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了箝制住她的手,他恢復鎮定的轉身拉開門,離去前他冷鷙的回頭瞥了她一眼又說︰「如果讓我知道她發生的事跟你有關,清清,你等著,我的手段不會讓你太好過的!」
清清忍不住一陣膽寒,想哭竟也嚇得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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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哥……」古寧恩撫著趴睡在她的床邊、滿臉胡碴憔悴的臉龐。
「你醒了!」李衡陽驚醒了,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只要她醒過來就表示月兌離險境了。
他松了一口氣。
「我怎麼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木乃伊的被困在床上,她詫異的問。
「你不記得了?」他微愕。
「記得什麼?」她呆呆的問。
「你……你發生車禍了。」他提醒她。
「車禍?」她一臉的困惑。
「你開車撞上路燈了。」他謹慎的看著她。
也許車禍發生得太突然,讓她—時忘了當時驚險的情形。
「開車?我不會開車啊,怎麼可能發生車禍還撞上路燈?」她大為吃驚。
他擰起眉。「你……」
「是你說的啊,我出門有你載,不然也有司機代勞,不用學開車的……我怎麼會發生車禍?衡陽哥,這怎麼回事啊?」她還很虛弱,喘息的說完,傻呼呼的嘟起了嘴。
李衡陽有些傻了,這女人不再顯得拘謹,不再刻意的疏離,還對他撒嬌……就跟七年前的每一天一樣。
「衡陽哥……怎麼辦?」古寧恩看著自己雙手雙腳全綁上繃帶,手腕插著點滴,就連頭都痛得要死,她不禁哭了出來。
盯著她眼角可愛的淚花,「愛哭包……」當年的愛哭包……
「怎……麼辦啦?」她哭得更加可憐兮兮地。
他一陣心慌意亂。「別、別哭了,什、什麼東西怎麼辦?」他也跟著緊張的問。
「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卻受了傷的躺在病床上……怎麼辦?我怎麼當新娘子?!」
「什麼?」新娘子!李衡陽整個人跳了起來,震驚得無以復加。
「爹地、媽咪一定很生氣,我明明不會開車還頑皮的跑去開車……誤了明天的婚禮,又做不成漂亮的新娘子,哎呀,女乃女乃呢……女乃女乃有沒有也很失望?」她焦急自責的又問。
「你……」他完全說不出話了。
「衡陽哥,你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古寧恩終于發現他的異狀。
「我……我只是……只是有點……有點……」有點驚愕住了。
「難道——」她突然大驚失色。「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激動了起來。
「孩、孩子?」他愕然得了——要怎麼同答她。
「孩子是不是沒了?」由他的表情中,她逕自猜測出答案,扯下點滴,情緒也在剎那間極速翻涌。
李衡陽驚駭的趕忙阻止她傷害自己。「恩恩……你別急,听我說,事情——」他微顫的嗓音止住了,因為人已休克的癱在他懷里。
他心驚的凝視著懷中的女人,額上沁出薄汗,按下床前的緊急呼救鈴,心巾已做了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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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你先靜靜的听我說,不準慌,也不準激動,好嗎?」李衡陽凝神直視著床上驚恐的女人,輕聲的撫慰著?
迸寧恩心慌的看著房內的幾個人,自己的母親,女乃女乃、李伯伯、李媽媽以及李家其它她再熟悉不過的親友,不過這些人都變了,變老了,女乃女乃頭發何時開始不再染黑,幾乎已經全白,媽咪也看起來蒼老了不少,李伯伯他們都一樣,臉上多了好多皺紋,怎麼不過是一場車禍醒來,大家都變了樣,像是老了好幾歲?
她臉全皺在一起,表情除了不解還是不解。
「好,我安靜听你說,但你要說什麼呢?」她屏著氣息問。
直覺在她身上發生了重大的事情,但會是什麼呢?她忐忑的再瞄了眾人一眼,他們臉上對她的憂心清晰可見……
李衡陽牽起她冰冷不安的小手。「恩恩,你今年不是二十四歲,你已經是三十一歲的女人了。」
「什麼?我三十一歲了?!」她瞪大了眼楮,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
「對,你三十一歲了,因為車禍傷了你的頭部讓你忘了七年間所發生的事。」他平鋪直述著。
「你是說我遺失了七年的記憶?」她錯愕不已。
「嗯。」他緊握著她的手,就怕她不能接受再次失控。
迸寧恩渾噩的將目光投向滿臉疑重的眾人,「那這七年發生了什麼事嗎?」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越來越讓她喘不過氣來。
「是發生了一些事。」李衡陽干澀的開口。
「嗯?」她停住呼吸,等待他即將要說的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並沒有結婚,小孩也在意外中失去了。」
「你說什麼?!」這些話讓她壓抑不住,情緒終于爆炸開來。
他趕緊抱住她。「你答應過我不激動的。」他提醒她。
「可是——」
「我們沒結婚的理由是因為我必須花時間接掌醫院,而古叔叔近年來身體、事業也都出現問題,你必須花時間照顧他,因此我們協議過幾年再結婚,至于孩子則是因為你身體不適自然流產了,但我們還年輕,將來多得是機會再有孩子,還有,婚禮我都已經籌備好了,等你一出院,我們立刻就結婚。」他一口氣說完,好似不一次說完,他就再也說不出口。
迸寧恩瞪著他兀自驚愕了半晌。「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她也不住看向眾人,眾人只是回視著她,臉上掛滿了心疼,全都不語。
「雖然我說得很簡短,但一句不假。」李衡陽警告的掃了眾人一眼後,面容僵硬的說。
「所以……這場車禍是老天對我開的一個玩笑嗎?」
「不,這不是一個玩笑,這是老天給的一份禮物!」
第十章
迸寧恩試著婚紗,對著等待的男人綻開了愉快燦爛的笑靨。
李衡陽著迷的望著她,「很美。」
幸福的女人听了心花朵朵開,清亮的笑聲極為悅耳動听。「真的很美嗎?有比先前你為我向義大利設計師訂制的婚紗美嗎?」她不放心的追問。
「比那件還美,因為現在的你散發出來的成熟美,不管穿上任何白紗都足以令所有人驚艷。」他走向她,滿足的輕擁著她。
他感受到懷中的她輕顫了—下,他微皺了眉,不動聲色的再貼近她的耳垂親昵的吻住,她全身明顯的僵直,他也一怔。
「衡陽哥,這七年我們快樂嗎?」她輕輕的推開他問。
他注視著她良久,最後說︰「不快樂。」
她愕然的眨眨眼,「怎麼說?」
「因為我一直沒辦法順利把你娶回家,所以不快樂,不過這次就算天塌下來,發生狂風加海嘯,我也要把你順利娶回家!」他信誓旦旦的說。
她甜蜜—笑。「好,就算天崩地裂,蝗蟲過境,風災加雨災我都嫁定你了。」她俏皮的展開雙掌用力的拍上。
「這是你說的喔,到時可別反悔。」他看似說笑,但眼神卻無比認真。
「嗯,我本來就是你的新娘,這輩子是變不了了。」她理所當然的說。
「是啊,變不了了。」說著,他竟有點哽咽。
「對了,衡陽哥,你為什麼沒有回家住啊?還有……我們怎麼會同居的?」她紅著腮頰靦的問。
「家里蒼蠅太多了,一天到晚繞著我們兩個人轉,所以搬出來了,至于同居嘛……是你非要搬來跟我一起住,說是要看緊我,怕我亂來,背著你找女人回來嘿咻。」他故意惡惡的促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