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揚的五官較斯文,而耶律揚的較粗獷。
「揚!」即使明白他並非她哥哥,但凌露還是喜歡喚他的名字。她站起來走向他,自然而然的將臉埋進他的衣襟,哽著聲音說道︰「我……我跟我的家人走散了!所以在這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千萬別趕我走。」
她儼然把他當成凌揚的替身。
然而,她卻渾然不知,耶律揚二十五年來未曾動情的一顆心,正一點一滴的為她淪陷……
很快地,一個月又過去了,凌露也頗能適應這里的生活。
「小花……小花……」
這天一大早,凌露找遍了整座宮邸,就是尋不著耶律揚幾天前送給她當寵物的那只迷你梅花鹿。
她問了蘭心,還有負責他們伙食的嬤嬤,但就是沒人看見它。
到底跑哪去了嘛!若是小花一不小心跑出這里,被外面那些野蠻人抓去烤了吃,那就糟糕啦!
她從膳房奔回前廳,正打算到後花園找尋的時候,恰巧踫見耶律揚一身武裝的從房里走了出來。
「揚,你要去上班啦!」她下意識的月兌口說出。
這一個半月來,凌露對他的生活作息可說是了若指掌。
他每天大約這個時間會出門巡視整座青龍城,中午過後會到訓練場去操練士兵,傍晚的時候就會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飯。
「上班?」耶律揚顯然听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
「呃……就是去執行勤務的意思啦!」她吐了吐小舌尖,急忙解釋道。
「嗯!我是要去上班。」沒想到耶律揚竟然順著她的話說起來了!
听著古代人說起了現代的詞兒,凌露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我說錯了嗎?」耶律揚微側著頭,納悶的問。盯著她如花的笑靨,他心里頭對她的愛戀,不覺又加深了一層。
「不!你沒說錯。」望著他這副納悶的可愛模樣,凌露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偷了一個吻。
「凌……姑娘。」耶律揚明顯被她這大膽的舉止嚇住,語氣變得有些結巴。
「別再叫我凌姑娘,叫我露,否則我就不理你了!」撅起了小紅唇,她佯裝慍怒的說︰「我早把你當成是我的哥哥,叫凌姑娘似乎太見外了吧!」
耶律揚點點頭,含情脈脈的吐出他早就想喚的名兒,「露。」
凌露一听,馬上笑逐顏開,「記得早點回來,晚上我等你吃飯……不!用膳。」
說完,她蹦蹦跳跳的往後花園跑去,留下內心翻騰不已的耶律揚佇留原地,微微傻笑。
來到後花園,凌露果然看見那只頑皮的小鹿,正在花園里踐踏著花花草草。
她躡手躡足的靠了過去,沒想到還是被小花發現。
似故意跟她玩捉迷藏,小花四足一蹬,讓凌露撲了個空,之後便一溜煙的往旁邊的草叢鑽去,然後就不見蹤影。
「喂!小花,你別跑呀!」
凌露撥開草叢一看,赫然發現這面圍牆下方破了一個小洞,而小花,想必是從這個洞口溜出去了。
凌露一急,也顧不得耶律揚平日的告誡,打開旁邊的小門就追了出去。
她順著一條布滿雜草的小徑沿路找去,最後終于在小徑的盡頭,找到了正曲跪在湖邊喝水的小花。
「哇!這里好美唷,想不到你還挺會挑地方的。」凌露舉頭環顧這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幽靜之地,驚訝的嘆道。
她走到小花的旁邊跪坐下來,邊撫著它的身子邊說︰「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在這里待太久喔!揚說這青龍城是不可以隨便亂闖亂逛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人頭可能隨時都會落地的。」
「既然明白,那麼就趁我還沒發怒之前,趕緊帶著你的畜牲離開。」
霍地,一陣低沉嚴厲的聲音自凌露背後響了起來。猛地回過頭,凌露對上了兩潭深邃冷酷的駭人雙眸。
是他!那天在林子里見到的男人!
凌露睜大了眼,微張著嘴,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她本以為那天見到的他只是個幻影,沒想到此時居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雷……她差點月兌口喚出雷.馬龍這個名字來,不過,她很快的打住。
不!他並不是。雖然此人不論長相或者是身形皆與雷.馬龍如出一轍,但是……這人卻有著一頭黑色的頭發,以及一雙暗夜般的深沉眸子。
後者所表現出的驚愕程度也不亞于她。
眯起了眼,拓雷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眼前這名扎著兩根長發辮,擁有一張白淨面容的絕子,整顆心沒來由的鼓動起來。
這王城里什麼時候藏了一個如此標致的可人兒?拓雷幾個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大而烏亮的眼楮配上挺直的鼻、小而誘人的檀口有著粉色的光澤,這女子的五官,簡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一雙厲眸則是掃遍了她的全身。
瞧她一身蒙人標準服飾──白色水袍、紅色坎肩、以及繡有吉祥圖案的獸皮短靴。那條彩色綢帶束腰,將她完美縴細的腰身完全勾勒出來。
「凌……露。」或許是畏懼于此人懾人的氣勢,待凌露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兩個字已由她口中顫抖說出。
「凌露,很美的名字。」他細細的咀嚼後,道︰「而你……就像是一朵沾了露水的花兒般,美麗並且教人垂涎。」
語落,她彎下腰,一把撈起她輕盈的身子,緊接著冷硬的薄唇已朝她微張的小嘴覆了上去。
「不……」凌露嚇一大跳,本能的出手捶打他,卻遭他一把攫住,反剪在她的背後。
「從來沒有女人膽敢抗拒我,你是第一個。」抬起頭來,他唇邊勾起一抹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不過,只要是我心里面決定好了的事,就不容許他人阻撓,包括你這個美人兒。」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仰頭盯著他深沉難懂的黑眸,凌露不禁心慌的問。
「要、妳。」他斬釘截鐵的回答她。
「唔……」凌露沒辦法說話,只好以扭動身體的方式來表達抗議。
可她卻不知道,這樣做只會引發男人更強烈的。
「你這個惱人的美人兒!」放開她的唇,他低咒一聲。
「不……不要,你快點住手,住手哇!」被一個野蠻的陌生人如此任意的輕薄,凌露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的聲音,不覺讓他憶起一個人,一個滿臉污泥的女人──
倏地,他停止了一切的動作,伸手褪下她肩膀上的衣服。果然,一道尚未消退的疤痕,正清晰地印在她的左手臂上。
「你手臂的傷是打哪來的?」眯起了黑眸,他沉聲問道。
羞怯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胸口,她仰起頭來盯著他道︰「揚……揚說是被你們汗射傷的。」
「揚?!」這個字,讓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
「就是耶律揚呀!」她腦筋突然一轉。對喔!她怎麼忘記把耶律揚的名字搬出來,他是個將軍,權勢一定很大。「他……他可是你們的護城將軍,而我……是他的女人,要是你再這麼放肆下去的話,當心我叫他砍了你的手。」
情急之下,她只好胡謁一通,只希望能夠將他嚇退。
丙真如他所猜想的。有生以來,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氣憤過,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遭人欺蒙,而那不知死活的耶律揚,居然敢犯他的大忌!
猶記一個半月前,當他差人去向耶律揚要人時,所得到的答案卻是他已將她送走。看來,他應該是發現這名女子的美貌,為了一己私欲才會將她藏起來,想留著自個兒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