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介響撇了撇嘴,也明白關于他繼承伊氏一事,他爺爺是不可能有任何讓步的,因為那可是他辛苦創下的基業,他是不可能將它拱手讓人。
只是在美國他有自己的投資事業,他目前無法離開。
「我在美國還有工作,短時間內無法回來台灣。」他沒有說不繼承,不過他希望時間延後,至少等他闖出一番成績之後。
听到孫子提起工作,伊政橋銳利的老眸一凝,他知道孫子說的是真的。
他在美國的投資事業做得不錯,他是該讓他好好打拚一番,畢竟這對他來說,是很好的學習經驗與磨練,不過有關知道他在美國事業的事,他不能說出來,免得讓他知道他曾讓人去調查過他。
他這麼努力工作是很好,但是,他還是得回來繼承伊氏集團。
「好,我答應讓你留在美國工作,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丁若唯神情冷硬地從一樓書房外走回自己的房間。
直到關上房門,繃緊難受的心讓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著。
罷剛,她在房間看公事,有一個問題她想請教爺爺,听到客廳里沒有聲音,她以為他們已經談完了,而爺爺應該在書房里,因此她走到書房外。
然後就听到了伊介響跟爺爺說的話。
她從不知道伊介響是這麼樣的討厭她!
打從她住進伊家起,他就討厭她?忽地,她的胸口又是一陣揪痛。
伊介響離開台灣之前那一吻,她明知道有可能是他在戲弄她,可是這兩年多來,她的心卻抱著一股期待。
這樣的結果,她不應該感到訝異才對,因為她早就知道伊介響並不喜歡她,只是……听到他親口這麼說,她……內心涌起一陣酸楚,明亮水眸瞬間紅了。
她吸了吸鼻子,強壓住內心那一股難受,打從她父母親去世,她被送到育幼院之後,就算想起爸爸媽媽,她也不允許自己哭,現在也是!
丁若唯坐回到書桌前,繼續閱讀著企畫案。
不管伊介響有多麼的討厭她,為了報答爺爺對她的栽培與疼愛,此刻她只要做好爺爺交給她的任務就好,她不會讓爺爺失望的。
不管自己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絕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第四章
兩年後
伊氏老董事長伊政橋一個月前因心髒病病發去世,他生前寫下遺囑,他的委任律師召集了相關的人士準備公布伊政橋的遺囑,包括公司的董事及幾個重要部門主管,還有丁若唯和從美國趕回來的伊介響。
在伊氏集團的董事長室里,張律師公布了伊政橋的遺囑。
說明公司內部及主管們的職位一切不變更,而伊政橋的董事長職位由他的孫子伊介響繼位,另外,他將贈予他的特助丁若唯小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什麼?!傍丁特助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听到老董事長送給年紀輕輕的丁若唯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在場聆听遺囑的人個個莫不發出一陣嘩然聲。
「老董事長果然很疼丁特助。」
「老董事長這等于是將他自己在伊氏企業所擁有的股權,幾近一半給了丁特助,這下丁特助成為大富婆了。」
听著大家驚嘆她得到爺爺一半的財產,丁若唯也甚感驚訝,她沒想到爺爺居然會給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爺爺一向疼她也信任她,但爺爺平日給她的已經很多了,她承受不起這麼大的一份財產,這讓她更哀痛爺爺的去世。
知道爺爺給了她這麼多遺產,伊介響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或許該說他早就猜到了。
他爺爺是真心疼愛那個小修女的。
接下來張律師說出的話,更讓在場參與會議的人發出一陣更大的驚呼聲,個個目瞪口呆。
「這張是伊介響先生和丁若唯小姐的結婚證書。」
「結婚證書?!」
餅于驚愕,丁若唯和伊介響雙雙喊了出來。
「張律師,你有沒有搞錯?哪來什麼結婚證書,我什麼時候和丁若唯結婚了?」伊介響提出質疑。
「對呀,丁特助並未嫁人啊。」現場也有人提出附議。
張律師臨危不亂,「不會有錯,這張結婚證書是伊老董事長生前交給我的,你們可以看看,丁小姐在戶籍上已經成為伊介響先生的妻子。」
伊介響拿過結婚證書,沒錯,上面的名字是他和丁若唯。
那老頭子在搞什麼鬼?
沒想到他說不娶丁若唯,那老頭子居然大費周章的弄了一張結婚證書來,老頭子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張律師,我爺爺他想要做什麼?」
「好,我來念出伊董事長最後一個遺囑,這也是他的願望,那就是他希望兩位不要離婚。」張律師說出了伊政橋最後的願望。
「就這樣?沒有其它附帶條件嗎?」伊介響問著張律師。他爺爺大費周章的弄了張結婚證書來,然後就只說希望他們不要離婚?
張律師很肯定的點點頭。「對,沒有其它附帶條件,我剛剛說了,這是老董事長他個人的願望。」
伊介響睨了眼一旁默下作聲的丁若唯,「張律師,如果我要離婚呢?因為那張結婚證書根本就是假的。」
「我剛剛說了,老董事長希望兩位不要離婚,這是他個人的願望,但如果伊先生您堅持離婚,還是隨時可以辦理。」
丁若唯知道爺爺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爺爺生前一直希望她可以成為他的孫媳婦。
她很感謝爺爺對她的疼愛,只是就算弄了一張她和伊介響的結婚證書,在戶籍上讓她成為伊介響的妻子,那也不能改變她和伊介響之間的關系。
所以听到伊介響提出離婚,她一點也不感到訝異。
只是……離婚?她莫名其妙的結了婚,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將成為下堂妻,真是戲劇化。
不過,她對爺爺還是心存感激。
雖然她很想遵照爺爺的遺願,可是她也看得出來伊介響對他的做法感到不滿,所以如果他要離婚,她會答應的。
在張律師解釋了伊政橋的遺願後,在場的一個董事開口說話。
「張律師,除了剛剛你說的那些,老董事長他還有沒有其它的遺囑呢?」
「沒有了。」
因為已經將伊政橋所有遺囑都交代清楚了,所以一會兒之後便散會。
從董事長室走出來的人,有的人因為職位未變更,因此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也有人臉色微凝的走出董事長室。
伊政橋將公司交給了他那自小就是個問題孩子,這幾年一直待在美國玩樂的年輕孫子管理,有人感到相當的不以為然。
在听完伊政橋的遺囑後,伊介響和丁若唯分搭不同車子回到了伊家豪宅。
一定進客廳里,伊介響對伊政橋的遺囑提出了他個人的看法。
斑大的身軀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看來那老頭子很疼妳嘛,讓妳得到他一半的財產。」
听到伊介響稱呼已去世的伊政橋為老頭子,讓丁若唯感到很生氣,她神情嚴肅的看著他。「請不要這麼稱呼爺爺。」
「哇塞!許久不見,妳這個小修女已經升格為修女院的院長了嗎?」面對丁號唯那比以往更為冷凜的表情,伊介響嘲諷著。
這兩年來他只回來過台灣一次,那大概是在一年前,結果他這次回來見到她,不只表情,她連眼神都變得更為冷漠。
不愧是他爺爺訓練出來的傀儡,那嚴肅神情跟他爺爺一模一樣,不,她可說比他爺爺還要更面無表情,至少他爺爺還曾對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