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與明經生之間一定有問題,只是不解為何她要否認?
「我想我真的是誤會了。」他眯著眼打量她無措的舉止以及心虛的表情,這樣的她,他不忍逼迫。
他沒再進一步逼問,讓她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昨晚收留我,我要回去了。」
下了床,難為情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真不敢相信,自己昨天穿著這樣就出門了?!
昨天出門時是晚上,還沒那麼醒目,現在大白天的,自己又已經「清醒」了,再穿這樣出現在大街上,她還真做不出來。
「穿上我的運動服吧,雖然大了一點,但不會這麼奇怪。」看出她的窘困,倪兆解圍的送上一套干淨的運動服。
楊水墨接過衣服,對于他的體貼,感激的一笑。「謝謝。」
「別客氣……別跟我客氣。」他溫柔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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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去哪了?」
開門的同時,一個焦急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听到這低沉的嗓音,楊水墨無聲的嘆息。
沒有應聲,轉頭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明經生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很擔心你。」他繃著聲音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男性的運動眼。
這是誰的?!
「不用擔心,我不是回來了嗎?」她故意顯得淡漠。
他蹙眉,「昨天——」
「你不需要對我解釋昨天的事。」她撇過頭去,不想再提昨晚的一切。
「唉,我知道了,你回來了就好。」他無奈的讓開身子。
「嗯。」僵硬著背膀,她經過他住房間走去。
「水墨,你就不能相信我嗎?」他突然有點生氣的問。
她停下腳步,人也跟著憤憤了起來。「你可以停止了嗎?再這樣下去,你只會讓我唾棄你,把你當成一個卑鄙的小人!」
「水墨!」
「你想同時擁有兩個女人嗎?你不覺得自己卑鄙嗎?」她轉身面對他,一臉的憤慨。「我相信的是一個會對我忠實的丈夫,而不是滿口謊言、虛情假意,抱著我時還對著另一個女人割舍不下的男人!」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背叛過我們的婚姻,我眼里始終只有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我看出來的只有你的虛情以及你的自私自利!」她憤怒的大吼。
他沉默了,定定的凝望著她,良久才出聲問︰「……我留不住你了嗎?」
「你留住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繼續幫助你扮演完美丈夫的角色,幫你留住所有的婦女選票,讓你一舉——」
「可以了,什麼都不要說了,如果你堅持這麼看我,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他終于怒吼。
她咬住嘴唇,倔強的瞪著他。
他呼吸不再平穩,憤而轉頭奪門離去。
「不是你留不住我,而是我留不住你……」
楊水墨望著關上的門,所有武裝起的強悍,霎時都變得不堪一擊。
她又戚然掉淚了,放眼望去,這由她一手布置的家此刻竟顯得無比空曠,無比冰冷。
這曾經給過她幸福的地方,以為會一輩子守住的天堂,如今變得一觸即會崩裂,脆弱得如海市蜃樓了。
「今年情人節你要送我什麼?」
「每年我都只送你一件東西。」
「哪只送一件,你每年都送我三、四樣東西,有花、有巧克力也有鑽石,今年呢?」
「除了這叢一之外,我每年都會固定給你一樣東西,不過要你自己去發掘。」
「什麼東西啊?」
「我不會主動說,不過你有一天會發現的。」
「欸?」
「這就是你給我的情人節禮物?!偷情的證據!」
「你在說什麼?這又是什麼?一張紙?」
「翰鈴為你墮胎了,這是醫生開出的證明!」
「你怎麼有這種東西?」
「別管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只要你回答我,這孩子是你的嗎?」
「不是!」
「那是誰的?」
「我不知道。」
「你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你們早就暗通款曲很久了!」
「胡說,我跟她沒什麼的!」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翰鈴喜歡你?!」
「她只是父親恩人的女兒,父親慎重的要我代為照顧她,除此之外,什麼事也沒有。」
「我見到你們擁吻!」
「我解釋過了,我喝醉了,以為吻的人是你。」
「我難以相信你的話!」
「水墨!」
「起來,你給我起來!」
「水墨?你怎麼會在這里?」
「明經生,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
「你在說什麼?」
「你連出差住飯店都帶著女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女人?!哪來的女人?」
「你還想辯解!」
「你別又扯上翰鈴,她沒來,我就是不想你誤會,所以沒讓她跟來高雄。」
「你還說謊!」
「你到底在胡鬧什麼7」
「胡鬧?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昨夜你與一個長發女人在一起。」
「誰打的電話?」
「不認識的人。」
「這樣你也信,還專程由台北下高雄?」
我信,所以我想听你解釋,還留在床頭的這只用過的是怎麼回事?!
第五章
明經生內心沁涼無比的瞪著被搬空的房間。
她走了!
安靜的房間回蕩著他那紊亂的心跳聲,顯得特別的清楚。
青筋在眼旁跳動著,深邃立體的五官此刻看起來陰森恐怖。
她真的走了。
揮手掃落床頭的燈,再轉身,連化妝上的鏡子都被他敲碎,他隱忍已久的怒氣終于爆發。
一陣發泄後,他喘息地揉著眉心,神色很是悲愴,抱著頭倒進床鋪里,不久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她怎能走,怎能離開他,怎能!
他不能沒有她,不能失去她,不能一日不見她,她不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否則她怎麼會這麼對他?!
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他?該怎麼做?!
翻過身,雙瞳火燙的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深紅,身體也正散發熊熊熱氣。他努力維持的假象還是破碎了……
闔上眼,感覺意識越來越浮,身體卻越來越重,他跌進了一個深淵,水深火熱的,他爬不起來,也睜不開眼,他的世界由燦白轉灰,逐漸進入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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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了這個電話給你……我是想告訴你,經生生病了,正發著高燒……」
房子里怎麼會有其他人?這是誰?誰的聲音?又是在跟誰說話?
「真的很冒昧,我不知道你與經生發生什麼事了,但是我看你把東西全都搬走了,我想你不會回來了,可是他正病著,沒人照顧不行,我想暫時搬進這間房子……」
聲音自房門外傳進來,雖然聲音故意被壓低,但他還是听見了。
是翰鈴,和她通話的對象是水墨!
「當然,他發著高燒,需要人照顧,我想他不會反對我搬進來的……沒錯,房子登記在他名下,他有權邀請任何人住進來,不過我想尊重你,所以還是打了這通電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住口,誰允許她住進來的,又是誰允許她打電話給水墨的?!
明經生倏然睜眼,完全清醒了。
「我真的很抱歉,這麼做可能讓你不舒服,但是我無法狠心放著生病的人不管……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有責怪你拋下生病的人不管……」
她憑什麼對水墨說這些話?
「……待會我會熬粥給他喝,也會幫他刮刮胡子,順便將髒衣服洗一洗,我想連地板也該拖了,你應該不會介意我使用廚房以及家里的電器用品吧?!如果你允許,我想連窗簾都換過,水藍色太亮眼了,我喜歡沉一點的顏色——」正說著話的人瞬間住了口,下一刻已經驚恐而迅速的將還通著話的手機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