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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爺(上) 第19頁

作者︰淺草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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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底下,蘭禮秋枕在夫君腿上,數著天上到底有幾朵白雲。

「數不清的,小傻瓜!」諸天日要她別做白工。

「我知道數不清,但就是喜歡數。」

「嗯?」他疑惑的望著她。

「就像我計算不出夫君到底有多喜愛我,但我還是每天計較,你是否在今天有多喜歡我一點,這就是生活樂趣。」她呵呵笑。

他清俊的臉龐漾著苦笑。「你的樂趣還真折騰人。」

「折騰人?嘿嘿,就算折騰人也是甜蜜的折騰吧,你不喜歡嗎?」她痞痞的仰頭問。

「喜歡,很喜歡,真的很喜歡。」他笑眸淡淡柔柔,直透人心。

「這就對了,所以我要繼續傻下去,傻傻的數雲,傻傻的計算你愛我到底有多深!」

「可是太傻會讓人家笑話的,你可別傻過頭才好。」說這話時,他有著語重心長的表情。

這教她皺了眉。「夫君嫌我看起來傻呼呼?」

「我不是嫌,是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你繼續愛我,讓我數到眼花撩亂,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她朝他拋了個逗趣的媚眼。

「是啊,如果是這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望著白雲朵朵的天空,蘭禮秋很難相信從前兩人在草地上的對話全都是謊言。

「蘇子兵,你也認為我該離開是嗎?」

柄師府內種滿楓樹,秋天已至,楓葉嫣紅似火,煞是美麗動人。

蘭禮秋只著單薄的長衫立于院內,與蘇子兵並肩而立。

「是的。」他沒有修飾就回答。

她笑,心不受控地絞了一下。「真直接。」

「夫人,對不起,我只是為公子好,我想你能離開,對你自己也是好的。」

「那是因為你認為夫君不可能愛上我,我留下也是痛苦,不如離去對吧?」

「……嗯。」

事實上,這幾年的相處下來,他是真心喜歡這個主母,只可惜她沒能為公子生下一男半女,若能夠,說不定還有轉圜的余地。

「倘若我說不走呢?」

他微愕的轉頭看她。「你願意留下來?即使公子根本不愛你?」

「是的,即使他不愛我,但我還是愛著他的,而且他也親口對我說過,他並不愛明明,既然他心里沒有別人,為什麼不能愛上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嗎?」

「你……」受到打擊她竟然沒有退縮,還說出要留下讓公子愛上她的話,這人真是——天真爛漫到可以了!

「我不能讓他愛上我嗎?」這一問,似是下定了決心。

听著她平靜的聲音,語氣自信,蘇子兵也教她的樣子嚇到了。

「這個嘛……」

「你與夫君相處最久,也最了解他,依你瞧,這三年來,他對我真的沒有一絲真感情嗎?當真如他所說,他對我說的話都是虛情假意,沒有真情的嗎?」

蘭禮秋問他也問自己。那些個甜蜜日子,他的無奈縱容,那雙永遠溫柔注意著她的碧眼,她不相信那些作假得來,所以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丈夫一個愛上自己的機會。

蘇子兵愣住了。「說實話……我也不確定。」公子這輩子真情流露最多的時候,就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只是,這能影響公子的決定嗎?

「是吧!連你也不確定,若沒有一點好感,又怎能裝出三年的恩愛,所以我是有機會的,這男人已是我的夫君,我若不努力爭取,可真要失去了。」她轉頭朝他笑出一臉燦爛,美麗的雙瞳有著誓在必得的決心。

他 著不禁失神,這女人,很不一般。

「我需要你的幫忙!」她突然說。

「什麼?」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我能幫你什麼?」他呆呆的問。

「夫君對我太冷淡了,我要他回到從前。」

「然後呢?」

「我要你幫我將這東西交給他。」

「這是什麼?」蘇子兵接過她遞給他的小東袋。

「他瞧了就會知道。」

「好的,我明白了,我會將這東西親手交給他的。」他承諾,這點小忙他還能做到。

「那就多謝了。」說完,蘭禮秋就要離去。

「等等!」他急急喚住她。

「嗯?」她又回身。

「你真的決定不走?」他想再確定的問一次。

「不走,就算他拿掃把趕我,我也不會走。」她堅定的說。

「……你知道公子不會拿掃把趕人。」

「這就對了,所以我更不可能走啦!」

「可是——」

「別可是了,別忘了,到目前為止我還是他的妻子,這點是沒有改變的。」

她人影一消失,楓樹林後便走出一個修長身影。

「公子,你都听見了,要給她一封休書,徹底斷絕她的希望嗎?」蘇子兵轉頭問。

他為夫人的勇氣喝采,但對上公子的責任……還是只有抱歉了。

諸天日站定不動,神情憔悴。「到最後非得這麼做的話,我會寫的。」

「是嗎?」他看見主子眼窩下明顯的青影,心知主子又一夜未眠,不禁懷疑,主子真寫得出對女人來說最難以承受的休書嗎?

「交給我吧。」諸天日走向他,朝他伸出了手掌。

「喔,在這。」蘇子兵趕緊將小束袋交出。

握住那只花色束袋,諸天日迅速消失在楓樹林中。

第七章

書齋里,諸天日的眼神忽地一沉,瞪著由束袋滾出的東西。

一枚牙,一枚蛀了牙的臼齒,這就是她慎重拜托子兵拿給他的東西?

誰要我拔牙就是要我的命,我不會走上拔牙這條路的,牙在人在,牙除人亡!

小家伙那日還哭天搶地的護牙,現在終于肯忍痛拔牙了。

他將那顆牙以手指挑起,細細觀看著。

只見那牙被穿了一個細洞,細洞中系上紅線。

她想讓他將此物當成項鏈墜飾戴在身上嗎?

發現束袋內還有張小紙簽,他取出紙簽,攤開。

夫君︰

這是我的蛀齒,最教我恨得牙癢癢的東西,卻也是屬于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將它拔下,穿上紅線,想圈在你身上,從此我的牙疼不再,因為麻煩就系在你身上了。

看完紙簽後,諸天日五指收攏,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她想將自己這個麻煩系上他一輩子嗎?

重新再攤開手掌,怔怔地望著這枚牙,這牙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送給了他,可他卻沒有資格保存這種東西,一個自私卑鄙的人,如何能珍惜擁有這樣東西?他不配!

從來就知道她不是個乖順听話的小家伙,受到打擊後仍能笑著面對,說著不離開的話,真不知她這股子用掃把也趕不走的天真是哪里來的?

「唉……」他發出一聲悠長的喟嘆。

「很棘手所以嘆氣嗎?」諸佐賀杵著拐杖步入書齋內。

「爹。」爹怎麼來了?他將臼齒收進衣袖後起身。

「听說她看見你與明明在一起的事了,這麼一來也好,不能接受就應該會自動離去,省去我們的麻煩。」諸佐賀在他面前落坐後說。

「她告訴子兵,她並不想離開。」他沉斂的將這件事告訴父親。

「什麼?這女人這麼不識好歹?!」

「爹,不厚道的人是我,是我利用了她。」他愧疚的駁斥父親的話。

「那又如何?你是神人,讓神人利用也是她的福分!」諸佐賀蠻橫起來。

諸天日面色一沉。「爹,你明知道我並非什麼神人,只是一個擁有異色眼眸的人,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的以神人之姿辜負人?!」

「別說了!」諸佐賀臉色發青的怒斥。

他不喜歡听兒子說什麼自己不是神人的話,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兒子成為神聖尊貴的神人國師,絕不容許他在言語間就輕意否定掉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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