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回去上課吧!」珊珊終于開口了。
「妳不去,我也不去。」
「妳怎麼這麼固執呢?誰知道他是什麼脾氣,如果妳被退學該怎麼辦?」珊珊鼓著腮,一臉怨懟。
「就因為這樣被退學?少離譜了。」曉愉踢著雙腳,「其實我覺得班導這個人不錯,他也沒說什麼,是妳自己不戰而敗的。」
「什麼叫不戰而敗?我能戰嗎?我的英文發音……真的是……」高中時期就有一次被老師喊起來念英文,結果老師只遞給她一個失望的表情,冷冷的告訴她,光是考卷上的分數好看是沒用的。
「那就更要試著念呀!我相信妳只是當時受了刺激,變得更加逃避,如果用心學習,一定可以突破的。」曉愉恰恰與她相反,她在語文發音方面倒是比珊珊流利多了。
「算了。」她眼眶含著淚水,「妳回去听他的課吧!」
「那妳呢?」
「我還想再坐一會兒。」珊珊心情糟透了,她又不能告訴曉愉,她的室友就是她們班導,否則她以後耳根子準沒個清淨。
何況若不慎讓班上其他同學知道,豈不更慘呢?
「好吧,那我回去了,妳也要快點回去喔!」曉愉嘆口氣,這才進入教室。
翟徹看見了曉愉便問︰「她還不肯進來嗎?」
「她說她想靜一靜。」曉愉無奈地聳聳肩,「老師……別怪她,真的別怪她,她也很難過呀!」
「難過什麼?只會逃避的人不必替她說話。」翟徹終于說了重話。
曉愉垂著臉,不再說話了。
「我來了,不再逃避,這樣可以了吧?」珊珊突然走了進來,對他咧嘴綻放微笑,「不知道我這樣說,老師你滿意了嗎?」
「來了就好,坐下听課。」翟徹瞇起眸,緊緊望著她,眼神背後藏著抹她已不記得的秘密。
接下來的時間,他以非常輕松的方式教授名舞台劇「天鵝湖」的英文劇本,以其帥性的肢體動作,唱作俱佳的表演著,逗得台下學生哈哈大笑,幾乎全忘了剛剛那段突兀的插曲。
而珊珊支頤望著他的表情、動作,突然想起前陣子他看電視時夸張的笑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當時是在學習「美式笑果」,想藉此來讓學生完全投入其中,將死板的教學活化。
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讓她討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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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
翟徹一進家門,就被一道嬌女敕的嗓音給喊住。
抬頭一看,原來是她,那個脾氣不小的女人!「回到家我還是妳的老師。」
「你早知道我是你的學生?」她上前跨出一步。
「我看過學生名單。」他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珊珊又上前兩步,咄咄逼人地追問著。
「告訴妳做什麼?知不知情根本沒任何影響。」翟徹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的袋
子,坐進沙發上伸了伸懶腰。
「怎麼會沒有影響?至少我可以有心理準備,不會被你臨時挖苦著玩。」她緊握著拳頭,對于他的解釋完全不能認可。
「我挖苦妳?」他瞇起眸,以可以吞噬人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
「不是嗎?既然知道我是你父親好友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些?又為何要給我難堪?」她咬著下唇,深吸著氣,不停告訴自己她不能生氣、不可以生氣,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冷靜。
可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激動了,這些自我控制的話語根本沒有用。
「妳的意思是……妳喜歡走後門,享受不一樣的待遇?」他撇嘴一笑。
「我沒……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普通人,不要因為跟我熟就故意欺負我。」天,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我該怎麼說?拿妳當鄰家妹妹看待嗎?」翟徹搖搖頭,扁著唇,「不瞞妳,這似乎有點難。」
「為什麼?」
「鄰家妹妹都很可愛、迷人、貼心、听話,可是妳樣樣不合格。」笑著說完後,他便提著袋子走向房間。
「我要搬出去!」她在他背後用力地說。
「喔?!」他抿緊唇想了想,「可以,只要妳父親同意,我隨便妳。」丟下這話,他轉身繼續走。
「你真的很討厭,明知我爸不會同意,還這樣要我。」珊珊氣得沖向他,用力捶著他的背脊。
翟徹閉上眼,任她捶打著,三十秒後,他便將手上東西一擱,旋身握住她的手。「別鬧了,大小姐,這里不是妳家,而是我的地盤,嗯?」
「你就會欺負我,讓我發泄一下也不行嗎?你小心……我會打電話回去告訴我父母你是怎麼欺負我的。」她眼眶紅紅的,真的染上淚水。
「我欺負妳什麼了?只是要妳念篇課文,妳大小姐就負氣跑出去。」他仍持續抓住她的手。「我是老師,听懂嗎?不但是照顧妳生活起居的人,也是妳的老師。」
「可我討厭你。」她抿緊唇。
「沒關系,我們可以相敬如『冰』。」他指著地上的袋子,「我里頭有一堆報告要改,妳就別再吵了。」
她瞇起眸,「好,就相敬如冰,我要和曉愉出去逛街吃飯,你不用等我。」
「幫我帶點吃的回來好嗎?」
他這時候還想請求她?!
「管你喔!」珊珊立刻走向大門,離開了屋子。
眼看她離開後,翟徹便回到自己房間,將東西全放在木桌上,接著月兌下襯衫,換上休閑服。
就在褪掉上衣時,他的大拇指忍不住哀了撫肩頭,當手拿開,看到的竟是兩個一藍一紅的心形紋身記號。
隨即,他的目光由亮轉黯,再想想她現在對他的態度,他該怎麼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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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與曉愉兩人在這條還不算熟悉的街道上閑逛著,一下子甜不辣、一下子換豬血糕、大腸包小腸,雖然吃得很愉快,但珊珊心底卻是悶悶的。
「怎麼了?」看得出來她比以前沉默,曉愉不禁問道。
「沒有呀。」她隨意應了聲。
「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既然過去就算了,班上同學也沒人去記得。」曉愉只想好好安慰她。
「我沒去想那件事。」沒錯,珊珊想的的確不是這事,而是想著翟徹所說的那番話--
「我不但是照顧妳生活起居的人,也是妳的老師。」
他是老師,而且也沒得罪她,充其量只是瞞騙她一些事,她沒必要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生活,那將是多無趣的事!
「那妳想什麼?」
「想我那位『同居人』。」她鼓著腮。
「啥?才幾天妳就想他了,該不會妳愛上人家了?還是已經跟他--」曉愉大驚小敝地問著。
「妳別胡說,我才沒有呢!」珊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說著玩的,妳干嘛這麼生氣?所謂『欲蓋彌彰』就是妳現在這副樣子。」她嘿嘿地笑得好詭異。
「厚,妳找打。」她心情已經夠亂了,這個蔡曉愉還故意惹她。
「我哪敢呀!」曉愉趕緊舉手求饒。
「才怪。」珊珊撇撇嘴,眼楮又朝兩側的攤子瞧去。
「妳還想吃?已經吃很多了,我不行了,再吃下去我肯定會變母豬一條,下次回家想裝可憐跟我爸拿點零花錢都不像。」看著珊珊四處打量,曉愉以為她還吃不夠。不過珊珊能吃是真的,卻又有吃不胖的體質,真是讓她嫉妒又羨慕。
「不是我要吃的。」珊珊猛地看見一個賣鍋燒意面的攤子,「就這個好了。」
「那是誰要吃的?」
「我的同居人。」她勾唇一笑,接著快步走到攤位旁問道︰「老板,我要外帶一份鍋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