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眸蠱惑似地盯著她迷蒙的眼,指尖開始在她身上展開邪惡的撩撥,感覺她逐漸發燙,逐漸變得溫潤。
漆黑的眼眸浮現熾熱的光芒,滿意地發現她有著一副熱情又敏感的身子,才不過稍微撩撥一下,立刻就有強烈的反應。
雲朵朵的雙頰酡紅,眉心輕蹙,雖然她緊咬著唇瓣,羞人的嬌喘還是抑制不住地從她的唇齒間逸出。
在他的撫弄下,她的身子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一股陌生又激烈的感覺像海嘯般將她淹沒,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感到愉悅還是害怕,更分不清自己究竟想逃開還是想沈淪?
思緒迷亂間,一個天外飛來的念頭突然閃現腦海--還好,當初她沒有堅持帶紙褲來穿,要不然現在不是很尷尬嗎?
她簡直無法想象當他發現她竟然穿著免洗紙褲時,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要是他的動作太過激烈,指尖一個不小心戳破了薄薄的紙,那他會不會當場笑場?
想象著他的手指穿破紙褲的荒謬畫面,雲朵朵再也忍不住地狂笑出聲。
「噗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糟真糟,沒想到笑場的人竟然是她,而且這一笑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她笑得嘴巴都酸了、肚子也痛了,卻還是停不下來。
戎厲衍錯愕地瞪著她,停下了一切的動作。
他懷疑她是不是突然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前一刻還發出激情難耐的嬌吟,下一刻就突然像瘋婆子一樣狂笑不止?
在雲朵朵又持續笑了一分鐘之後,戎厲衍終于忍無可忍地在她的耳邊低吼。
「夠了!你到底在笑什麼?」
那飽含著不悅與不耐的吼叫聲,終于讓雲朵朵的笑聲戛然中止。
望著他鐵青的臉色,雲朵朵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像個神經病一樣瘋狂大笑,她頓時感到無地自容。
她同時也驚覺到他的手還在她的裙底,指尖甚至仍停留在她最敏感的一處!
又羞又窘的感覺像座活火山在她的體內爆發,憑著一股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她使勁將他推開。
「我、我、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
扔下這個毫無創意及說服力的借口後,她像只夾著尾巴逃命的小老鼠,倉皇地奪門而出。
第四章
「你說什麼?!」
台北的一棟大樓里,冉顏曦那突然高八度的驚呼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她震驚又激動地抓著電話听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朵朵,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到底是真的還假的?你和戎厲衍才見面沒幾天,他……他就一連好幾次……讓你……呃……」
受精!她剛才的確是听見這兩個字沒錯吧?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騙的?」
「真的是真的?」冉顏曦實在太震驚了。
那個戎厲衍的手腳也未免太快了點,才見面沒幾天,竟然就將送上門的小紅帽給吃了。
「什麼真的是真的,你在說繞口令啊?我可是受害者耶,你干麼那麼興奮?」雲朵朵不滿地在電話那頭抗議。
「興奮?我有嗎?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冉顏曦連忙緩和一下語氣。「那……你去過醫院沒有?」
「不用那麼小題大作吧!我看還是先找一間寺廟比較實在。」
「寺廟?」冉顏曦楞住了。
朵朵要去寺廟干麼?她是要為肚子里的小孩祈福,還是要買個「安產」的護身符?她可真是有心啊!
「對呀!日本的寺廟不知道有沒有幫人收驚?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我的生辰八字,我又不會說日文,真是傷腦筋。」雲朵朵在電話那頭喃念著。
「嗄?收驚?」收什麼驚?冉顏曦又是一楞。
等等……難道說……她從一開始就誤會了朵朵的意思?
「朵朵,你剛才是說,你和戎厲衍才見面沒幾天,他就害你『受』到『驚』嚇?」她謹慎地再確認一次。
「對啊!」雲朵朵不疑有他地回答,一點也沒發現冉顏曦「不純正」的思想。
「是嗎?原來……如此……」
天哪!原來她們從頭到尾都在雞同鴨講,害她白白興奮了一場,冉顏曦真想抱頭申吟。
「怎麼了,顏曦?你怎麼好像大受打擊的樣子?」
那是當然了!她本以為他們之間的進展神速,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兩者之間的落差也末免太大了!
「沒什麼,只是最近的工作有點累。」既然不能坦白明說,冉顏曦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
「喔,那你早點休息吧!」雲朵朵體貼地說道。
「也好,我會再跟你聯絡。」
「嗯,Bye-bye!」
直到掛上了電話,雲朵朵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冉顏曦前後的反應會差那麼多?
*****
天哪!又是一場春夢!
雲朵朵撫著燒紅的雙頰,心跳還沒從劇烈的跳動中恢復正常。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作春夢!而且包含今天在內,已經是第三天了!
連續三天作著不可告人的春夢,夢中一直反復重演著戎厲衍那一天她的情景,雖然夢中的他們沒有更進一步的果裎相對,但光是這樣就已嚇壞了她,每天醒來她都臉紅心跳,久久不能自已。
她像只心里有鬼的鴕鳥一樣,躲了戎厲衍三天,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天哪!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作這種怪夢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精神耗弱!
雲朵朵步伐虛浮地走進盥洗室,梳洗完畢並換好衣服後,她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早上七點整。
時間還早,雲朵朵安心地前往餐廳用早餐。
然而,才剛推開餐廳的門,她就看見已在用餐的戎厲衍,害她整個人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奇怪,他今天怎麼會這麼早?根據她先前的觀察,他通常都在八點以後才會用早餐呀!
難不成,他今天是刻意來「堵」她的?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快快開溜為妙!
雲朵朵正打算要悄悄離開,戎厲衍卻已發現了她。
「早啊!」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早就看穿了她想落跑的企圖。
「呃……早……」雲朵朵強撐著笑臉回應,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都已經被他發現了,如果她現在立刻掉頭離開,好像太奇怪了,可是要進去和他共處一室,她又覺得尷尬極了。
懊走?還是該留?當雲朵朵還處于天人交戰之際,戎厲衍已開口幫她作出了決定。
「你還杵在那里干麼?你不是要來用早餐的嗎?」
「嗯,是啊!」事已至此,雲朵朵只好硬著頭皮走進餐廳。
她刻意選擇了離戎厲衍最遠的位置,一坐下就埋頭苦吃,不敢多看他一眼。
「妳怕我?」戎厲衍饒富興味地盯著她。
「誰……咳咳……誰說的?」雲朵朵差點被嘴里的味噌湯給嗆到。「我干麼要怕你?」
嚴格說起來,她比較怕自己,怕自己「不正常」的反應,她甚至不只一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花痴病,對戎厲衍動心了?
要不然,為什麼那天光是被他拉住手,她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一顆心怦怦怦地狂跳不止?
如果不是對他存有「非分之想」,那天他對她做出「限制級」的舉動時,她怎麼會除了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之外,沒有半點被侵犯的惡心與反感,事後還一連作了三天的春夢!
「是嗎?」她不怕他?想騙誰呀!這幾天她躲他躲得太明顯了。
戎厲衍盯著她一臉心虛的表情,嘴角驀然揚起,被強迫到日本度假的心情終于有所好轉。
他相信他的這段假期不會太無聊了,不管她是什麼人,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她那純真中帶著青澀、慌張與笨拙的反應,已徹底挑起了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