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問她︰「薇菱,你哪時候結婚的,居然有小寶寶了我們都不知情?該不會他父親其貌不揚吧?」
要不就問︰「這是私生子吧,你怎麼做出這種事?將來孩子要如何面對社會異樣的眼光和輿論?」
哇咧,好像一夕之間,她成了全天下最不可原諒的壞女人兼笨女人,有個其貌不揚的丈夫也就算了,居然還害得月復中胎兒將來無法在社會上立足。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除了小媛外,唯一真心關心她的竟是她的情敵——徐安娜。
徐安娜非但沒有因為她是賀陽情婦的關系收回FL—Z的代理權,還主動來找她,告訴她她已對賀陽死心了,因為在一個月前安娜無意間遇見了大醫生鐵旗,剎那間天雷勾動地火,深深地被他給吸引了,所以她立刻決定放棄賀陽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男人。
「你說什麼?賀陽曾經這麼告訴你?」
一天晚上,兩個女人約好見面吃飯。當徐安娜知道賀陽曾說過,若林薇菱主動戴上戒指就等于答應他的求婚時,簡直比當事人還要興奮。
「是呀。」這有什麼好訝異的。
「你一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戴上那枚戒指,搞不好她們還會計畫如何溜進他家,奪得她們心目中的葵花寶典!」
「我還笑傲江湖咧!」林薇菱撇撇嘴,一點也不信她的話。
「你不信?」徐安娜挑眉看著她。
「是不信。」
「那你就等著瞧吧。」徐安娜只手托著腮,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讓我不禁要懷疑你是不是仍把我當情敵?」林薇菱眯起眸盯著她。
「喂,你這樣說我可生氣了,這樣多對不起我的鐵旗呀。」徐安娜雙手擦腰,慍怒道。
「哎喲,我開玩笑的啦,別氣。」她趕緊安慰這位大總監。
「這還差不多。」徐安娜撇嘴一笑,突然打量起林薇菱的臉,「你……你是不是懷孕水腫呀?」
「嗯,是胖了些,可我不知道有沒有水腫。」真腫嗎?那不丑斃了。
「瞧你,不但肚子腫、全身腫,連臉蛋都腫起來了。」她仔細看了看,又大叫出聲,「天呀,手指……你看你的手指胖呼呼的。」
「真的耶。」林薇菱看了一眼,也同樣嚇了一跳。
「完了!」徐安娜嘆了口氣。
「怎麼了?」
「你現在就算要戴那枚戒指也肯定戴不進去了。」徐安娜搖搖頭,那模樣像是為她惋惜又惋惜。
這話听在林薇菱耳里,這才發現情況不妙,她現在就好像一個充了氣的汽球,樣子全變了形,如此一來,賀陽還會喜歡她嗎?
戒指!她看看自己的肥短五指,別說無名指,就連小指戴不戴得進去都成問題了。
「那我該怎麼辦?減肥?」
「去你的,你要餓死寶寶呀。」徐安娜擺擺手,好像她已沒救一樣。「既然你這麼不在意賀陽,肥一點也沒關系,正好把他嚇跑,他就不會再來纏著你了,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啊!」林薇菱一顆心沉到谷底。
「快吃吧,吃飽後我送你回去。」徐安娜瞧著她那張頹喪的小臉,嘴角不禁勾起隱隱笑意。
「我吃不下。」她丟下筷子。
「不能不吃,你可別虧待我干兒子。」徐安娜拿起筷子硬逼著她把面前的食物吃下去,「要減肥等生了再說。」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她模模肚子,好奇的問道。
「我有預感他一定是個像極了賀陽的帥小子,你還不快吃。」她不能模賀陽,等娃兒生出來就等著她蹂躪吧。
瞧著徐安娜一臉篤定樣,林薇菱也不得不相信她月復中真有一個小賀陽,拿起筷子,她大口大口吃著,再怎麼心情不好,她也不能餓了他呀。
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指,她忍不住想哭……嗚嗚……好肥喔。
徐安娜載她回賀陽家便離開了。
林薇菱無力地踱回房間,低頭看著凸起的小骯,喃喃自語著,「小賀陽,媽咪該怎麼辦?真的就這樣沒志氣的接受你爸爸嗎?」
她煩惱地在走來走去,目光不時瞥向抽屜,好想拿出來試戴看看是不是真的戴不下了。
可是這種事能夠偷著來嗎?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她拿起話筒,听見一陣嬌柔的嗓音,「賀律師,我是愛愛,不知道你明晚有沒有空?」
「他沒空。」林薇菱听不下去了,立刻掛斷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她根本不想接,索性切換到電話錄音。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跟著又傳來那嬌滴滴的聲音,「賀律師,我剛剛好像打錯電話,原來你不在。是這樣的,我大哥要感謝你替他打贏官司,想明晚請你吃飯,希望你能來喔,我等你。」
「我等你……」林薇菱學著她的嗓音嗲嗲地喊著,可每喊一聲,心就滴一滴血。
不到三分鐘,又有一通電話打來。
「小陽陽,你又不在啦,我是Amy姊,你要的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哪時候拿給你呀?或是你……你來我這兒拿也行,我等你哦。」
「又是……我等你……」林薇菱不悅的瞪著電話。
數秒過後,又有鈴聲響起,她正想沖上前把話筒拿下來,才發現原來是大門的電鈴聲。
她氣呼呼地打開門,眯眼看著門外的人,「你不是有鑰匙?為什麼還要勞駕我來開門?你不知道孕婦最大嗎?」
賀陽一陣錯愕,跟著陪笑道︰「對不起,我忘了帶。」
「忘了?那你為什麼不去愛愛還是Amy姊那兒過夜?她們肯定、鐵定、一定歡迎之至。」她眼眶紅紅地說。
他走進屋里,先把公事包放下,然後捧起她那張委屈十足的小臉,「你怎麼了?」
「你……你是不是嫌我現在這樣的水桶身材?」她傷心地問。
「我哪會嫌你。」他輕笑出聲。
「才怪,你過來。」她拉著他的手到電話旁,按下答錄機的錄音播放鈕。
不一會兒,剛剛那嬌滴滴的愛愛,和風情萬種的Amy姊的嗓音輪流響起,直灌進賀陽耳里。
「她們跟我都只是公事上的關系,怎麼了?那麼生氣。」他笑著伸手輕撫她的臉蛋。
她挑眉,「只是公事?」
他點點頭,「嗯,沒錯。」
「若真的只是公事,她們又何必一定要你過去呢?這麼搶手呀!」她鼓著腮幫子看著他,「我就知道你根本對我無心,全都是虛情假意,只是騙著我玩而已。」
她這些話讓賀陽惱火了。
他深吸口氣,「薇菱,我知道你懷孕脾氣不好,但我真的是因為愛你、疼你,所以極度容忍你,但你不要再傷我的心好嗎?」
「你——」她沒想到他會對她大聲說話,「你就會對我凶。」她抿唇瞪著他。
「薇菱,你理性一點好不好?」他上前想摟住她。
「別踫我。」林薇菱指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知道我變丑了,所以你就嫌棄我是不是?如果你不能容忍,就別忍了,我走就是。」
賀陽緊緊抱住她,「你怎麼又來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動不動就用離開要脅他,偏偏這女人還是他最愛的人。「我從沒嫌過你,你仔細听好,從認識你到現在,我沒有一秒鐘是嫌你的。」
「才怪,剛認識時你嫌我笨,又嫌我愛哭。」她扁著嘴指控。
「我只是不希望你這麼愛哭,那會讓我心疼,但我不曾嫌過你,如果你還這麼哭下去,我仍會當你承接淚水的水桶。」他語重心長地說。
「你……」她抬起眸望著他。