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鷹揚你敢!"
"只要可以救出裴又寧,我沒有什麼不敢。"
"你那不是救她,是在害她!"
展鷹揚定定的看他許久,然後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實在不該叫做文判,那個聰明的你哪里去了?"
餅去的文判裴仲耕是組織最冷靜的一個,每個人都說他好像沒有喜怒哀樂,誰都不太容易猜到他在想什麼,可是現在的裴仲耕已經亂了方寸。
人,一但牽扯上感情,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似乎都很難冷靜得了的。
當然這包括展鷹揚,現在的他只想要把凱恩碎尸萬段。
"不用挖苦我!"
"我沒有要挖苦你,相反的,我要告訴你,如果我救不出裴又寧,我這條命就拿去做她的陪葬。"
"我可不願意!"裴又寧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震驚看著她,她赤腳逃了回來,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她確實完好無缺。
裴仲耕已經先沖上去把她抱住,差點就當場哭了出來。
"哥,我沒事了。"她拍著哥哥的背,眼神越過肩膀看向展鷹揚。
"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他冷冷的說,心底卻說不出的安慰。
看見她平安,他的心再度活了過來,現在他也頗能體會到裴仲耕的心情,更明白他為什麼會一味的制止他和裴又寧在一起。"現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如果你們想抓到凱恩,最好現在就出發。"她把一塊畫了地圖的布交給一旁的野火。
野火看到地上的血跡,心情揪緊,"你……"
"該死的!"展鷹揚也看見了,"漢克,拿藥箱!"
她沒帶筆,又不想讓凱恩等人逃逸,所以就扯下裙擺,然後拿針在手指頭上戳洞,用血畫下凱恩所在處的地圖。
"野火,你們還不快去!"她怒喝一旁呆愕的人群。
"野火,狂豹,你們先過去,我隨後到。"
"我也要去,我可不想我犧牲色相還讓那幾個混蛋逃走!"她搶過展鷹揚手上的藥箱,又推了裴仲耕一把,"哥,你也去!"
"仲耕留下來陪你。"
"我又不是小家碧玉,有漢克陪我。"
誰也拗不過她,只好快速出動。
展鷹揚越過漢斯時,漢斯忍不住低語,"老大,我說過了吧,她很像大姐頭。"
展鷹揚忍不住回頭看她,瞧她發號施令的模樣,突然不得不同意漢斯的看法。
也許,她天生就是要當大姊頭的料。
但她差點就因為他們的江湖恩怨送命,他為此感到難過,而他,再也不願意繼續承受這種椎心刺骨的痛。
凱恩等人被一網打盡,也算了結警方的心頭憂慮,這個走私槍械的大毒梟恐怕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在監牢里咀嚼失敗的滋味了。
但是,經過這次事件後,展鷹揚不見了。
"哥,是不是你又跟他說了什麼?"裴又寧氣極敗壞的問。
"說什麼?"有了一次教訓,裴仲耕很識趣的當一個旁觀者,他知道,就算他阻止,若是兩人真心相愛,還是會在一起的,自從想通後,他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不見了!"
想都想不到展鷹揚會再度丟下她不管,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般。
"怎麼會?"
"他不見了!"她再度低喃。
面對可怕的壞蛋,她都沒有這麼害怕,可是一想及展鷹揚放棄對她的感情,胸口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她好怕,怕展鷹揚放棄她。
"我要去找他!"
裴仲耕拉住她,問︰"你要去哪找?"
"天涯海角,只要他活著,我就一定可以找到。"她轉身走出家︰門。
她到展鷹揚的家,纏著漢克︰"漢克叔叔,你最疼我的,告訴我展鷹揚去哪里了好不好?"
漢克一臉為難的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次老板什麼都沒說就走掉了,連我都聯絡不上。"
"為什麼?"她忍不住自問,哪一點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他寧願隱藏也不願意面對。
守株待兔是笨人的作法,為了他,她願意當個笨蛋,"漢克叔,我要住下來。"
"好啊。"
她回到先前住的房間,可是躺在床上卻只能對著天花板發呆。她好想念那些和展鷹揚吵吵鬧鬧的日子,雖然常常斗嘴,但是卻讓她感覺很溫暖,可是現在的房子,有些冷清。
"展鷹揚,你在哪?"
她等了又等,等過了不少黃昏黎明,但是還是等不到展鷹揚的影子。
"寶貝妹,別這樣折磨自己,我帶你出去兜風好不好?"野火受裴仲耕之托,想帶給她一點歡樂氣息。
"幫我找展鷹揚,去去去!"她把野火送走了。
展鷹揚還是沒有出現,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一般,誰都找不到。
"不可能的!"
她對著房子大吼︰"為什麼躲我?為什麼丟棄我?為什麼?"
若大的叫喊只有回音,展鷹揚還是沒有出現。
她開始禁食,躺在床上喃喃低語,"如果人間找不到,我去天堂找,如果天堂找不到,我去地獄找,我說過賴定你了!"
"裴又寧,你醒醒好不好?"裴仲耕看了很生氣,強迫她吃東西,她卻如效吐出,像得了厭食癥的病人。
她沒病,她只是在抗議。
從來沒人間過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老是隨意丟棄,她不是野貓,更不是野狗,她是個人。
時間一直過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真的好像快要死掉了。
求生意識是一個人活下去的動力,例如被埋在地底的人沒有食物和水,卻可以靠著求生的意識支撐一段時日,可是心死的人呢?沒有了求生意識,肯定是活不了的。
"笨蛋,到地獄是找不到我的!"展鷹揚沖進房間大吼。
他原本是要離開,可是就是放不下心』缶行時打了通電話給漢斯,要他報告一下裴又寧的事情,結果漢斯對電話大喊︰"她快要死了!"
展鷹揚立即丟下一切回來了。
"是啊,因為你在這里……"她隱約听見他的聲音,以為是夢。
"不要發顛了,快把這些喝下去。"他扶起她的身體,讓她喝下一些流質的食物。
這是她近日來唯一一次沒把食物吐掉。
生命的動力開始在運轉了。
她仍以為是夢,不願意醒來,"鷹……"
"想說什麼?"他輕拂開她額上的發絲,溫柔詢問。
"我听見海在唱歌……"
"等你恢復體力就可以去听海唱歌了。"
"嗯。"她滿意的點頭,笑著入睡。
夢中的展鷹揚好溫柔、好溫柔。
"你——"咆哮聲不斷,可是裴又寧知道了,會叫的老虎不會咬人。
罷剛在宴會中,他的一個女客戶對著現場的其他男人說,裴又寧是靠身體換取展鷹揚特助的位置,裴又寧一個不爽就拉下她拉鏈,結果她的無肩禮服當場落地,現場相當熱絡。
"別以為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會修理你。"展鷹揚一上車,就開始扳面孔。
"別以為你是我的男人,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她不甘示弱,笑臉反迎。
別以為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後就不吵架。只要是人,就會有沖突,吵架是在所難免,更何況展鷹揚這種男人,要他不罵人好像有點困難。
"你知道這年頭錢不好賺吧?"
"賺那種女人的錢還不如不要賺。"她嗤之以鼻,"她把你當桌上好吃的蛋糕看待,你沒發現嗎?"
"看得到,吃不得,有什麼關系呢?"
"可是我要她看不得也吃不得,有問題嗎?"
"媽的,繼續被你破壞下去,公司就要倒閉了。"
"我就不相信沒那個女人的合約大家就會沒飯吃。"她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新合約,笑說︰"這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