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04
(前半段被撕毀了。)我忘不了這幕,他吻她了……
他問她是否願意跟他走,我沒勇氣听——
(有幾段文字也被撕毀了。)
這棵樹還是砍了吧,因為她再也不會有機會發現我給的禮物了!
(這頁的字體將別的雜亂,幾乎難以辨識。)
他看見了,看見倪兆吻她,也听見倪兆要她一起去美國重新開始的話。驀地,她頹坐地上,驚愕的眼淚瞬間滑落。她不只誤會了他,還傷透了他的心!
他一定大受打擊,才會躲起來,他是為了她而逃避,竟然是為了她,這男人的愛是那麼的深刻,他卻沒有表達出來,他看似復雜,其實是個單純得可以的悶葫蘆,他不善于訴情,但不代表他不懂愛,相反的,就是因為太愛了,愛得太小心翼翼,才會愛到手足無措的無法表達自己的心。
而她就這麼誤會他,誤會他不愛她,誤會他愛上別人,誤會他變得陰險無情,原來不夠愛人的是自己,是她,是她一遇到挫折就逃避放手。
相反的,是他一直拉住她的手不放,是他用盡一切挽留住他們的愛情,而她卻沒「看見」,甚至一度對別的男人動搖了心。
然而這所有的錯誤都不該發生的,她得乞求他的原諒,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深切的望向那間有著他身影的屋子,她站起來拔腿狂奔。這次換她來拉住他手,不讓他走遠,不讓他放棄!
第八章
楊水墨再次解開保全密碼後沖進屋里,因為急于要見到他,在進門時,她粗心的撞倒一盆盆栽,發出巨響,但她無暇顧及,站穩後又開始往屋里沖,一心想著只要解釋清楚就可以了,他們可以重修舊好,恢復從前。
他在哪里呢?
「經生,經生!」開門後,她就不斷大聲呼叫著。
奔過樓梯口,她看見他了,他正要上樓,明明听見她叫喚卻頭也不回的繼續踏上台階往上走。
「經生!」她再叫一聲。
還是沒反應。他像是對她的聲音毫無所覺,他是沒听見,還是故意忽略?
不,她不會讓他這麼忽略她的,她沖上前,跑到他的身後。「經生,對不起,這次換你听我說好嗎?」
他無動于衷。
怎麼會?!她這麼大聲的就在他身後說著話,他不像是裝作沒听見……
「經生……」想起她撞倒盆栽時發出的那好大一聲巨響,他不可能沒听見……
頓時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會的,不可能的,怎麼會?!
楊水墨全身由腳底冰冷至頭頂,呼吸開始不順暢,吞咽也困難了起來。
是她多想了……人不可能突然間就听不見的……
忍不住苞著他,在他進到二樓房間前,拍了他的肩膀,這一拍讓他瞬間極為震驚的轉身,一看見她竟去而復返,他是滿臉的錯愕。
「你怎麼又回來了?!」明經生扣著緊迫的聲音問。
她看著他,心底那抹莫名的恐懼越來越熾,因為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她在他眼浬看到的不只是震驚,還有慌亂,極度的慌亂……
「你沒听見我叫你嗎?」
他認真的看著她說話,思考後才回答,「你回來做什麼?」
「我有話對你說。」她小心地盯著他的眼神跟動作。
「你還想說什麼?我以為我們都說清楚了。」剛才無措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逝,隨即他又恢復原本泰然自若的模樣。
她疑心地緊望著他。他是真的听見她問的話,還是看著她的嘴型猜測到她說的話?
「不,你很多話沒有對我說清楚,至少你沒對我說,為什麼砍掉我們一起種下的櫻桃樹?」
楊水墨故意將話說得很快,看見他臉色微變,她拉緊心弦觀察著,他看著她,幾乎長達一分鐘之久才開口的說——
「你發現了?我砍了樹,那棵樹象征我們的過去,我想砍斷了,過去也就結束了。」
他听得見!
緊繃的情緒頓時松下,她幾乎要遽然失笑了。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怎麼可能听不見!哀住狂跳到幾乎要休克的心髒,她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
「經生,沒有結束,我不想結束。」她溫柔的握起他的手。「我收到你這些年來給我的禮物,因為太珍貴了,珍貴到讓我汗顏,經生,是我誤會你了,是我錯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他臉龐線條僵硬的凝視著她。「那些信是我隨意寫的,都是過去的心境了,你別想太多。」
她一愕。「你已經對我死心了,不願意與我重新開始是嗎?」她的神情呆若木雞,完全沒想到他會拒絕她。
「……我心情不好,想靜一靜,不想被打擾。」
「我的存在算是打擾你嗎?」他真的不再接受她了嗎?
心情又蕩到了谷底,難受、難堪、難解的情緒,五味雜陳,一時也說不清。
難道說一切都遲了?!
「找累了,不旨你在這屋子里想做什麼或說什麼,我都沒精神搭理,就隨便你吧,但記得請你離開時將大門鎖上。」明經生迅速的說,說完轉身快步進到房間,砰的一聲,房間門緊密的被關上了。
楊水墨瞪著那道門,感覺他像是逃進去的。第一次,他隔開了她與他,就算是以前如何的爭執,他如何的生氣,也不曾隔絕自己,更不曾在他與她之間築上一道門牆。
她想伸手去敲門,但是舉起手後卻又頓住了。他不要她打擾……
他拒絕她了。
這樣她還能厚著臉皮糾纏嗎?她悵然若失的轉身坐在樓梯階梯上,不願意就這麼走。他對她心冷了,也累了嗎?
低下頭,無聲的落淚,心里吶喊著該怎麼挽回他傷透的心?
忽然間一片櫻桃樹葉子由她的頭發上掉落,她怔忡的拾起落葉,捧在手心,想起他說的那句「砍斷櫻桃樹也斬斷了過去」,他真的決心要與她了斷嗎?真的要這樣嗎?
手上輕如羽毛的落葉莫名變得千斤重,重到她幾乎捧不動了……
好重的櫻桃葉
等等,櫻桃葉!
他看見她身上的櫻桃葉了!
霎時她渾身冰冷的轉頭瞪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驚愕不已。他是因為看見這片葉子,所以猜出她說的話?!
那麼——
天啊,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這樣!淚水又開始滾燙泛流。不要是這樣,不要是這樣!她不斷吶喊著。
恐懼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泄不止。不會的!她強制鎮定,告訴自己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
僵硬的望向門口的警鈴,她會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
三分鐘後,警鈴被觸動了,刺耳的鈴聲響徹整間屋子,保全人員在警鈴聲響起後的五分鐘內趕至,他們先是按了門鈴沒人回應,立即沖進屋內,在客廳沒發現異狀,一路街上二樓,敲著每一個房門,沒反應就強行打開入內檢查,當明經生的房門被強行打開時,他整個人愣住了。
「你們怎麼闖進來了?!」錯愕後,辨識出保全人員身上的制服,他不禁怒問。
「明先生,原來你在!」保全人員也感到訝異。
他在為什麼不出聲?!
「發生什麼事了?」他沉著臉問。
「你沒听見警鈴響了嗎?」保全人員問。
他皺著眉,只是盯著人,沒有回答。
「警鈴響了,所以我們來。」保全以為他沒听清楚,再說一遍。
這次他似乎「捕捉」到了關鍵唇語,迅速轉頭看向牆上的警衛燈,上頭正亮著紅燈,顯示警鈴曾經被人觸動過了。是水墨!
他臉色丕變,立即沖出房間大門,果然看見淚眼潰堤的她。
「為什麼?」含著淚,楊水墨對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