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麥可語氣粗暴的回著,因為他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他果真生氣了!「我……」心情的沉重讓田安琪再也無法忍住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粉頰悄然滑落下一顆淚珠,然後又一顆……
「如果妳又要說什麼對不起,一切都是因妳而起的,那大可不必說了,省省我們彼此的力氣吧!」盡避她不重,但是要背著她走這婉蜒小徑一個小時,仍然是非常吃力的事情,因此他必須省下與她交談的力氣。
讓麥可這麼一說,田安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她仍微微地張嘴,用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聲音,輕吐著,「對不起!」
一個小時後,麥可背著田安琪回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田安琪上車後不久,便因身心備感疲累,很快就睡著了。
麥可在下午兩點左右開車回到家,發現田安琪熟睡著,他輕輕地將她抱下來走進屋內,放在她房間柔軟的床上。
麥可撥去了她臉頰兩旁的發絲,然後發現那略微蒼白小臉上的淚痕。
「好好睡一覺吧!小傻瓜。」
麥可低頭點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替她關上房門。
一走出田安琪的房間,他立即走回自己的房間,俊顏嚴肅地撥著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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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斯文年輕人,匆匆地開車來到別墅,進到麥可的房間里密談著。
「麥可,真是對不起,我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請原諒我,我想對方一定是派人從台灣一路跟蹤我到這里的。」喬立感到很愧疚地向他的好友,也是他的上司道歉。
二十七歲的喬立與麥可,是在一種很特別的情況下認識的。
十二歲那年喬立以小留學生的身分從台灣來到美國讀書,他十六歲的時候父親經商失敗,無力供應他在美國的所有費用,甚至連讓他回台灣的機票都籌不出來。
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他,在無法打工謀取生活費用的情況下,在美國流浪了好一陣子,一天下午,全身髒兮兮地餓昏在路旁,而對他伸出援手的,就是麥可。
之後他便一直跟著麥可,成為他身旁最佳的得力助手。
「你不需要道歉,就算他們不跟蹤你,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查到我的。」麥可眼神進射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輝芒。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你要回台灣跟他們說清楚嗎?」喬立一見到麥可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對方這次真的惹毛了麥可。
兩人十幾年的友誼,他多少了解麥可的事。他跟他一樣來自台灣,但他絕少主動跟人提起他來自台灣,他當然知道為何麥可會這樣,因為台灣帶給他太多不偷快的回憶。
而這次對方這麼做,顯然激怒了麥可,或許他會回台灣一趟。
「我不會回台灣的,因為我和他們既沒有交集又何需談什麼呢!不過,我願意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接著,麥可告訴喬立自己的計畫,並要他再去台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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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左右,當麥可弄好晚餐,正準備上樓叫醒田安琪時,突然听到自她房間傳來的尖叫聲。
以為是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麥可兩步並作一步地立刻沖進田安琪的房間。
「發生了什麼事?」一打開房間,麥可緊張的問著。
但響應他的,是田安琪躺在床上,因作惡夢而喃喃自語的聲音。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走向床邊,就見床上人兒臉色蒼白的細啐著。
「不要--救命啊-」
麥可坐在床沿,不忍心讓她繼續作著惡夢,他輕拍著田安琪的臉頰,「安琪,快醒醒,妳在作惡夢,安琪!」
「嗯?」朦朧中,像是有人在喊著她,田安琪蘇醒過來,然後看見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影。
「麥可?」田安琪驚醒的坐起身來,發現在自己的房間里。「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下午兩點多回來的,因為妳睡得很熟,我就直接抱妳回到房間睡覺,不過,妳也真會睡,現在都已經晚上七點了。」
「晚上七點!」她不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家的,還昏睡了好幾個小時?
「對了,妳剛剛作了什麼惡夢,叫得那麼大聲,臉色嚇得跟紙一樣的白!」早知道她作惡夢,那麼他應該早一點上來叫醒她。
「我……」她剛剛叫很大聲嗎?但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驀地,田安琪垂下眼瞼,因為她想起剛剛作的夢,她夢見她和麥可讓人追殺著,兩人還上了小艇,最後小艇爆炸了,然後她跟麥可兩個人都……
夢之真實,讓她此刻回憶起來,還心有余悸的害怕著,晶圓的眸子瞬間盈滿了淚水,讓她痛苦的用雙手摀住臉,難過地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對……不起!」田安琪抽泣的低說著,發生那樣一連串衰事,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臉面對麥可。
「看妳這個樣子,不用說,夢境一定是跟中午發生的事情有關。」麥可看著床上摀著臉的小女人,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某些實情。
「我想離開這里。」田安琪仍低著頭。因為她可能會害得他遇上更多更大的麻煩,甚至危險,就像今天一樣,她害他差點送掉生命了。
「妳先別哭,抬起頭來。」听到那一聲聲的啜泣聲,麥可將身體往前移一點,安撫似地模著她的頭。
「對不起!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關系,差點害你……」田安琪仍沒有勇氣抬起頭來面對著他,抽泣得更凶了。
見到那小小身子因哭泣而顫抖著,麥可想也不想地伸手將她抱進懷里,「中午一定嚇壞妳了,對不起。」
想起中午的事,小艇爆炸的威力是那麼的強烈,連他都感到驚嚇,更不用說像她這樣一個縴細的小女人,肯定是把她給嚇壞了,所以連睡覺都會作惡夢。
「不是你……都是因為我……嗚……我真的是一顆災星……」偎在麥可令人感到溫暖的胸膛里,又听見麥可居然在跟她道歉,田安琪更感到對不起他。
「我說了,妳又不是女巫,而且又不會巫咒,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妳而倒霉呢!」她的啜泣聲令人心疼不已,麥可語氣溫柔的安撫著。
盡避和她住在一起以來,他發生過許多以往不曾發生過的事,例如相機,他玩相機十年了,不曾將相機摔在地上,但和她在一起一個星期,他摔壞了三台相機,其中還有一台完全壞了,無法修復;然後就是在自己住了很久的房子里跌倒……
他不否認自己在一連發生好幾起倒霉的事後,曾有想過她說自己是個無男人敢接近的災星說法,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想法給摒除在外,因為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小心引起的。
而中午所發生的事,正確來說,她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因他而受累了!
「如果你沒有約我一起去風景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差點害死我們兩個人了!」想起小艇爆炸那一瞬間,當時她的心髒幾乎都停掉了。
「不,如果我沒有帶妳一起去的話,或許今天我就死定了,幸好有妳在我的身旁。」麥可和她抱持不同的觀點。
「咦?你在說什麼?明明就是因為我……」
田安琪淚眼婆娑地推開麥可的胸膛,水汪汪的大眼困惑地看著麥可,不了解他現在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