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條蛇地纏住他,「當然願意了。你那兒還是我那兒?」
沈風念抬起銳利的眼眸掃過四周後,對這間PUB無言道︰「再見了!」
這里還有一些美女,但一個地方待久了,他便厭煩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家教甚嚴,去你那兒吧!」
他還有個怪癖,就是極度厭惡旅館、賓館之類的地方,除非是對方有錢上飯店,否則他寧願回家睡大頭覺,也不願意和女人上床。
要他花錢帶女人去飯店也行,不過,對方就要特別些了,不然,他寧願舍棄。反正沒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怕什麼!只要他開口,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
不是嗎?
所以,他絕對有拿喬的本錢。
自此之後,沈風念沒再進過這間PUB。
※※※
一下課,沈風念便離開校園,讓江邦彥來不及攔住他。
在一座商場里。
「風念,待會兒你要帶我去哪玩?」二年級校花丁如雅嬌聲地說。
眼前這個令全校女生為之瘋狂的男人終于到了她的手里,她當然不會放過炫耀的機會,所以一有空,她就拉著他上街,即使不買東西單純逛逛,也能滿足她的虛榮感。因為,誰都知道他是個綁不住的男人,而她也不想拴住他,只想快樂一陣子,然後一拍兩散,反正男人對她來說從不缺過。
「隨便!」沈風念懶懶地回了一句,眼楮盯著窗外,
老爸就要回來了,就算他仍持反對意見也不會被老爸接受的,所以,他懶得再爭辯了,隨老爸高興,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隨便啊……那也要想想才行。」丁如雅眨了眨睫毛,樣子頗為嬌媚。
可惜沈風念心不在此,全在門外他的那輛愛車——銀色AudiA8車款。
忽地有個女人靠近了他的車子,雖然僅瞧見她的背影,但由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看來,想必是極為欣賞他的車子,這讓他有種強烈的喜悅感。
懂得欣賞車子的女人總是比較讓男人喜愛。
那女人穿著牛仔褲,扎著馬尾,背著一個背包,看起來像是學生,沈風念開始對她的長相好奇起來。
陡地,他的手機響了。他徑自接起,雙眼仍不曾離開那個看著他車子的女人。
「喂!」
「風念,你在哪里?」
「什麼事?」是江邦彥,听他的口氣就知道不是好事。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今天下課別太早走,有人想見你。」
「見我?誰啊?」昨天的事,他早忘了。
「就是麗安的朋友,她說想認識你,我已經答應她了,你就過來應付一下好不好?」
沈風念隔著手機也能感覺到江邦彥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得不得了。
「你答應是你的事,我可沒答應你,少來煩我!」就知道出賣他,一點朋友道義也不顧,當他是出租牛郎到處接客啊!
「見個面而巳,又不是要吃了你,拜托你啦!昨天失了她的約,她已經在生氣了!今天她說無論如何都要見到你.否則就不讓我有好日子過。我的好風念,念在我們同學三年的份上,快點來救救我吧,她說這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失去她。風念,我也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見死不救啊!」
沈風念撤唇,慢慢的道︰「不漂亮我不去。」
听見他如此說,就知道事情有轉圈的余地,江邦彥趕緊說︰「放心,既然是麗安的閨中密友,應該不會差到哪去,你盡避來就是。」
「在哪里?」
「AK這里,快點來。」
AK是一家有名的咖啡館,剛好在附近,沈風念說聲好就掛了電話。
「你要走了?」丁如雅有些不快地問。
「改天再補償你,走吧!」沈風念冷冷地說,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丁如雅听了有些抱怨也不敢發作,只能點頭,不悅地離去。
AK附近有停車場,沈風念自然想把他的愛車一塊帶走,省得為它提心吊膽,但當他一跨出店門口時,就看見那女人還在看他的車。
「喜歡嗎?」
听見身後有人說話,方漣漪回過頭,馬尾也順勢甩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你的?」
「當然是我的,不是我的,敢這麼問嗎?」可惜不是美女,否則他就會邀她兜風,不過,她的眼楮倒是挺有魅力的。
「哦!是挺喜歡的。」香車配美人、好車配帥哥,怎麼這世界這麼沒天理,何時也讓她開一輛玩玩。
方漣漪愛車,卻不是很懂得欣賞車的配備、性能。她只是單純地以藝術的角度來欣賞一輛造型完美的車子,就好比眼前這輛她雖然叫不出名字卻極為喜歡的車子。
「謝謝你的欣賞,可惜我趕時間,不能留它陪你。」他向來有紳士風度,女人無論美丑,都會以禮待之,無怪乎江邦彥老糗他根本就是做牛郎的料。
方漣漪好奇地多看他幾眼,瞧他身穿名牌的衣服,再加上談吐太多禮了,也就不免想歪了點。
「趕時間?」她真的不想管閑事,但閑來沒事,若因此能使人回頭向善,倒也是一樁好事。
「嗯。」沈風念掏出車鑰匙,低頭的瞬間,瞧見女人的手上拿著「致勝」的摺疊傘。
說起「致勝」,也是間挺無聊的學校,書包、校服統一規格是應該的,但從襪子、雨傘到冬天手套也要印上學校的標記,真是有夠好笑的。
不過好笑歸好笑,還是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好比此時,他就能由對方的東西認出她的身份。
原來她也是「致勝」的學生,那怎麼會不認得他呢?是想跟他玩把戲嗎?
沈風念看著清秀的方漣漪,狐狸似的笑容爬上了唇。
就玩玩吧!順便遲到一下,整整邦彥也好。
他擺出最迷人的POSE說︰「想約我?」
「約你?」方漣漪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果然是做「那種」工作的人,難怪這麼精明。「不是的想跟你說,你還年輕,也這麼有本錢,何必作踐自己呢?」
「作踐?」沈風念微皺眉,「什麼意思?」
方鏈漪搖了搖頭,「你比我還明白的。看你應該還是學生吧!家境不好嗎?還是缺錢?為什麼要做‘這種’工作呢?」她盡量以不傷人的字眼問道。
沈風念愈听愈糊涂,但看對方的樣子像是真的不認識他,究竟是誰搞錯了?
「大家都清楚‘這種’工作的收入比較高,但相對的,風險也很高,萬一染上不明的癥狀,就為時已晚了。」
沈風念怔了怔,終于明白這女人說的是哪一國話了。原來,她將他當作特種營業的男人!
他眼神一黯,真想上前用力搖醒她,看看能不能搖出堆在她腦子里的豆腐渣——真是笨得可以。
「我說這位小姐,」即使一肚子火,表面上他依然保持風度,「我還是個學生,沒有做你所謂的‘那種’工作,請你放心。」他咬牙切齒地說,雙拳還收在身後,以防自己氣極了動手修理人。
這女人是瞎了眼是不是?還是,她想以這種方法吸引他的注意?
若答案是後者,他真想嘲笑她的沒創意,大刺刺地帶著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來釣他,真不知該說她是白痴還是蠢。
方漣漪點點頭,當他是迷途知返。
「沒關系,肯改就好,相信憑你的能力,應該能有一番作為的。」能不能她是不知道啦!總之,能救回一個青年的大好前程,她就很高興了,這樣她老媽也不會成天念她無情。
無情也非她願意啊!只是,這年頭還是自掃門前雪比較好,省得沒吃到甜頭,反倒惹了一身腥。
沈風念忍無可忍,眼一眯,決定拆穿她的謊言,「你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