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面試,是不是?」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花禹問著。
「算是吧!」他的確是要去跟人見面。
有那種假日面試的工作嗎?看他的樣子.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吧!或許是臨時工或打雜之類的。
「拜托你不要站在那里發呆,請你看在我因為你讓人打了,肋骨到現在還微微疼痛的情況下,幫我忙吧!」
「你的傷還在疼嗎?」她還以為他沒事了。
辛爾杰不理會她的問話,在頸上潑上毛巾後,徑自坐在浴白邊緣.」你就站在浴白里幫我剪,快一點!」
「我……」花禹感到很為難,「算了,是你要我幫你剪的,待會兒要是剪得很難看,你可別怪我……」
花禹走進浴白,拿好剪刀開始幫他的頭發,踫到他的頭發,這才發現他的頭發不僅烏黑地密發質也很細軟.很少見到男人發質這麼好
她在想什麼?他發質的好壞又關她啥事?
「喀擦、喀擦!」花禹一刀一刀剪下他過長的頭發。
「你閉上眼楮,我要幫你的前面的頭發了。」她站在辛爾杰的面前。
「嗯」
約過了二十分鐘。
花禹站在他的面前圓瞪了眼,有些訝異地看著剪去遮蓋住半張臉的辛爾杰,他其實長得不錯嘛,一對自然有型的濃眉,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挺英俊的,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應該會是帥哥一個,不過很窮就對了。
看著那直垂在眉毛上的頭發,她面色頓時凝重起來,因為她所剪出來的發型,簡直…這可以叫發型嗎?像是讓什麼啃咬過似的,她幫他剪得…好丑!
糟!花禹微抿著唇,她怎麼會剪得這樣離譜呢?
為了挽回這難堪的情景,她再次修剪,但之後的成果只有四個字可形容——慘不忍睹!
完了!他會不會因為這個難看的發型而面試失敗呢?花廂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她是不是得趁他還閉著眼楮時,趕緊偷偷地離開?
「我可以張開眼楮了嗎?」見前方的人兒沒有動靜,他開口詢問。
「不要…•」她把他剪得這麼丑,她怕他會難過。「我剪得好丑!」
「呵,沒關系的,我剛剛不是說了,整齊就行了,美丑不重要。」辛爾杰張開了眼楮,笑笑地說著。
他的笑容在見到鏡子里自己的發型時,怔住了,但瞄到一旁一臉愧疚的花禹,他露出排雪白整開的牙齒笑著。「我覺得不錯呀,很整齊!’
「如果你面試失敗的話,那絕對不關我的單、因為我剛剛就說了我不會剪頭發,是你自己要我剪的。」意思就是他現在沒有責怪她,那麼以後也不行!
「謝謝你,讓我省下了一百二十元。」辛爾杰撥弄了下頭發,然後走出浴室,「我必須出門了,你呢?」
「我當然也要出去!」
「對了,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芳名嗎?」辛爾杰問著和他一起走出公寓,然後又一同搭電梯的花禹。
「我……」她不是不肯說,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因為她從現在這一分鐘開始,就完全和他沒有關系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幄,我又忘了你說過的話了,你不想利我這種窮男人有任何關系。」他自我調侃地說道。
「知道就好,拜了,祝你面試順利!」縱使她不和窮男人作朋友,但這一點最後的祝福,她不會吝嗇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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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傍晚六點半,灰亮的天色染上一層霞紅。
花禹下了公車,正打算轉搭捷運時,腳底下三寸高的鞋跟在踩到一個小凹地後忽地斷了。
「不會吧?」微抬起左腳看著,花禹哀叫一聲。
這一聲的哀叫,不只是因為她的鞋跟斷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走進捷運站,更是因為這雙鞋她才剛買不久,而且還花了她三千塊,怎麼不教她心疼得苦叫呢!
月兌下斷了跟的高跟鞋,花禹一破一踮的走到一旁,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看著高跟鞋思忖著要怎麼辦!
這附近又沒有鞋店,又不能買月兌鞋穿,但是若搭計程車的話,到她的住處恐怕要花幾百塊吧!那差不多又可以買一盒蜜粉了!
推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認識的人見到她這麼模的一面,心里才剛這麼想,眼前立即走來一個她熟悉的高瘦身影。
是他!
辛爾杰牽著腳踏車,準備穿越人行道。他看見了與他有兩面之緣的花璃.但他記起她的叮嚀,故當作沒看見她似的,從她面前走過。
「喂,你不認識我嗎?」花鵬叫住從她面前經過,像是看陌生人般看她的阿辛。
「你叫我?我們認識嗎?」不是她自己說要他下次見到她時,裝作不認識她的嗎?
「你……」雖說是她自己要他以後見到她別跟她打招呼,但現在情況不同,她需要人家幫忙。「我叫花禹。」
「嗅,花禹,很好听。」人如其名。他看見她手上拿著一只高跟鞋,「你的高跟鞋有什麼問題嗎?」
「鞋跟斷了。」花禹一手拿著鞋,另一手拿著斷了的鞋跟。
「真慘,我家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我想勁上之後應該還可以穿。」辛爾杰拿過她手上的高跟鞋,建議的說著。「你要在這里等我幫你劾好,還是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走,」因為待在這里,難保待會兒不會遇上熟識之人,「但我要怎麼走?」赤腳嗎?
「上來吧,我用車載你回去。」辛爾杰將高跟鞋放進腳蹬車前面的籃子里,然後拍了拍腳踏車後座,示意她坐上來。
「用車載我回去?」瞧他說得多順口,恍若他擁有的是一台高級轎車.但其實是一台老舊的腳踏車。「它可以載人嗎……我是說它可以負荷我們兩個人的體重嗎?」
「你放心,自從我們房東太太要將它丟掉而讓我撿來後,我都有定期維護、保養。」
原來是人家不要的他撿來的,免費的,怪不得他這麼高興!但此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花禹月兌下另一只高跟鞋後.跟他走下人行道,坐上後座.然後用皮包微遮住自己的臉c
她當然要遮住自己的臉,想她穿得這麼高貴大方,但卻落得坐腳踏車,而不是名貴的轎車這個情景很突兀!
「對了.你家怎麼會有德國進口的快干膠呢?」坐在腳踏車上,她問著。他不是窮得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腳蹬車也是檢別人不要的?
「那是朋友給我的。」
花禹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想也知道那不可能是他花錢買的。
花禹看著李爾杰的背,知道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只是她跟自己說了.絕不跟窮男人作朋友,更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關系。
***
「好了,都得很牢固,可以穿了!」辛爾杰替她將鞋跟給接利回去。
「嗯,看起來應該暫時沒有問題。」花禹將粘好的鞋試踩了幾下。
「已經七點多了,我要做蛋炒飯,你要吃嗎?」他從椅上站起來,走進廚房一
「蛋炒飯?你有米和蛋嗎?」花禹懷疑地問著。
「有,房東太太送的,我早上就煮好白飯了,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做炒飯。」
「那好吧,我也要吃。」經過這一折騰,她也餓了。
二十分鐘後,辛爾杰自廚房端出香噴噴的炒飯,單聞味道就讓人食欲大開,她有些詫異看到的不是只有加醬油的炒飯,而是有加上配菜,扎扎實實的蛋炒飯耶。
他還煮了蛋花湯,但不用問也知道,這菜若不是別人送的,就是他撿回來的,只是咪道好香,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開動!」辛爾杰和花禹面對面的一起坐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