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喜心虛的低下頭。
「怎麼了?」
「古先生昨晚已經……已經……」本想瞞騙下去,但看來她已經快穿幫了。
「昨晚阿喜姊便已為我準備好房間了。」古灝月開口,接著看向阿喜說︰「謝謝妳,妳先下去,我會跟她說的。」
阿喜點點頭,又對柳喻瑩說︰「那我去準備晚餐了。」
待她離開後,柳喻瑩詫異地問︰「你昨晚就睡在我家?」
「沒錯,被子很暖和,床也很軟。」
「你是睡哪間房?」
「妳隔壁那間。」
「老天,有個陌生人就待在我隔壁房間一整夜,我居然一無所知,阿喜怎麼可以違背我的意思呢?」她不悅的抱怨。
「反正我們已經盡釋前嫌了,昨天的事就別再提了,妳也別怪阿喜姊,她是被我煩到頭暈,這才不得不答應。」他率性一笑。
就是這痞子般的笑容,讓她看得氣惱又無話可說。
「算了。」她不想與他起正面沖突,拿起外套就走上樓。
其實她也不是個喜歡亂發脾氣的人,只是詫異阿喜竟會背著她收留他,真不知這男人還會哪些拐騙女人的手段?
迸灝月跟在她身後上樓,「我能不能進妳房間看看?」
「你要做什麼?」柳喻瑩提防的看著他。
「妳想歪了?」他笑得異常曖昧。
「誰想歪了,我總要知道你的目的吧?否則有哪個女人會讓個陌生男人進自己房間?」柳喻瑩就是不肯讓開。
「行,妳說什麼都有道理。」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慵懶一笑,「我要看看妳房間是不是該做些防範。」
說實在的,她還是搞不懂他想做什麼,但問太多又表現出自己的笨拙,只好打開房門讓他進去。
迸灝月走進房間後,先打開窗子看了看,接著又看看房里的擺設,「妳要把床換個方向。」
「為什麼?」
「因為妳的床正對著窗子,如果對方要射殺妳,太容易了。」
「射殺?開什麼玩--」一對上他那雙爍亮的眼眸,她底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像之前幾次她也很自信地說不可能,但事情還是一一發生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危言聳听,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說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些小儀器安裝在她房內。
「那是竊听器嗎?」她可不滿了,「難道我在自己房里都要被你監控?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
「這不是竊听器,竊听器我早裝在妳身上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說什麼?」在哪?在哪?她全身上下一直模,卻什麼都沒發現。
「別找了,妳是找不到的。」
「那你說,到底在哪兒?」她冷睇著他。
「我才沒這麼笨,說了妳就會逼著我弄掉,這樣很危險。」他回頭對她曖昧一笑,「妳放心,該听的我會听,不該听的……我會閃。」
「什麼叫不該听的?」
「比如說……叫床--」
一個抱枕狠狠地擊中他的腦袋,止住他的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告訴你,我可能要約會,要和情人情話綿綿,身上擺著這東西,叫我怎麼自在得起來?」
「妳這麼『恰』,有情人嗎?」
「古灝月!」她瞪大眸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男人怎這麼滑頭?而她竟然會被他三言兩語所迷惑,答應讓他住進來,看來她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懂了,對妳而言,說實話就等于過分。」他吊兒郎當的模樣讓柳喻瑩受不了,只見她噘唇不語地瞪著他。
「被我說中心底話,所以惱了?」他瞥了她一眼,繼續動手安裝儀器。
「我要換人!」她違背心意地吼出這四個字。
迸灝月頓住動作,「我說過,這事得跟妳姨丈說去。」
「你以為我不敢?我晚點就打電話給姨丈。」柳喻瑩鼓起腮幫子。
「這樣應該可以了。」他站起身,像是對她的叫囂已經習以為常。「我裝的是聲音感應,只要妳尖叫、吶喊,超過一定的分貝它就會通知我,如果妳要叫……的話……」他故意曖昧的看了她一眼,「可以事先跟我說一聲,免得我誤闖。」
他撇嘴一笑,「還有,我在床邊安置了一個按鈕,如果妳被捂住嘴不能說話,還可以伸手按下它,了解嗎?」
柳喻瑩氣呼呼地看著他,「你不用麻煩了,因為我會立刻換掉你。裝好了是不是?那走吧。」
「妳真的很無情。」他肆笑地聳聳肩,「是啦,為了妳的安全我是唆了些,但妳不想想我唆是為了誰?」他無奈的嘆氣。
「我並不--」她上前一步想說清楚,哪知腳卻撞到他放在地上的某樣東西,整個人向前撲進他懷里,力道之大讓兩人倒在床上。
柳喻瑩的唇就壓在他的唇上,一雙水燦的眼張得大大的,從沒和男人接過吻的她頓時傻了。
傻得忘了逃開。
傻得忘了反應。
就像只受到驚嚇的黃金鼠,只會眨著大眼瞪著對方,時間忘了移動,地球也忘了旋轉……只剩下端放在胸口那顆狂野跳動的心。
迸灝月就如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雙手張得開開的,無辜的對她直皺眉。
「大小姐,妳還要吻多久?雖然晚餐時間到了,但我可不是美味的食物。」好幾分鐘過去了,兩人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他的話讓柳喻瑩一震,她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羞愧不已地指著他,「你……你……」
「我怎麼了?看見沒?我很君子的,是妳黏著我不放,我又不能推開妳,免得我一踫就讓妳說我性騷擾,所以我說男人真命苦。」
他吃她豆腐,居然還耍悲情?
「你真的好可惡。」她捂著臉,羞窘極了。
「這也是我的錯嗎?」他沒轍地攤攤手,站了起來,「遇到妳這種大小姐,往往眼高于頂,從不看地上,沒辦法!」
「你能不能出去?」
「反正我也餓了,去找阿喜姊要吃的。」他開心地咧開嘴,笑著轉身離開。
柳喻瑩忿忿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是她的初吻耶,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呢?輕輕撫著還發燙的唇,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激動。
不行,她不能再讓他住下,否則她還沒被暗殺之前,就已經被他給氣死了。
在餐桌上,柳喻瑩始終不說話,只顧著吃東西,而且專挑古灝月夾的那道菜進攻,目的很明顯,她就是有意和他作對。
迸灝月眉一挑,壓根不在意她孩子氣的舉動,反正他們做保鏢的能吃的都得吃,他對于吃可是一點都不講究。
「大小姐,妳今天怎麼了?」阿喜在旁邊愈看愈吃驚。
柳喻瑩依舊頭都不抬的繼續吃。
「妳已經吃掉好幾盤了,這不是妳平常的作風。」阿喜搔搔腦袋,雖然明白說了準會挨罵,但她還是老實說出來。
「吃東西跟作風有什麼關系?我就偏要吃。」她今天很不開心,只能從「吃」去享受做人的樂趣。
「哦,好吧。」阿喜只好先將空盤收走。
「吃成大胖子,到時候跑不動是很危險的。」
他的話讓她更煩躁,也吃得更凶了。其實她已經塞不下去了,甚至有股想吐的沖動,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該不會因為他,讓她得了暴食癥吧?
「算了,妳吃吧,我去做我的事了。」古灝月知道她這麼做完全是針對他,如果他先離開,她就不會再這樣了。
「你要做什麼?」見他站起來,她皺著眉問道。
「屋子四周也得做些防衛措施,反正剩下都是我的事,看妳是要繼續吃,然後到浴室里大吐特吐,還是好好泡個澡,把一身火氣泡掉。」他像是在建議,可柳喻瑩明白他是句句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