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死了啊?裴又寧暗中咒罵。
"幫安妮小姐泡杯咖啡。"
"我?"裴又寧愣了愣,心底不太爽快。
"難道是我?"
廉價小妹還得要服務他的老相好?真是夠了,她動也不動一下,繼續端看她的檔案夾,全然沒有听令的意願。
"還不快去!"
"你叫我去,我就去?"裴又寧以同等的聲量吼回去,"你又沒付我薪水,要咖啡自己泡,我可不是廉價勞工。"
"算了,叫她出去就好了啦,我不要喝咖啡,只想吃你。"安妮雙手迫不及待地解開他胸前的扣子。
真夠直接了當,這叫做自然嗎?還是這年頭已經不流行所謂的含蓄?
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萎靡喔!
她忍不住做了個作嘔的動作。
"不泡咖啡,那就出去外面晃一晃。"
顯然展鷹揚比較想吃,她終于對他徹底失望,緩緩起身,捧起一堆檔案夾丟到展鷹揚的桌上,"我現在鄭重的向你宣告,你fire了!"
裴又寧也是有脾氣的人,自尊心又比一般人強,愛上他之後,她把自己弄得很狼狽,這也就算了,可是……愛上一匹種馬,就毫無價值可言。
女人還是多愛自己一點比較好,她突然有這樣的感覺。
"什麼意思?"
"我宣告放棄你,從這一刻開始,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
"呵呵,你住我的家,三餐由我供應,你怎麼過你的橋呢?"展鷹揚一臉嘲諷的盯著她,反而是安妮成了隱形人了。
"我忘記告訴你,我要搬出你家,伙食我自己打理,就是這樣。"她狠狠丟下話,舉步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
展鷹揚錯愕的從椅子上彈起,把安妮摔到地板上,她痛得哇哇大叫,"討厭啦!我的好痛喔!"
展鷹揚充耳未聞,在裴又寧奪門離去前擋下她。
"你擋住我干嘛?不是嫌我礙眼?那我就走啊,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我許可,你哪里都不許去。"
"我能,我當然能!"
"你想和那個沒用的男生在一起嗎?"
"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是他讓她大失所望,還要把錯歸罪到別人身上?她受夠了,狠狠地咬住他捉她的手臂,烙下了一排咬痕。
很痛,但他沒放手,還是不太明白,"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勁?"
"我每根筋都不對勁!"她火大的回應。
"好吧,那就去消消火好了。"展鷹揚拉著她筆直的往外走。
"親愛的,你要上哪去啦?"安妮見狀在後頭追問。
"帶她去消火。"
什麼?什麼?消火?
裴又寧看他的眼神既驚又怕。
若是她沒想錯,她記得他說過,男人消火的方式是和女人上床,他現在卻要帶她去消火,這意味著什麼啊?
實在是她想太多了,當展鷹揚替她買了一顆剖開洞的椰子時,裴又寧窘的臉頓時像火在狂燒。哈哈!她在心底不住吧笑,一路上,她在車內心跳的有點亂,胡思亂想了半天,現在她尷尬的有點想土遁,這樣就可以掩埋她的尷尬了。
"你不是火氣大?快喝!"展鷹揚瞪著她下令。
"不喝!你才需要喝。"她把椰子丟還給他,"別動不動就和女人上床消氣,真下流!"
"原來是在吃醋咽!"展鷹揚一把勾住她的頸項,兩人距離再度拉近。
他肯定不知道,每次他這樣的舉動,她的一顆心都快要蹦出她的胸口了。
她紅著臉反駁,"別胡八道,誰吃醋了?"
"你啊!"他一口咬定。
"我吃哪門子的醋?"
"吃我和安妮的醋。"他哈哈大笑,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不管他是什麼意思,裴又寧可以確定絕對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氣得狠狠踹他一腳。
"我跟你說過要搬出去,我會徹底執行。"
"你想都不要想我會答應。"他也很堅決。
"留我干嘛?"
成天斗氣,好累也很煩,看他和女人打情罵俏,听他和女人上床,她的心已經死千百回了,繼續下去,她的心會委靡不振,一輩子都像個怨女。
"我答應你哥要照顧你,你要搬走可以,叫你哥來接你,那我就可以卸下重責大任。"他說的有些心虛,但這是他唯一能為自己找到的台階。
"你明知道我哥在希臘,還故意這樣刁難我?我已經成年,要搬走你也奈何不了我。"這回她不想再優柔寡斷了。
"是嗎?在我看來,你和國中生沒兩樣。"
"靠!"
"注意修辭!"他嚴厲警告。
"你不罵'靠'?"
"我是男人。"
"那又如何?"
哼!差別待遇,男人總要女人溫柔體貼,專情于一個男人,如果女人偷腥是紅杏出牆,卻沒有多少人會去指責一個背叛婚姻或愛情的男人,綜合歷代的例子,可以看出男人還是比較自私。
"女生就該要溫柔,而且要有氣質。"
瞧!展鷹揚也不例外。
"哈哈!"她冷冷回他,"多喝汽水就有'汽'質了。"
"言歸正傳,你給我乖乖的住到你哥來接你。"
"我可以去法院申訴。"
"申訴什麼?"
"別告訴我哈佛的高才生不懂人身自由的這條法律。"
"我懂,但又如何呢?"
"我已經成年!"為什麼得要一再的強調不可呢?真的好累喔!
他把她勾得更緊,暖昧的笑問︰"真的要離開我?你舍得就這樣放棄?難道你已經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呢?好沒志氣喔。"
"我……"她就是招架不住他來這一招,每一舉手投足都像在勾她的魂。
她已經不自覺虛軟,下一秒就自動高舉白旗投降了。
"就這樣了,等你哥來接你為止。"他放開她,領先走往另一方向,"走了,我們得去赴個宴會,還要拿你的禮服,快走啊,不要像一只烏龜。"
望著他的背影,她被弄糊涂了,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而且,和他講話,有理也是說不清楚的。
包重要的是,才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她,又再度沉淪了。
第五章
棒著電話,雷鷹笑問︰"回小妮子又替你惹了什麼麻煩?""沒有。""那你要說什麼?"雷鷹驚訝地問。"老大,你這樣問,好像我打電話都只在抱怨她替我惹麻煩。"展鷹揚握著電話猛抗議,活像個大小孩。路過的漢克管家接口笑著說︰"我听到的也好像是這樣。""漢克,請你去忙你的事情,OK?""OK!''漢克笑著走回廚房,今天他準備大展身手弄一桌好料,隔著廚房的門,他用足以讓人听到的聲音低喊,"今天是又寧的生日唷,你不要跑掉。"
"小妮子生日,你怎麼都沒說?"電話那端的雷老大忍不住責備。
"我也不知道她生日。"他連自己的生日都快不記得了.還記得她生日干嘛?
"暴鷹,不是我愛說,你就是少根筋,小女孩很敏感的,如果你不夠關心,她會對外尋求溫暖。"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溫暖就是三餐吃得飽、穿得暖,這些我可沒虧待過她。"
"那些雖然很重要,但是心靈的關心也不可缺少,了嗎?"雷鷹忍不住嘮叼起來。
"老大。"
"什麼事?"
"你最近好像很閑喔?"看雷鷹對這件事情這麼熱心,他忍不住揶揄了起來。
"什麼意思?"話筒那端明顯的變了語氣。
"最近您老很關心裴又寧那丫頭,是不是太閑了沒事情做呢?"
"好樣的,你吐我槽了,皮在癢嗎?"
"呵呵,還好咧,我是以為您老很閑,我最近忙翻了,想勞您老出駕一下。"
"如果要我出馬,那還交給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