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縣令府的熱鬧氣氛相比,童府就顯得異常的安靜。
童尚濰讓一直跟著他的二叔給跟煩了,因此上午和他下了盤棋,中午兩人一起用午膳,他知道,一定是尚文讓二叔跟著他。
下午,童尚濰坐在涼亭里,倒了杯酒,將酒杯放在鼻尖輕聞著。
「尚濰,原來你在這里呀,害我找不到你。」童堂義可是很盡責,一整天都跟著童尚濰。
「怎麼,二叔,你跟了我一整天,都不會感到累嗎?」自從決定不修道,他已經不再叫他師父,而改叫二叔。
「呵,被你發現了!其實是因為尚文怕你會去搶親,所以才要我跟著你,避免你做出傻事來。」童堂義逕自的坐在他對面的石椅上,然後聞到美酒香,「怎麼喝酒也不跟我說一聲,想學人家藉酒澆愁啊?」
童尚濰眼底竄過一抹詭異的神色,他不動聲色的為二叔倒酒。
童堂義向來喜歡美酒,忍不住地端起酒杯聞著,「好香濃的酒,肯定是美酒。」
「這是我爹收藏多年的老酒,二叔,您喝喝看好不好喝?」
童堂義低啜一口美酒,細細地品嚐著,「真是好酒!」然後喝下一整杯。
童尚濰又替二叔斟了第二杯酒。
「這是什麼酒呢?」許久不曾喝過這等香醇的美酒,童堂義愛不釋手地又喝了一杯。
「這是我爹收藏的,二叔您難道喝不出來嗎?」童尚濰巧妙的回答著,然後又替二叔倒了第三杯酒。
「大哥向來喜歡收藏女兒紅,但是這不太像女兒紅,呵,我真的喝不出來,你告訴我吧!」童堂義爽朗地呵笑著,然後又喝下第三杯。
「這酒叫三日醉。」
「三日醉?什麼意思?」
「就是醉三日。」童尚濰俊顏露出一抹詭笑來。「這種酒,喝一杯是不礙事,喝兩杯就會醉了,但連喝三杯的話,就會醉上個三天三夜。」
「什麼?喝三杯醉三日?那你還讓我……噢,原來你這臭小子是故意……」他上了他的當,但童堂義話還沒有說完,就不支地醉趴在石桌上。
「二叔,對不起了,您就好好睡一覺吧!」
*****
晚上,縣府的新房里
「小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陪著杜茵茵一起進縣令府的小青,問著自上午進門後,就一直端坐在床沿的杜茵茵。
「我不餓!」杜茵茵淡淡地回著,然後小手不自覺地模著胸懷里那塊玉佩。
雖然看不見喜帕里小姐的表情,不過看她模著自己胸前,她知道小姐一定是在模昨晚童大少爺給她的玉佩,看來大小姐還是很愛童大少爺!
雖然是已經嫁進縣令府了,但小姐那冷淒的模樣,真的讓人感到心疼。
突然砰一聲,窗戶讓一陣力量給擊開,然後躍進高大的身影。
「童大少爺?!」小青驚訝地看著跳進來的人。
听到小青喊著童尚濰,杜茵茵內心一個猛跳,立即伸手拿開鳳冠上的喜帕,不敢相信地瞅著眼前俊逸的男人。
「你……怎麼……你瘋了嗎?這里是縣令府,你……要是讓人發現,你……」他的出現,讓她的心又是一陣紊亂狂蹺,急遽起伏著,連話都說不清楚。
杜茵茵沒想到他是這麼樣的愛她,她都已經嫁給縣令大人了,他還來找她,他真是……一個傻瓜!「讓人發現了,你可能會吃上官司,你……」
「我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會被發現,或者被判死刑,但是我今天一定要帶你走!」童尚濰堅定且深情地說著,「我愛你,跟我走,讓我用一輩子的愛來還你!」
「我……」杜茵茵紅了眼眶,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瓜,但是她真的好感動、好感動!
「我留下這個,這樣就不會牽累到杜府和童府。」童尚濰自腰間掏出一張字條,放在桌上。
「這是……」杜茵茵看著桌上的紙張,然後讀著上面的字。
「這是我跟你學的。」童尚濰給了她一個俊魅的笑容。
「你……」杜茵茵真的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快跟我走吧!我愛你,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童尚濰拉過她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里。
一旁的小青突然打翻椅子,一張又一張。
「小青,你……」
「我將房間弄亂,小姐,你別猶豫了,快跟童大少爺……不,快跟姑爺走吧!」小青哭說著,雖不舍得小姐走,但這樣對小姐是最好的。
「我……」晶亮淚珠一顆顆地滑過粉頰。
童尚濰一把將微顫哭泣的她摟抱在懷里,「我愛你,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那縣令大人還能再做幾年呢!」
不知怎麼地,讓他抱在懷里,給了她一種絕對的安全感,讓她知道,她跟他一輩子都會很快樂。
「小姐,你們快走吧!老爺和夫人那里,我日後會跟他們說明白,你不用擔心!」小青邊說邊將棉被給弄亂。
「好了,我們快走吧!」童尚濰環抱住杜茵茵的縴腰,轉身便要一起躍出窗外。
「小姐,你們一定要過得很幸福喔!」小青在他們身後喊著。
童尚濰和杜茵茵彼此凝視著對方,從對方的眼里,看到未來的幸福。
「會的!」兩人同時的說出來,臉上有著同樣幸福的快樂笑容。
「小青,謝謝你!」杜茵茵握一下小青走到自己身旁的手,伸手向小青點了穴道,隨即和童尚濰離開。
*****
話說那縣令大人醉醺醺地回房,準備抱美麗的娘子時,才發現新房一片零亂,丫鬟讓人點穴昏倒在一旁,桌上留有一張字條--
山陽城的第一大美女,我要了!
采花賊道遙子
「新娘子讓采花賊逍遙子給擄走了!」
原本熱鬧的喜宴會場,頓時混亂成一團。
「逍遙子?誰是逍遙子?竟然這麼大膽的擄走我的新娘子,可惡!」縣令大人氣怒地喊著。
听到是逍遙子擄定新娘,在縣府里當座上佳賓的童堂禮和童尚文父子倆,面面相覷,神情不自在地離開縣令府。
「沒想到大哥居然這麼瘋狂,扮成什麼采花賊來擄走杜姊姊!」童尚文真的不敢相信,不過,這證明大哥真的很愛杜姊姊。
大哥這招還真是高明,人是在嫁進縣令府才被采花賊擄走,那就不關杜府的事,當然也就不會牽累到童府,畢竟沒有幾個人知道逍遙子是誰。
對了,大哥來帶走杜姊姊,那二叔呢?不是讓他看住大哥的嗎?童尚文和父親急急趕回家。
而今日當岳父、岳母的杜以福和方玉娘,听到女兒讓采花賊給擄走,兩人臉上的表情回然不同。
「可惡,那采花賊的武功一定很好,否則茵茵怎麼會讓他給擄定?」來到零亂的新房,杜以福生氣的咆哮著。
方玉娘端詳著看似零亂的房間,像是讓人刻意弄亂的,而解了穴的小青,臉上完全沒有緊張或特別異樣的神情,她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
逍遙子不就是童尚濰嗎?看來茵茵是跟他一起走的。
那個算命仙批得還真是準,繞了一大圈,兩個人終究還是在一起,果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姻緣,但卻是備嘗辛苦。
方玉娘在內心祝福著女兒。
*****
醉了三天才醒來的童堂義,在童尚文的告知下,知道童尚濰擄走杜茵茵,事情果真讓他師父料準了。
事情告一段落,童堂義在房間打包著,準備今天下午就離開,然後想起下太行山時,師父給他的錦囊。
看來他也沒發生什麼事,那這錦囊里面有什麼呢?他好奇的打開錦囊,拿出里面的紙條--
重新找下一個弟子,順便一起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