「過來坐下,我有些話要說。」
莊紗听話地坐下,感覺言玉璽有些不一樣。
「我從來就不想當雲姬,現在的我是言玉璽,而我喜歡的人是莊紗,雲敞和雲姬都已作古,我們卻仍活生生地在這里呼吸。」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後繼續道︰「莊紗,我愛你,我愛的是現在的你,我因為你的笑容而感到幸福,不要再喊我雲姬了。」
莊紋不敢相信地捂著嘴,紅了眼眶,這千萬不要是做夢啊!就算是夢也別讓她醒來。
久久後,她不確定地問︰「我該……喊你什麼?」
「喊我玉璽。」
「你……你不會再逃了?」
「我不逃了,因為你已經追上我了。莊紗,用你所知道的任何方式教我一直愛你吧!」他卸下心房,展露笑顏。
既然他們重逢了,又何必繼續折磨彼此呢?
能相愛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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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被校長召見,會是什麼事情,言玉璽心知肚明,回到辦公室後,他交代陳圓柔幾句話後便離開。
來到屋頂,他隨意靠在牆上抽著煙。
校長要他注意言行,他卻頂了他一句「我自有分寸」,氣得他暴跳如雷,他也不在意地徑自離開。
「玉璽,吃飯了,我今天幫你做了壽司喔!」莊紗興高采烈地捧著便當盒靠近他。
捻熄煙,他轉頭就張開嘴,等著她伺候。
莊紗拿起一個豆皮壽司塞進他的嘴里,也選了海苔壽司犒賞自己。
「怎麼每種口味都只有一個?」他覺得奇怪,兩個人應該是兩份。
「每個都只有一樣,才會去珍惜啊!」
「那這樣我們有些就吃不到了。」他邪惡一笑,準備捉弄她。
言玉璽忽然逼近,莊紗有些不能適應,粉臉悄悄紅了起來,「那個……你喜歡吃什麼,我下次再做,你別……靠那麼近,我會呼吸困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出解決的辦法了。」看著她為自己臉紅的模樣,他就覺得幸福。
「什麼辦法?」
「就是我們一人一半,來,你先咬一口。」
面對言玉璽的強勢,莊紗只好順從的咬一口,見他吃著剩下的一半,她沒來由地臉紅。
「瞧你!嘴邊都沾了米粒。」言玉璽邊說邊靠近她,用舌頭舌忝過她的唇邊。
莊紗伸手擋在兩人中間,「那個……這里……不好吧!」她結巴他說。
「吻了都吻了,何必在意呢?」話剛說,他就貼近她,認真地吻起來。
幾分鐘的光景,卻教莊紗支吾半天。
「你——怎麼可以?」
「你知道嗎?」他自顧自他說。
「什麼?」
他壞心地道︰「我終于又扳回一城了。」
莊紗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言玉璽再度親吻她的額,「你還是那麼容易害羞,我的莊紗。」
「你欺負我……」
她還沒控訴完就又讓他覆住唇,雙唇緊緊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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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莊紗連忙趕到與父親相約的餐廳。
听陳秘書說已經很久沒有女人找上父親了,父親是轉了性嗎?這也是她今天想問的問題。
「爸。」莊紗站在椅子旁休息了會兒後才坐下。
秦裔廷微笑,「女兒,好久不見。」
「爸,你出了什麼事?」
秦裔廷訝異地看著女兒,反問︰「我會出什麼事情?」
莊紗就把陳秘書對她說的事情再說一次。
秦裔廷听得眉頭愈皺愈深,他曉得陳秘書是關心他,不過也實在有些超過,竟管到他的家務事。
「爸,你是不是‘不行’?」莊紗不避諱地問,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讓鄰座一干覬覦秦裔廷的女子听見。
秦裔廷瞬間垮了臉色,女兒要拆台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啊!
他咳了幾聲,「女兒,爸爸只是感冒了,沒有‘不行’。」他還再三強調最後兩個字。
「哦!那就好,否則阿姨們就要開始煩惱了。」
「女兒,你是存心讓你爸下不了台嗎?」秦裔廷快要招架不住了。
莊紗燦然一笑,「怎會呢?我是你最寶貝的女兒啊,說吧,有什麼事?」
「言玉望有個未婚妻,你曉得嗎?」他開始進入主題。
她搖頭,他沒對她提起過。
「很好,現在你知道了,馬上搬回家里。」話鋒一轉,秦裔廷下了命令。
莊紗臉一沉,「為什麼?就為了他有未婚妻?」
「沒錯,我不準有人欺負我的女兒。」秦裔廷堅持道,他內心在想什麼則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沒有欺負我。」莊紗為他解釋,「未婚妻的事情我會去問他,爸,你不用為我擔心。」
「莊紗,你連爸爸的話也不听了?」秦裔廷臉色一斂,收去溫和。
「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已經夠大了,可以分辨對錯,你總不能永遠保護我吧?有天,我也會自己一個人面對未來的,如果一直讓你保護著,也許就不容易長大。」
面對女兒的義正辭嚴,想到自己的私心,秦裔廷忽然覺得自己很不成熟。
听見蕭醒初和言玉璽是未婚夫妻關系,他就沒來由地開始嫉妒,完全沒了平日的精明干練,整顆心都陷入混亂的漩渦里。
「你真的長大了。」他嘆口氣的說。
「爸,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秦裔廷的臉色黯淡,讓壓紗覺得不對勁。
為愛吃醋,這種事怎能告訴女兒?以往他還信誓旦旦他說絕不再為情所困,怎知今天卻自己跳入情網。
「沒有,」他朗笑掩飾過去,「找你出來只是想看看你,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能跟你吃頓飯嗎?」
「你在想媽媽?」許久後,莊紗由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端倪。
秦啻廷苦笑,女兒總能看穿他的心思,「她很傻是吧?」
秦裔廷的妻子李純琳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癥後,便故意無理取鬧要求與丈夫離婚。秦裔廷不答應,因為他深愛著妻子,而為了留住她,他一改花心,決定做個全職的好丈夫,但在妻子每晚深夜不歸的折磨下,他只好忍痛與她離婚。
離婚後,他故態復萌,每天不醉不歸,流連花叢,直到妻子死後,他才明白妻子是不想讓他傷心才提出離婚。
諷刺的是,妻子死前想見他最後一面,他卻不知醉到哪里去,這是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他恨妻子不了解他,更恨自己的愚蠢。
之後,他抱著妻子的骨灰壇消失了一陣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全心投注在工作上,從此不談感情。
而此時,他卻發覺自己對某個女人又動了心。
「媽媽不傻,她愛你。」那種想愛人卻無法愛的痛楚,她再了解不過,因為那也是她的痛。
那種苦澀的滋味,每夜剝蝕著她的靈魂,她嘆,為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是上天的考驗嗎?
若是考驗,要到何時才能終了?
「莊紗,如果有天爸爸又愛上某個人,媽媽會怎麼樣呢?」
莊紗含笑,露出為人子女應有的體貼,「媽媽一定會笑著祝福爸爸。」
注視著像極了前妻的女兒,秦裔廷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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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言玉璽交給她的備用鑰匙打開他家的門,這是考量到有時他太累先睡了,她可以自己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