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姐說童大少爺有個江湖名號叫逍遙子,因此她就……」
「逍遙子?單憑一個江湖名號,也是很難找到人的,那個傻丫頭真是……」听到大女兒這等痴情,方玉娘真的為大女兒感到既心疼又生氣。
十幾年前,那個批算她會有三女兩子的過路算命仙,明明就說茵茵與童家太少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賜好姻緣,一對逍遙快樂的恩愛夫妻,那為什麼後來不是這樣呢?但是他說自己會有兩子卻是神準無比。
其實現在回想那個算命仙的話準不準已不重要,方玉娘現在內心只祈求上天能保佑她的大女兒平安的回來。
第五章
在太行山一所道觀里--
「不妙!」一名原閉上眼楮修行,滿頭白發以及長即至胸的白胡子老者,緩地睜開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眸說著。
他就是江湖人所尊仰的行俠智者風信老。
「師父,什麼事不妙?」坐在一旁跟著他一塊修行的徒弟風陽子,也就是童堂義听到師父喊不妙,好奇的問著。
「這.....」該怎麼說呢?風信老又闔上眼,冥思著。
道行高深的師父,具有末卜先知的能力,他會說不妙,可能是師父知道什麼不好的事,難道是……「師父,是不是尚濰有危險?」
「嗯……不完全是。」風信老再一次睜開智眸,語帶保留的說著,「不過,尚濰將有一個難關,這倒是真的。」
「尚濰有難關?那請師父讓徒兒下山去幫他化解那一個難關,可不可以?」童堂義緊張地問,因為尚濰不只是他的徒弟,更是與他有著血親的佷兒。
「嗯,好吧!你就下山去幫他。」
「謝謝師父!」童堂義高興地說著,「徒兒就知道師父您老人家雖然還未讓尚濰正式入門,但其實內心早已經把他當成我們風派弟子了,對不對?否則您也不會算出他有危險。」他若將這事告訴尚濰,他肯定會樂壞了,因為尚濰一直渴望成為風派的正式弟子。
童堂義很快地收拾簡單的行囊,臨去前向師父道別。
「我這里有一個錦囊要給你。」風信老自長袖里拿出一個錦囊來。
「錦囊?師父,不用給徒兒什麼錦囊,徒兒我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那是尚濰年幼闖江湖才需要,徒兒不用了。」童堂義拒絕師父給他的錦囊,因為好歹他也已經是人家的師父了。
「不,你帶在身邊,這一次你下山,一定會派得上用場。」風信老滿是皺紋的臉上,透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讓他下山,並不是要讓他去化解童尚濰的難關,因為那個難關……解鈴仍需系鈴人,那個難關他是幫不上忙的,他是讓他下山去辦另外一件他會遇到的事。
童堂義並未注意到師父臉上那一抹怪異的笑容,因為師父非常堅決地要給他錦囊,又肯定他一定會派得上用場,便緊張地問︰「師父,剛剛那一聲不妙,您說不完全是因為尚濰,難道也包括徒兒嗎?是不是徒兒這次下山,也會遇到什麼劫難呢?」
他雖拜師學藝已經二十多年,武藝是學得不錯,但智慧修行這一門,他卻是完全沒轍,因為他總是很難頓晤一些復雜的思理。
「天機不可泄漏也!」風信老捻了捻白色的長胡子,「你快下山吧!」
「那師父,徒兒什麼時候可以打開錦囊呢?」
「在你辦完事後就可以打開。」風信老簡潔的說著。
「徒兒知道了,徒兒這就下山,請師父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的保重,還有,這次下山徒兒可能會遇到劫難,或許是晚點回來,也或許……」童堂義哽咽,因為他師父堅持不肯透露他將遇到什麼劫難,那肯定是一個大劫難。
「夠了,快下山!」瞧他把自己說得像是一去不回似的,風信老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聲趕人。
「好吧!總之,徒兒不在您身邊,就請師父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說完,童堂義泛紅了眼眶,不舍得地向師父跪別,然後臉帶哀傷的下山。
風信老望著他離去,不禁搖頭唉嘆聲,唉!他怎麼會這麼笨呢?剛剛不是跟他說了,那錦囊是讓他辦完事後打開的,既然是讓他辦完事後打開,他哪會遇上什麼劫難呢!
唉!風信老又再次地嘆息,他當初是怎麼會去收這麼一個傻直的人當徒兒?
但是資質聰慧的那一個,卻又與他無緣。
*****
「瑤瑛小姐,幫忙了一整個上午,真是謝謝你了,進去休息吧!」童尚濰對著自上午就到棚內幫忙的李瑤瑛說著。
他知道李瑤瑛對他所表現出的情意,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他開口讓她進去休息,只是希望她不要一直在他的身旁獻殷勤。
話是童尚濰說的,只有他自個兒知道這個用意,但听在一旁幫忙的人耳里,卻像是有幾分曖昧的關心,想那逍遙公子必定是心疼小姐,才會要她進去休息。
「沒關系的,我一點也不累,而且逍遙大哥你別那麼客氣的跟我說謝謝,我只是盡一點心力幫助別人罷了。」李瑤瑛笑著回答。
雖然府里上上下下都希望逍遙大哥可以當她的夫婿,但是逍遙大哥一直都對她非常的客氣,而且客氣得過了火,對她的示好完全無動於衷,她希望自己這樣的表現,多少可以獲得他一點喜歡。
惡心!杜茵茵看著童尚濰和李瑤瑛這一來一往的曖昧話語,再看看童尚濰臉上的關愛表情,一團無名火竄升,讓她在心底生氣的吶喊著。
昨晚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他對李小姐一點感覺也沒有,那現在所表現的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還差點就讓他給蒙騙了,真以為他對美人的獻殷勤一點感覺也沒有!
「逍遙公子,您現在可是我們縣內的大紅人,你的醫術真是了得,連鄰縣的人都跑到我們這邊來看病呢!」小玉非常欽佩的說著。
「這沒什麼。」他向來不覺得自己的醫術有多好,只想幫助窮苦人家罷了。
瞧童尚濰那讓人吹捧而得意的嘴臉,杜茵茵微咬著下唇,包著童尚濰剛剛配置好的藥方,氣憤的腦海里突生一計,他的醫術了得是嗎?她會讓他再也得意不起來。
童尚濰瞄到一旁不作聲,低頭包藥的杜茵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像是有著一股吸引力,讓他總會不經意地瞄向那張像姑娘般細致的小臉,他也不甚明白自己的心,或許是因為小順子帶給他一連串的疑惑吧!
他意外發現小順子的表情有些怪異,嘟著嘴,像是……在生氣?
生氣?他跟誰生氣?但一整個上午下來,除了看病的人以外,不見他跟誰講過話呀,那他又為何一副生氣的模樣呢?他竟然有點想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小順子,藥包好了嗎?」童尚濰問著。
「包好了!」沒想童尚濰想的那般臭臉相向,杜茵茵對他回以一個粲笑,然後將包好的藥遞給前來看診的一位老婆婆和一名受傷的年輕男子。
童尚濰讓她突然展露的可人粲笑,給震懾住了。
老實說,剛剛那一抹甜柔的笑靨,讓原本脂粉味頗重的小順子,看起來比任何一個他所見過的女人還要漂亮,讓他有種感嘆,他真是生錯性別,若是個姑娘家,肯定很美!
雖然那驚鴻一瞥的笑容美是美,也讓他有著莫名的悸動,但那甜美的笑容里卻像夾雜著一絲詭異,那種感覺--不安,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餅了三個時辰左右。
一名中年男子背著一個小男孩,神色慌張的直走向李府,邊定還邊大喊著的跑進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