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上樓就有得瞧了!
第五章
那女人竟敢說他說話的口吻像女人!
真是不想活了!
開會中的蕭邦臉色實在好看不到哪里去,不過也此促成會議的進行速度加快,一個鐘頭便結束了。
對于蕭邦今日的認真、有效率,安耀日十分贊同,「就是嘛!要是你每次開會都開足馬力,還會一拖再拖嗎?對了,我听樓下的人說今天帶了一位美麗的小姐來公司,怎麼?太漂亮了,讓你沒安全感,所以才想就近監視?」
「耀日,我們認識幾年了?」蕭邦不答反問。
「大學和你同班四年是我的噩夢。」他裝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那你覺得我很嘮叨嗎?」
「嘮叨?要你這人開個金口活像是要你的命。」他搖搖頭。
「像個女人嗎?」對于魚可人的形容,他一直耿耿于懷。
「女人?」安耀日打量他,「你究竟受了什麼刺激,竟懷疑起自己的性別來?」
還不都要怪那條他在捷運車廂里撈到的可人魚!
「你怎麼了?氣得臉那麼難看。」
「沒事,我回辦公室了。」
回到辦公室內,意外發現那條小魚在沙發上打起盹來,午後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悄悄地,他月兌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落坐沙發一角,並試著不驚動她地把她的身體慢慢移往自己的腿上,想讓她好睡些。
瞧著她酣睡的模樣,他的唇揚了揚,將剛剛的不快全拋在腦後。
一手撫著她的長發,一手拿起剛剛開會的資料細讀,心思卻不在上頭。
餅去和他交往過的女朋友,總會在無形中帶給他莫大的壓力,因為她們都希望將他套上婚姻的枷鎖,困住他的下半生。
所以,一旦察覺她們有此打算,他會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他欣賞女人,卻不信任婚姻。婚姻,不過是多了一張鋪滿印刷字體的紙,有什麼公信力?
假使其中一方變心,那張紙又能改變什麼?
不過是用來嘲笑自己愚蠢的證據罷了。
正因如此,他才覺得魚可人或許和他最契合,因為她從沒給他這種壓力。他是天上的風,她是水底的魚,他們性格相似卻無法在一塊,不是嗎?
只是……若魚可人能打消對婚姻的妄想,說不定他們會更適合。
「婚姻有什麼好呢?可人……」注視著魚可人,他不自覺地說出心底的想法。
魚可人听見了。
對于蕭邦那句充滿無奈的話,她听見了。
直到把玩著她頭發的手不動了,耳朵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魚可人才睜開眼楮,剛巧把蕭邦熟睡的樣子捕捉入眼。
在她身邊的每樁婚姻都是幸福的,也因此,從小她就很期待婚姻,雖然長大後難免對男人有些失望,但還不至于令她產生不婚的念頭。
那麼,蕭邦是為了什麼理由不想結婚?
情傷?還是天生就排斥結婚?
她突然好想知道,只可惜蕭邦很少對她說自己的心事,就算有,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對于她,蕭邦依然有所芥蒂。
可既然當了他的朋友,她便好想、好想幫他。
不自覺地抬高手想觸模他的臉,這動作她從以前就想做了,想想蕭邦總是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而她從沒放肆過,如今有機會,何不試試?
慢慢地舉高手,差一些些就可以踫到他的臉時,蕭邦的手卻突然捉住她。他睜開跟,望著一臉無辜的她,然後,情不自禁地俯身親吻她的紅唇。
恍惚間,魚可人也沒在第一時間拒絕。
頭一次被吻的她,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僅是呆呆地承受他的吻。
兩唇相踫,柔軟地踫撞出不可預期的反應。
蕭邦的舌頭忘情地探入她嘴里,手捧著她的臉蛋,她的溫暖讓他無法自拔地陷入、陷入……
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兩人這才如遭雷擊般的分開,但充塞在彼此間的曖昧情愫卻沒有抑制住,蕭邦的胸膛起伏得厲害。
從來沒有一次親吻像這次帶給他的震撼那般強烈,他竟失控了!
而魚可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原以為自己的初吻會留給男朋友,沒想到卻在這種情況下奉送給蕭邦。
她的呼吸久久無法回復平穩,不用照鏡子,她也清楚自己一定是臉紅得像隻果似的。他們明明只是朋友而已,為何對他的吻,她卻抗拒不了?
這會不會是……會不會是她快愛上蕭邦的征兆?
但是她不該愛上蕭邦的!在了解他的個性後,她就非常清楚這點,因為愛上蕭邦就注定了一場沒有結局的戀情。
她不能愛的!
無視于電話鈴聲的催促,蕭邦傾身擁著可人,久久不語。
「阿邦,那個……電話響很久了。」
沉浸在剛才的美好中,蕭邦不想讓任何事物破壞這小小的幸福,可是打電話來的人仿佛在同他比耐心,鈴聲不停地響著。
魚可人拍拍他的背,「先去接吧!要不然人家會以為你不務正業。」
在無可奈何下,蕭邦只得接起電話。
魚可人也乘機平撫過于激動的情緒。
和蕭邦做朋友,她壓根沒想過會走到這地步,如今該怎麼收拾?破壞了平衡的關系,又要如何回復?
講完電話,蕭邦朝魚可人招手,她听話地走到他面前。
凝視她,蕭邦頓生無力感,明明清楚她的性子有多麼認真,他偏管不住自己的感情,現下可好。
他淺嘆,低低地開口︰「可人,剛剛我——」
「忘了好不好?」魚可人搶先道,她非常珍惜和他之間的友誼,不願因為一時的動情而毀了這份難得的友情,她與蕭邦,最好還是保持朋友關系。
她的一句話讓蕭邦頓時把想說的話全吞了回去,模模她的頭,他難舍地又抱了抱她。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佯裝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暫時就這麼辦吧!
平衡一旦遭遇破壞,要重建談何容易?
尷尬已經產生,就沒那麼容易消去。自從那次分開後,他們整整七天沒有聯絡。
沒了蕭邦的陪伴,魚可人到各地尋訪美食的沖勁似乎也沒了,每天除了公司,她幾乎都待在家里。
今晚是星期五,PUB最熱鬧的淑女之夜,不去白不去,姚寧寧早換上會讓男人噴鼻血的露背短裙。
沒什麼朝氣的魚可人看著好友火辣的裝扮,「寧寧,不覺得這件衣服露太多了嗎?」
姚寧寧撥了撥波浪鬈發,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拜托!不穿這身行頭,哪喝得到免費飲料?反正男人看他的,我又不會少一塊肉。」
「可是你每次都玩得那麼晚才回來,很危險哪,換別件吧!」她清楚姚寧寧仍介意上一段失敗的戀情,所以才想找個宣泄的出口。
「放心,有亮亮他們陪著我,沒事的。」
「真的嗎?」她仍不放心。
姚寧寧冷艷一笑,「別淨是說我,倒不如談談你。你這個禮拜是怎麼回事?心神不寧的,連華箏姊也要我看著你,免得你想不開,怎麼了?」敏銳如她,怎會看不透魚可人在煩惱什麼?定是和那個捷運男人有關。
听了三個月有關蕭邦的事,害她也有種跟他很熟的錯覺。她之所以認識蕭邦,也是因為有次他護送魚可人回家,剛巧被出去買零食的她撞見。
「我讓阿邦生氣了。」小臉難得出現一絲愁緒。
「就是那個‘秀色可餐’的家伙啊?他生什麼氣?」
「秀色可餐」是姚寧寧逕自幫蕭邦取的渾名。在她的觀念里,好男人就要及早趁熱吃,否則就如隔夜菜,盡避經由最頂級的廚師烹調,也失了新鮮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