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
「二哥……」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們三兄弟之中就屬你的口才最好,所以我想……我想……」
「有什麼話就直接跟二哥說,別吞吞吐吐的。」
「我想請你到高雄找她談談,或許她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
詹致罡听了又是一愣。那女人,到底是給致軍下了什麼迷藥?居然能讓他這般死心塌地。
「可以嗎?二哥……」他熱切的問道。
看來,這件事情若不趕緊替他辦妥,致軍可能也沒心情好好的養傷。
「好!給我那女人的姓名、地址,二哥馬上去找她。」
詹致罡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憤怒至極」來形容。他倒想見識見識那女人是否長了三頭六臂,竟能將他這寶貝弟弟給迷得暈頭轉向。
「謝謝你,二哥。」詹致軍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興奮無比,「她叫關若妍,地址是高雄市……」
「嗯!」簡單抄下了兩行字,詹致罡強力抑下滿腔的怒氣,語氣平靜的告訴他︰「這件事包在二哥身上,你只要乖乖的待在舅舅那里把傷養好,千萬別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那麼這件事情就拜托二哥你了……等傷一好,我會立刻回台灣;不過,你一定得幫我說服她、看緊她,絕不能讓別人趁虛而入,好嗎?」
「沒問題。」
幣上電話,詹致罡緊接著又按下內線,「李秘書,替我取消今天所有的會議,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是的,總裁。」
懊死的關若妍。他低咒一聲,用力撕下便條紙,迅速起身至一旁的衣盤取下外套。
而原本呆杵在門口,身材高佻的美艷女子,一見詹致罡打算要外出,立刻快步奔向他,撒嬌似的抱住他的手臂。
「致罡,你要上哪兒去?今天下午我就要到美國登台了,你不多陪陪我嗎?」她噘起涂著暗紅色唇膏的小嘴,不悅的問道。
「我有事要辦,沒辦法陪你。」冷冷的推開她,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便快步走出辦公室。
哼!別的男人當我是寶,你居然當我是草。馬海倫氣得直跺腳,也不甘示弱的拿起行動電話,撥給了她的候補情人。
「喂!ANDY,我要你馬上來接我,我人在中山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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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熱。」
當關若妍僅穿著一件無袖上衣、一條牛仔短褲,蹲在客廳滿頭大汗的忙著打包行李時,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誰啊?站起身來,她一手槌著酸疼的肩膀,一邊住陽台走去。
一打開大門,住在對面的房客——呂伶,馬上很自動的就跳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只化妝箱。
扁是瞧她把吃飯的家伙都帶來了,關若妍就知道她又要「騷擾」她了!
「你這回又‘研發’出什麼東西來了?」關上門,她走進廳里好奇的問道。
呂伶目前與男友在新堀江開了一家「藝術寫真工作室」,小倆口一個當攝影師,一個當化妝師,忙得是不亦樂乎;同時,為了迎合時下青年男女多樣化的需求,他們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絞盡腦汁,創造出各種新造型、新花招,以吸引顧客上門。
所以關若妍就這麼常常被她抓去當試驗品,足足給荼毒了兩年之久。
「這回的IDEA可炫了!」她立刻拉著關若妍坐到沙發上,興高采烈的說︰「你先別問,等我幫你上好妝之後再問也不遲呀!」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化妝箱,開始動手在關若妍臉上涂涂抹抹的。
不知道又要把我化成什麼鬼樣子了!關若妍在心里頭嘀咕著。
打從兩年前在樓下的面攤吃面,不幸認識了剛搬進來的呂伶之後,她的臉就常成了畫布;像什麼新娘妝、晚宴妝、舞台妝、復古妝等等,她可全部嘗試了。
不過,這樣的犧牲,所得到的代價就是——拍照免錢。
像她擺在房間里那堆美美的照片,就是呂伶的男朋友免費替她拍的,凡是看過的人,都贊不絕口呢!
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于,關若妍的磨難宣告結束。
「好了!好了!總算大功告成。」呂伶似乎對自己的杰作感到相當滿意,只見她口中一直「嘖」個不停。
「嗯,太棒了,我真是個天才,居然能夠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就把你這朵情純小百合給雕塑成了嬌艷野玫瑰。」」
「哦?是嗎?鏡子拿來讓我瞧瞧。」听她這麼說,關若妍倒也十分好奇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麼德行。
「拿去。」呂伶遞了面鏡子給她。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讓她把中午吃的便當全都吐了出來。這……這像話嗎?關若妍登時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愕。
呂伶不僅僅將她的五官妝點得冶艷無比,甚至還把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可愛瀏海吹成了高角度。
「你……確定有人會想把自己打扮成這副鬼樣子嗎?」她指著鏡子里那張大花臉,小耙置信的問道。
她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可以媲美紅頂藝人了,或許……去唱個紅包場也不錯。
「這你就不懂了!現在時下不是流行什麼‘大變身’嗎?你瞧,就這麼三、兩下我就輕易的把你從清純美少女改造成火辣美眉,足見我化妝的功力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呂伶一臉得意的告訴她,「只要再換上一套像樣的衣服,難保你不會成為五月花大酒家的紅牌。況且,這年頭的女孩子打扮都很另類、特愛標新立異,為了讓自己年輕不要留白,我想這一款‘時代妖姬’的造型一推出,勢必會造成一股風潮的。」
「時……時代妖姬!?」一听到這個嚇人的名詞,讓關若妍的舌頭當場打結。
這……什麼跟什麼啊?
「對,時代妖姬,這詞可是我昨晚花了一整夜想出來的,千萬別跟我說不好听,否則我會翻臉的。」她隨即板起面孔,冷言警告道。
「好听!好听!」關若妍急忙點頭,口是心非的敷衍道。
「那就好。」呂伶這才又露出笑容,「來,這瓶卸妝乳液送給你,等一下你自己慢慢把妝卸掉,我跟一個朋友約好要幫她做造型,就快要遲到了。」
丟下這些話,她化妝箱一提,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棹了。
恐怖的女人。關若妍不禁暗罵了聲。還好,再過幾天她就要搬回台南老家去,不必再遭到她的毒手。
正當她起身打算進浴室卸掉一臉繽紛的色彩,門鈴卻又響了起來。
她又想干嘛!關若妍沒好氣的前去開門,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又有什麼事啊?」
不過,這回站在門外的人並不是呂伶,而是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當關若妍瞧清楚眼前這位西裝筆挺、一臉傲氣的男人時,不禁瞠大眼楮,屏住呼吸。
是他!她的夢中情人。她心底興奮的大喊。可是……他怎麼會到這里來?
必若妍呆滯了好半晌,一顆心兒也開始急遽跳動著。
他真好看,而且近看的他似乎更令人著迷。
他的樣子還是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稜角分明的薄唇。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把那及肩的頭發剪短了,這使他看起來少了一點放浪不羈,多了一份成熟穩重。
致罡!喜出望外的往前站上一步,她本想開口叫喚他,但回過神仔細想了想,這樣好像太唐突了點,因為,他或許還不知道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我找關若妍,她在哪?」冷冷的除了她一眼,詹致罡開口問道,語調中帶著極度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