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睡死算了。」楚邑帆暗自念著便離開了。
听見他離去的腳步聲,凱兒突然好後悔,可是她告訴自己,她有自尊,絕不能因為愛他而作踐自己。
突然,她听到鍋鏟鏟動的聲音,接著是一股股香氣飄來,他在熱菜?!
良心不安的拉開門,她慢慢朝廚房走近,而那菜香也濃郁的誘惑著她,天,她好餓喔!
食材是她買的、菜是她炒的、飯是她煮的,她應該有權利吃才是。
堂而皇之的坐在餐桌前,她靜默不語的等著。當楚邑帆將熱菜、熱飯端出來時,還真被她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拜托,你游魂呀!怎麼不吭一聲?」他飆高眉。
「我以為你膽子很大的。」凱兒故意看著天花板。
「膽子再大都會被你這種居心不良的女人給嚇死。」將飯菜端上桌,他主動為她盛了碗飯。
「哇……好香喔!我怎麼會這麼厲害,居然可以做一桌菜呢!」她趕緊拿起筷子吃了口,還裝出意猶未盡的垂涎樣。
「希望我吃完後,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他也坐到餐桌旁,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看他這副饑餓樣,八成也沒吃晚飯,可不吃飯就光喝酒,是會傷胃的。
想到這兒,凱兒便皺眉說道︰「你就會說話氣我,其實你是故意跑出去的對不對?只是想躲我,為什麼?」
「既然知道何必問?」他還真坦白。
「好,既然要躲我就有骨氣點,我做的飯菜你別吃。」她站了起來,將一桌子菜全拉到自己面前。
「喂,如果不是我熱上一熱,這冷菜、冷飯能吃嗎?」楚邑帆大言不慚地說完,又把菜一盤盤挪到自己眼下。
「你還真過分。」凱兒下甘示弱地準備再拉回來。
兩人就這麼將盤子一來一往的移動著,忙得幾乎沒時間吃飯,最後翻了飯菜,凱兒一氣之下就猛槌他,他抓住她的手腕,乘機反擊——
楚邑帆藉著些微酒意強迫自己忘掉一切,狠狠地吻住她……吻得凱兒忘了掙扎、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大手更是霸氣地鑽進她的上衣,擄住她的豐滿……
凱兒閉上眼楮,一聲嚶嚀震醒了他。
他驀地瞪大眼,眼底有著恐慌,下一秒竟撇下她,奔回房里將門上鎖。
就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鎖誰?是鎖「她」的人,還是鎖「他」的心?
凱兒茫然地呆立原地,看著他逃離的身影,心漸漸涼了……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愛,為何他不肯表露?為什麼?
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難道他也認為她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第七章
楚邑帆同樣請了征信社調查自己的身世,由于事隔多年,連征信社都不能保證可以給他答案。在還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之前,他不能對凱兒有進一步的動作,即便他已經做錯了,但不能一錯再錯。
可惜凱兒不肯離開,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的走,他必須做出更狠的事來。
于是翌日一早,他又出門了,天黑之際才返回,身邊卻多了個女人。可以想見,當凱兒打開門乍見他們的瞬間,心情立刻沉落谷底。
她緊皺起雙眉,一對美眸直盯著他們瞧。跟著,她轉向楚邑帆,故作堅強地說︰「你這又是哪一招?我看過不少男女心理方面的書籍,如果你們之間是玩真的,就絕對不會帶她回來。」
「看書推理是最笨的。」他邪魅地笑開嘴。
「可也是最有依據的。」她回他一句。
「哈……隨你了。」他轉首面對勾著他手臂的女人,「你先進我房間,從這邊走,左手邊那間。」
「死相。」她笑了笑,听話的放開他,走進他的房間。
她一定,凱兒突然崩潰地捂住臉在他面前哭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讓我心傷難受?」
他用力爬梳了下頭發,「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她含淚望著他。
「你爺爺曾經做錯一件事,害死我母親,讓她心碎神傷地吊死在最愛的吉野櫻樹下,所以我要報仇。」這事他本來下想告訴她的,可現在唯有這麼做,才可能讓她自動離開。
「吉野櫻?」她愕然,還記得在日本他們逛櫻花園時,她最愛的就是它。
「對,我忘了告訴你,在十三歲以前,有段時間我住在日本。」他扯開一絲冷笑,「現在你知道我根本不愛你,你是不是可以離開,別妨礙我們?」
凱兒怔忡了一會兒,不停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如果真是如此,在你仇恨未報之前怎可能放我走?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還真是厚臉皮,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死心?!」楚邑帆很詫異的問道。
她扁著嘴,不語的凝睇著他。
「好,你喜歡再待下,我也阻止不了,隨你高興了,我玩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就不奉陪。」說著,他便直接步進房里。
凱兒追到門口便放棄了,她無力地靠在牆邊,直猶豫著自己該不該離開。可現在離開她能去哪兒?回家定會遭到爺爺的嘲笑和怒罵,以後她將再也沒有為自己主張一切的權利了。
無力地步回房間,她無法下去听對面傳來的調笑與嬉鬧的聲音。
心痛再次從胸口泛起,她貼著門板慢慢滑坐在地上,圈著雙腿,下顎擺在膝蓋上,失神的听著那斷斷續續傳來的申吟聲……那女人每喊一聲,她的心就碎一次……
直到夜半時分,楚邑帆將那女人給送走了。
回到住處,在經過凱兒房間時,才發覺她房里的電燈居然還亮著。
走過去輕敲了下門,房門順勢開啟,原來她沒將門合上。看看里頭,她已不在,或許她昨晚就已經死心離開了吧!
這不是他所冀望的?為何心底會有種失落?
轉身正想走出去,眼角余光卻突然瞄到門扉後藏了抹黯影。走到/~1門後一看,他錯愕地望著凱兒熟睡的縴影。
蹲,他這才發現她臉上掛滿淚痕,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折磨,他激動地摟她人懷。
這動作震醒了凱兒,她掀起還濕漉漉的眼睫,感受著被他緊擁的溫暖,再度閉上眼,脆弱地問︰「她走了?」
「對,她走了。」
「告訴我,你愛她嗎?」她模著他的大手掌,澀啞地問,「它一樣模遍了她的全身嗎?」
楚邑帆心一痛,「你為什麼不走?」
她抬眼望著他,「你還沒回答我,你愛她嗎?」
「不愛。」他毫不猶豫地說。
凱兒笑著摟緊他,抽泣著,「不愛就好,不愛就好,昨晚的事我可以不在乎,我可以忘了它。」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他推開她,看進她眼中,不得不思索著該不該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
「因為我愛你,我發覺只要跟你在一塊兒,就愈發不能停止對你的愛……本來我以為我是沒臉回去,可後來我想了好久,其實是我離不開你。」她望著他的眼,「或許愛上你的女人有如過江之鯽,但我只想成為你唯一的最愛;或許我爺爺真的曾經對不起你母親,但我希望你對我的愛能淡化這種恨。」
「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為何她總是可以輕易撩撥他好不容易砌築成的鐵石心腸?「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到底是怎樣?你告訴我呀!」
「因為我們是兄妹!」他激狂地對她吼了出來,可當看見她臉上那抹怔忡時,他立刻後悔了。
「你……又騙我?」她支吾地問。
「我沒騙你,這是真的。下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你爺爺。」他仰首輕嘆,「我希望這一切只是誤會,真的只是場誤會。」如今,他已不知該不該執意報復了,唯一的希望是他與她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